第四十二章 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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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熙的三言兩語就讓皇帝下旨在靖王府建祠堂立牌位,於是京城裡的各個勢力開始琢磨如今的形勢瞧著都有些蠢蠢欲動。
宮宴內沒什麼太多的內容,太后說是為了給長公主和幾位小王爺選親到底也沒有隨意的指婚。
幾位長公主和小王爺還沒有成親因為先帝的逝世不得不守孝三年,如今三年期過卻無人敢輕易的跟他們結親。畢竟如今形勢不穩,皇帝和太后的鬥爭還沒結束,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哪裡有人敢輕易站隊?
出了宮門,邱姨娘將容熙攔了下來。
「你以為你回來就能拿走屬於征兒的東西么?我告訴你,你做夢!」
邱姨娘惡狠狠的盯著容熙,容熙臉上淡淡嘲諷看著她冷聲道:「世子之位,靖王府本都是我的。搶?當年你怎麼爬進王府的,你真當我不知道?」
邱姨娘一愣,剛剛的氣勢瞬間分崩離析。滿眼的都是不敢置信,容征在一旁扶了一下邱姨娘,容熙懶得理他們轉身拉著安雲思上了端康王府的馬車。
「你查到什麼了?」
上了馬車之後寧孤看著容熙,這小子速度也太快了吧。凌丞相給他人手才幾天……就挖到東西了?
容熙淡聲道:「一些往事,倒也不用刻意去查。」
安雲思聽了一會兒,只覺得聽得有些頭暈伸手打了個哈欠。
「接下來要怎麼辦啊?」
容熙揉了揉安雲思的腦袋,說道:「邱翠嬌會按耐不住的,靖王也不會坐以待斃的。」
安雲思還有些擔心容熙,一旁的寧孤笑道:「小安你放心吧,容熙身邊現在可有不少影衛呢。」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
安雲思有些焦慮不安,一直到了端康王府還是如此。不管怎麼問,安雲思都沒有開口的意思。
安雲思此行是為了看一下端康王爺的情況,如今端康王爺已經醒了過來。安雲思只好把剛才腦中的事先放在一邊,而後為王爺把脈。
「王爺恢復的不錯,只是體內毒素還未祛除乾淨。只要再施針幾次就可以了,王爺的腿可能由於常年中毒的原因,所以會有肌肉壞死的情況……」
安雲思一邊把脈一邊說道,一旁的楚沉酒皺皺眉問道:「什麼是肌肉壞死?」
安雲思一愣,驚覺自己失言說了錯話,連忙道:「就是王爺可能即便清理餘毒之後,也未必就能走路。」
寧孤倒是好心態,人活下來了就好,其餘的日後慢慢來治。
霍遲發現安雲思的狀態很不對,借著去抓藥的檔口跟著安雲思一起去了王府的藥材屋。
「你這是怎麼回事?心神不寧的。」
安雲思搖了搖頭說道:「不,我只是擔心容熙回了王府之後。若是那些人找了能誘發他體內寒毒的藥物怎麼辦?當務之急,我必須找到快速替容熙解毒的葯。」
霍遲也皺了眉,他更擔心對方將仙子落誘發出來。
「你有什麼想法?」
安雲思抿了抿唇說道:「之前我在醫書上看到,夏國北部有一座冰山。而冰山之上的藥材多半都是寒性的,你說那上面的藥材可不比我的幾碗血要好用多了?」
霍遲看著安雲思,神情有些嚴肅:「這事我來想辦法,你等消息吧。」
「我……」
「我知道你想的什麼,你最好想都不要想。你覺得容熙會讓你去?還是你覺得容熙一旦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裡毒發,誰能救得了他?找藥材的事就交給我吧,半月之內必有答覆。」
安雲思聽著霍遲的話,也沒什麼話能反駁的。畢竟霍遲說的都是對的,容熙不會讓她去而且容熙體內的毒雖說褚白也善毒,可是沒有解藥一切都白扯。只有安雲思能用銀針幫他壓制。
安雲思嘆了一口氣,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霍遲伸手拍了拍安雲思的肩膀道:「別擔心,你是不知道你三師兄家裡那可是富可敵國。要什麼有什麼,幾顆破藥材而已肯定能找來的。」
安雲思只當霍遲在安慰她跟她開玩笑,也沒往心裡去,勉強撐了個笑容道:「先去給王爺熬藥吧。」
「把方子寫下來給丫鬟們就行了,我們先回去吧。」
兩個人一開門,就看到了外面的容熙等人。安雲思臉上有些尷尬,容熙伸手拉住了安雲思。
「我們先走了,晚點我把人送回霍府。」
霍遲點了點頭,容熙便直接把人帶走了。
兩個人漫步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沉默了良久容熙才口了:「有些事我忘了跟你說,是我的疏忽。讓你擔心了。」
安雲思不明所以的抬頭看著他,問道:「怎麼回事?」
「你還得記得我們之前回雲鶴鎮買馬車的那個驛站嗎?」
安雲思點了點頭,說道:「記得。」
