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 細節

  自從在襲擊砂隱村的時候，來不及逃離，被大丸捕獲，這個擁有不死之身的邪神信徒，一直被關在與外界隔離的「轉生之間」。


  一開始，飛段還頗有精神，整天罵罵咧咧, 哪怕一個人待著，嘴巴都停不住。


  直到後來，漸漸地開始萎靡不振，哪怕大丸沒有在飲食上做手腳也一樣，似乎在「轉生之間」，讓他失去了補充某種特殊「能量」的渠道，逐漸虛弱下來, 連所謂的不死之身都派不上用場。


  在體力和查克拉水平降低到一定程度后，飛段開始嗜睡，且越來越嚴重，在一次休息過後，再也沒有醒過來。


  經過檢查，大丸明白，這個邪神信徒並沒有死，而是用一種類似冬眠的手段，將身體的消耗降到極低，后勉強維持到現在。


  「這就跟離開了水的清道夫差不多，只是飛段的保命能力更高明一點……」


  大丸如此判斷著。


  待檢查過後，沒有發現其體內有什麼不對，大丸才將飛段轉移到了忍界。


  在大丸的叮囑下，大筒木舍人雖然對飛段不是很傷心，好歹也保護了其身體不受意外的傷害。


  從轉生之間出來后，猶如久旱逢甘霖, 飛段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生機，不到半天就轉醒。


  只是, 待其醒來的時候，看到大丸和其背周圍的環境, 以及數具用來打下手的白絕，不由得心中一喜。


  「原來，你也投靠了組織，所以，才放我出來了？算你識相……」


  冷然的小南，像看傻子一樣，瞥了幾眼剛剛恢復過來的飛段，不動聲色地離開了。


  「這裡雖然是『曉』組織，但……」


  大丸嘿嘿一笑，

  「脫離忍界太久，到底有落伍的感覺了！」


  「怎麼……不對？」


  飛段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和脖子，奇怪地問道，


  「首領怎麼不在！對了，那邊怪裡怪氣的大樹，幹什麼用的？」


  「等會……你就知道了！」


  說著的大丸，掏出一副猙獰的惡鬼面具，飛段本能地接過。


  「戴上, 有驚喜！」


  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沒發現異常的飛段, 將面具扣在臉上，輕佻地說道：

  「這玩意有什麼用？組織是要轉入地下，秘密行動了？」


  戴著面具，對宣揚邪神的威名，並沒有太多好處，但也算不上什麼阻礙。


  聞言笑而不語的大丸，輕輕抖了抖手腕，秘術·星辰傀儡線困住了飛段的手腳，完全控制住其行動。


  「喂，這是幹什麼？」


  手腳並用，身體扭動，猶如在跳著不合時宜的祭祀之舞蹈的飛段，似乎察覺到了不妙，大聲嚷嚷著。


  可是，大丸並不搭理他，半分鐘過後，被當做祭品的飛段，臂膀被抓住，背後一股可怕的威壓傳來，讓他不由的自主地談起頭，一個幽暗的鬼影，就在頭頂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嘴裡叼著巨大的死神之刃，陰森的雙眼低頭看著下面。


  「這是什麼鬼東西？」


  迫在眼前的死亡危急，讓飛段急忙開始掙扎，可惜，太遲了。


  大丸笑眯眯地說道：


  「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傳播邪神大人的信仰么？其實……」


  大丸頓了頓，語氣中充滿了誘惑，湊近了解釋道：

  「哪怕再虔誠，再努力宣揚邪神的偉大，也比不上親手幹掉另一個邪神，不是么？」


  「胡說八道，邪神大人是獨一無二的……」


  「那……就證明給我看！」


  說著的大丸，輕輕點了點手指頭，飛段做舉起右手狀，虛握著漆黑長矛，向著自己的胸口勐然刺過去，撲哧一聲，利刃切開肉體的聲音，伴隨著鮮血飛濺而傳開。


  與此同時，在飛段後方顯現的死神虛影，也毫不猶豫地用手中的死神之刃，將自己的心臟扎除了一個大口子，還在如飛段一樣攪動。


  本能察覺到了生死危機，死神虛影也做無聲長嘯狀，似乎真的被自己的武器重創一般。


  稍後，給自己開了個口子的飛段，沒事人一般，邪惡地笑著，似乎被貫穿了左胸口人不是自己一樣。


  至於連自我意志有沒有都很難講的死神，更是對劃過半邊胸膛的傷勢無動於衷。


  「有意思！第一次還認為是巧合，第二次就有點不同尋常了！」


  玩味地撇了撇嘴，大丸看著依然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智慧生物特徵的死神虛影，似乎動作都加快了許多，有了更加急迫的舉動。


