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投機倒把
一次難度不算太大的C級任務的收益，讓手頭有些緊的大丸稍微緩解了一點窘境。
只是，越高級的任務，完成所需的時間越長。
D級委託任務雖然報酬少，但是花費時間都不長，短則一天多則三五天。
C級任務就麻煩多了，剿滅一個沒有叛忍和流浪武士的盜賊團就花了大半個月，真正行動也不怎麼費事，大部分時間其實都浪費在趕路和收集情報上了。
綜合來看，高級任務賺的是多一點，但也沒那麼明顯。
想要靠完成任務來完成積累，還是太慢了一點。
所以，大丸偶爾也找會找些門路，換點有用的東西。
「這可是我精心準備的，提純相當困難，要不是你想要，我可不會隨便出手！」
大丸臉上堆笑，急不可耐地搓著手。
砂隱村有錢的大主顧不多，像勘九郎這樣優質的客戶，更是難得一見。
勘九郎用手指輕輕沾了一點藍紫色粉末，放在鼻子前輕輕聞了聞。
「喂，小心點，你這傢伙……要是被毒死了，我可擔不起責任。」
「啰嗦！」
勘九郎掏出手絹將手上的劇毒粉末擦乾淨，
「好是好，就是太貴了！」
花了太多的錢在收集傀儡上的風影家二少爺，暫時也拿不出太多。
「便宜沒好貨，那些從果核殘渣、焚燒垃圾裡面提煉的貨色，能有這樣好的效果？上次給你試用的樣品，還覺得順手嗎？」
「土法鍊金術」嘛，太麻煩的大丸也不懂，不過提煉一點氰化物，倒也不是特別困難。
大批量規模化生產，以大丸的條件就不用考慮了，但是親自動手，製造滿足一兩名傀儡師使用的劇毒，還是可以的。
其實各種植物如桃、李、杏、琵琶等的果核裡面含有毒性不弱的氰糖苷，木薯裡面也有氫氰酸，只是含量都很少。
善於用毒的砂忍早就發現了這些自然界中的毒物，可惜沒有了解其中的奧秘，只知道用熬煉的方法製作混合毒藥。
這哪裡有大丸這種直指核心的「土法鍊金術」來得純粹有效？
氰化物的毒性不見得是最強的，但也完全夠用了。
最讓傀儡師看中的，是其致死速度。
普通人基本上入口即死，就算是抵抗力強大的忍者，大部分馬上就會有呼吸衰竭反應，不及時施救，多半會窒息而死。
而在忍者廝殺中，中了這種毒藥，戰鬥能力絕對會急劇下降，遇到強敵下場肯定不怎麼好。
「我再想想！」
勘九郎有些遲疑，想著是不是回去再找手鞠借一點，將這批貨都吃下來。
「還想什麼？這可是居家旅行、殺人越貨必不可少的好東西，下一次我可不一定能有時間有耐心再煉製了……
你不要我可賣給別人了，村子里的傀儡師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住在我隔壁的那個小姑娘也是傀儡師，家裡貌似也很有錢，說不定會感興趣！」
「好吧，算你贏了！」
勘九郎最終還是沒有抵擋得住如此誘惑，
「東西我要了，但是我手上的錢不夠，只能先欠著……」
「這可不行，風影家的少爺，也不能強買強賣吧？」
「那你說怎麼辦？」
「那……以物易物吧！」
大丸順勢說出了自己的真正想法。
「你這傢伙，早就計劃好了吧？」
拿出這麼多上好的毒藥，明顯超過一般人零花錢能夠買得起的範圍。
「瞧你說的，咱們遲早都是一家人，怎麼可能坑你？」
「誰跟你是一家人！我可要提醒你，手鞠的扇子重新修過，木頭扇骨換成鋼鐵的了，你再挨那麼一下，可不一定挺得住！」
「這個……」
大丸訕笑著，
「家務事以後再說，先把生意談妥！」
「隨你！不過我可先說好了，想要拿這東西換我的傀儡可不行……」
「我怎麼可能要你的二手貨？最多淘換一點材料，這個應該不是問題吧？」
「材料？這倒沒什麼！」
勘九郎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覬覦自己辛辛苦苦收集的寶貝，其它都好說。
……
傍晚，背著一大堆稀有材料滿載而歸的大丸，滿心歡喜地看著鋪滿一小半地板的好東西。
「總算沒有虧本，還賺了不少，哈哈……」
忍不住得意地笑著的大丸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所謂土法煉金，以現有的條件，也是要不小的投入的，前前後後將存了大半年的積蓄都投進去，總算是有了回報。
風險越大，收益自然也驚人地高。
大丸確實沒有坑勘九郎，只能說是各取所需。
如果不是時間緊迫，這樣的冒險，大丸其實是不想嘗試的。
好在成功了，這也算是一項穩定的財源，只是不知道能維持多久。
不要低估忍者收集情報的能力，也許將來這所謂的「獨門秘方」泄露了，自己都察覺不到。
還有，隱身幕後的千代，那個老太婆精研了幾十年的毒藥，拿到樣本之後，說不定能推導出製備方法。
高級忍者的能力，大丸永遠都不會小瞧。
「有了這些，應該能製造出一些有用的東西了。」
正當大丸美滋滋地暢想著美好未來的時候，門鈴響了。
大丸不得不起身，罵罵咧咧地去開門。
「是哪個混蛋，這個時候來找我？要是沒什麼大事……呃！這不是沙夜大小姐嗎，不知道有何貴幹？」
「你這邊太吵了，影響我休息！」
說著的沙夜，透過打開的門縫看到了滿地的傀儡材料，
「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把這麼多垃圾撿回來幹什麼？」
「大小姐，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這些富人家的子弟，就是這麼不食人間煙火，大丸辛辛苦苦弄到手的珍貴材料，怎麼就被說成垃圾了？
「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癖好！」
沙夜長得還算清秀，可惜是個傀儡師。
雖然沒有成文的規定，但不同等級的傀儡師，會在臉上畫著各色面紋。
沙夜那誇張的眼影和可笑的唇彩，並不是她喜歡這樣化妝，而是在告訴同行，自己是什麼地位的傀儡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