容熙繼續說道:「那個女子是我那位師父的朋友,她受我師父之託給我送了個包袱。那包袱里有幾本功法,其中一本是九寒功。總之就是修鍊那本內功,我可以調節體內的寒氣變成我的內力,這樣說你能理解嗎?」
安雲思想了一會兒,點點頭道:「也就是說,你體內的那些寒氣都被轉換成了內力。這樣你日後的內力便是帶著寒氣的。這樣的話……仙子落對你豈不是無用了嗎?」
容熙點了點頭應道:「就是這個理,之前一直未跟你說是因為我怕我修鍊不了這個功夫,到時候讓你空歡喜。」
安雲思抿唇問道:「那你現在學會這個功夫了嗎?」
「學會了,所以你也不用天天給我熬藥了知道嗎?現在你先把你的身子養好。」
安雲思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下來,臉上又掛起了笑容:「你真厲害,身體里的兩個毒都成了你的功法。」
容熙看著安雲思心情大好,自己也跟著開心了起來。
兩人沒走多遠,就被一個侍衛模樣的人攔住了:「世子,安小姐。我家主子有請。」
容熙警惕的問道:「你家主子是誰?」
那侍衛伸手拿了一塊令牌出來,這令牌安雲思不認識,不過容熙卻是認得的。
「帶路吧。」
安雲思是最相信容熙的,既然容熙覺得可以去,那她自然也不會說什麼。兩個人被帶到了一個隱秘的院子里,院內一男一女正在下棋。
「皇上?」
安雲思有些驚訝,皇上找他們怎麼還用這麼大費周章,還是在宮外見面。而那女子安雲思也認識,正是剛剛才見過的柳玥容。
「你們來了,坐。」
容熙帶著安雲思坐到了容安的旁邊,問道:「不知皇上找我有何事?」
容安笑了笑,道:「這裡不是皇宮,眼下更沒有外人。你是不是應該叫我一聲堂兄?」
容熙抿了抿唇,忽而苦笑一聲:「堂兄。」
容安神情也哀愁了起來,嘴角也是勾起一抹苦澀:「這一聲堂兄,可真是隔了太久了。」
十年前容安曾見過容熙一面,當時容熙才四歲而他已經七歲了。當日他跟著叔父來到靖康王府,在一間小柴房裡看見了啃著硬饅頭的容熙。當時容熙的神情也是一臉的警惕。
『我是容安,我應該比你大。你要叫我堂兄知道嗎?』
『你別吃那個了,我剛買的點心你吃這個吧。』
『其實我在宮裡也跟你一樣,不過還好我叔父總會給我偷偷帶好吃的。』
那一天,容熙和容安聊了很久。多半都是容安再說容熙再聽。
「我說過的,總有一天我會幫你報仇的。你還記得嗎?」
安雲思只感覺容熙和皇上的心情似乎都很糟糕,像是有千萬種苦無處訴說一般。
「我記得,我還記得當日堂兄送來的糕點可實在不怎麼好吃。」
本來容安還在難過,容熙的一句話直接讓他笑了起來:「現在你挑剔了,當年不知道吃的多香。」
安雲思的思緒顯然已經飛遠了,滿腦子都是吃過的糕點在不停的轉啊轉。
容熙伸手捏了一把安雲思的臉讓她回神,安雲思瞪了他一眼而後把他的手拍掉自己揉著臉。
「說起來這次來找你,是有事要讓你幫忙。」
容安斂起了玩笑的神情,嚴肅了起來。容熙也就不再跟安雲思嬉鬧了,安雲思自己在一旁揉著臉看著面前的三個人。
「什麼事?」
容安喝了口茶,輕聲道:「我手裡有一支密衛隊,思來想去交給誰我都不放心,唯有你是我放心的。」
容熙皺了皺眉頭,說道:「寧孤和楚沉酒的性子應該更適合吧。」
「當然,只不過我給寧孤安排的是別的事務,沉酒他家裡還有個娘要對付。之前就一直為這個密衛隊的去處頭疼,正好這個時候你回來了。」
容熙想了想,安雲思在一旁揪著容熙的衣袖小聲的跟他嘀咕道:「我覺得可以啊,你想你如今不過剛剛回京。在外人看來除了丞相府便沒有別的勢力。別人不會過多的把精力放在你的身上,到時候你做什麼事不是方便多了?」
雖然安雲思有壓低聲音,不過還是被容安和柳玥容聽到了。不由得對她的這番話暗暗佩服——當初他的確基於這樣的考慮,一則他現在能相信的人不多,二則就是不會有人過多的關注容熙,他想調查什麼簡直太容易了。
「既如此我也不推脫了,正好我現在也需要人手。」
容安笑了笑,說道:「這些人你放心用,都是當年我叔父給我留下來的。忠心可靠,能力又強。」
容熙點了點頭,兩個人又敘了一會兒舊,容安便要悄悄的回宮了。他現在畢竟是皇帝,不方便在外面待太久。
「容兒就勞煩你幫我送回去了。」
容熙點了點頭,容安這才跟著侍衛回去。
一路上柳玥容都在拉著安雲思說話,容熙便在後面慢悠悠的跟著。
「我看天色還早,能不能請你幫我弟弟看看病?他經常忽然咳的厲害,有的時候還喘氣喘的特別急。找了許多大夫都沒有辦法。」
安雲思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我大概知道你弟弟是什麼病了,但是這病我也治不好。不過這病只要他平時注意一點,不發作便不會出事的。」
柳玥容點點頭,只說先讓安雲思去看看再說。安雲思也沒推辭,左右天色還早也不急著回霍府。容熙更沒有意見,容熙從來不會太過阻撓她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