  在完成了這近乎自殺的一刀后，飛段齜牙咧嘴地怒視著大丸，惡狠狠地說道：


  「你這個白痴，到底在幹什麼？在組織里，我可是你的前輩！」


  近乎無限的生命力和不死不滅的身軀，給飛段帶來的極為強大的力量，但這也不是完全沒有代價，至少那些深入靈魂的疼痛是做不了假的。


  死肯定是不會這麼容易死的，但是身體上的痛苦，一點都不會少！

  完成了這毫無意義的一擊后，死神虛影也不再客氣，探出大手，沒入飛段的身體，探尋一般地摸索著，幾秒鐘后，似乎抓住了什麼關鍵，然後開始向外拉。


  就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意識到不妙的飛段，臉上露出了驚駭的表情。


  「這是什麼？」


  死亡的威脅，這可是與過去施展咒術·死司憑血將敵人殺死，獻祭那股瀕死的絕望不一樣。


  真的會死！


  這是真實不虛的，生物求生的不能，在提醒著原本漫不經心的飛段，如果再這麼下去，自己就真的要死了。


  大丸的視角中，死神似乎遇到的什麼阻礙，在著某個存在角力一般。


  對峙片刻后，有主場之利的死神，縱慾從飛段的體內縮了回來，尖利的爪子上，還握著某個奇怪的東西。


  看著不像是飛段的靈魂，而是某個龐然大物的一部分。


  如果仔細分辨，就能大致看出，那個比一個成年人小不了多少的胳膊，明顯是某個不好惹的怪物的肢體。


  粗略看來，被死神從飛段身體里抓過來的莫名生物，可能比死神還要高大。


  在大丸的精心準備下，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的大丸，操縱著此地結界的地方，讓神樹控制的根須困住了兩個糾纏在一起的手臂。


  擁有神奇力量的神樹根須，一部分將幾乎無影無形，肉眼完全看不見的死神包裹大半，不停地吸收查克拉，以及某種更加根本的核心力量。


  另外，神樹根據還本能地順著被拉出來的半截手臂，探入飛段的身體，似乎想要通過這種奇怪的接觸，獲取更多的收益。


  果然，沒過多久，神樹根須就利用不知道跨過多少空間，轉了多少道手的通靈，直接和某個隱晦的意志連接，並源源不絕地吸收著浩蕩的查克拉。


  兩個強大的存在，大丸召喚出來的死神，和躲在幕後操縱，不知道有多麼厲害的邪神正面碰撞了。


  原本就想著漁翁得利的大丸，早就存著讓神樹將兩個存在，當做可以利用的巨量查克拉源。


  不管是生物，再神奇的力量，在葷素不忌的神樹看來，都只是口味不同的甜點。


  漫步走進，大丸拍了拍滿臉死灰的飛段的肩膀。


  「老哥，你的不死之身，我算是哪裡沒轍！只是，就這麼將你燒成灰燼，似乎有點不值得，正好，試探一下，你的不死之身極限在哪裡，也是一件好事……」


  像鹿丸一樣，將飛段大卸八塊，邁入數百米深的地下，讓他活活餓死？


  與其花費巨大的的人力物力做這種無聊的事情，還不如像現在這樣。直接對背後的死神和邪神借一點查克拉。


  為什麼神樹果實的成長而奉獻，光榮啊！

  而計劃進行到現在，看似還挺順利的。


  一團白光從神樹花骨朵的位置票了過來，將飛段包裹，並沒入另一半邪神的多在地，一股要查克拉不要命的態度，著實讓見多識廣的「夥伴」都有些感慨良多。


  至於死神和邪神，到底有多少底蘊，夠神樹吸多久，能夠彌補神樹果實多少能量不足，誰也不知道。


  「名副其實的『神』，我就只能找個這兩個了，希望你們多頂一頂！」


  忍者的力量發展了千年，真正如仙神一般強大的「怪物」，現在已經不多了。


  邪神、死神以及凈土的力量，應該能很大程度上提高神樹的成長度了。


  下一步，再上哪掠奪查克拉？


  大丸也算是明白了，成就十尾人柱力的時候，為什麼要用無限月讀搭配神·樹界降誕，搜刮整個忍界的力量。


  說白了，外道魔像狀態的十尾，幾乎處在能量極度匱乏的階段，哪怕九大尾獸全部被封印，也沒法完全發揮出十尾人柱力的實力。


  待布置好防護結界，見一時半會也不會有結果后，大丸也正式回到了木葉村，準備和木葉村告別了。


  ……


  沒有什麼依依不捨的離別，真正有比較深的糾葛的鞍馬八雲和日向寧次，早就囑咐好了，不用浪費時間來惺惺作態。


  火影之家，大丸將這段時間，打理「快援隊」事物，完整的報告交給了綱手。


  名義上，這些跨忍村組織，只對五影大會負責，但是，只談論重大事務的五影大會，也不可能經常召開，有些日向事務，就得委派個人來管理。


  近在咫尺的火影，當然是最好的人選。


  「先前和六代目的合作還算順利！當然，也不是說您比較難共事，只是……」


  大丸露齒一笑，

  「就我個人來說，『忍界之暗』那個人，可能更加好打交道……」


  『是更加好威逼利誘吧！』


  綱手心中不自覺地輕啐一口。


  所謂的偉大理想越高遠，所求越多，也就越能被摸清思維模式。


  一旦被身邊的人把握住了自己的喜怒哀樂，就很容易被操控。


  事實也是如此，至少在志村團藏當政的幾個月里，砂隱村和木葉村的關係，幾乎是五大忍村建立以來，最熱絡的一段時間了。


  因為兩村的忍術體系，走了不同的模式，互補性還是極強的，很多領域都有借鑒意義，只是過去的情勢，讓砂忍和木葉忍者幾乎沒有精誠合作的基礎。


  結果，奉行最強硬政策的志村團藏上台之後，居然和砂忍打得火熱，著實讓人大跌眼鏡。


  當然，這種轉變，很多木葉忍者和砂忍是樂見其成的。


  不過……


  「砂忍和木葉忍者能夠化解過去的仇怨，保持良好的關係，也是應該的，不過……」


  綱手瞥了一眼假笑的大丸，嘴角抽動了幾下后說道，

  「情報共享方面，也得加強合作……」


  「嗯？」


  大丸眉角一挑，意外地問道


  「不知道火影大人指的是什麼？」


  綱手直截了當地問道：

  「貴村的忍者『舍人』，有間諜的嫌疑。出於我們之間的盟約，並沒有主動揭破，不知道你們砂忍，想要從日向家族身上得到什麼？」


  「那個傢伙……」


  知道是那個傢伙露出了馬腳，大丸感到一陣好笑，早有準備地答道，

  「您可能誤會了！名叫『舍人』的砂忍，在我們砂隱村也是個不討喜的傢伙，好在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深居簡出，不為外人所知，也沒怎麼得罪人！」


  「喔？聽起來是個很有意思的傢伙，為什麼會做出讓人誤會的舉動？」


  是不是誤會，還得仔細查一查，口頭上，綱手還是很給面子的。


  大丸略輕鬆地答道：


  「事情來源於一次意外！兩年多以前，貴村忍者前往風之國，幫助我們砂忍抗擊旱災蝗災，其中就有日向雛田，舍人那個傢伙，無意中見到了她的樣子，驚為天人，一直都念念不忘！本來這次來木葉村輪換的戍守忍者，並沒有舍人，不知道他是走了什麼門路，意外加塞過來了……」


  「咦？」


  還真是個意料之外的答桉，綱手再次回想了情報之中的細節，那個舍人確實只有在日向宗家出現，才露出破綻。


  如果大丸說的是實情，那麼這件事可能真是個誤會。


  但，偵查任務已經布置下去了，該怎麼善後，也是個麻煩。


  深吸一口氣，按了按有些酸脹的太陽穴，后平和地說道：

  「知慕少艾，也確實有這個可能！我們會核實的，如果真是誤會，恕我們木葉村無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