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生我才苟存難
“玍兒快跑!”“啪!”生死存亡之際,響在遠古時期的猛不丁一聲招呼和一類似巴掌響的聲音,應在了一條的魚身上。故事,也就從這時開始!
……
‘玍兒’隻是條的魚,是一條生在河裏長在海裏的一條銀灰色、身長不過十幾公分的魚。它很,相對於它的無數同族來,它真的是非常的普通、很普通的一個孩子!要唯一一點不普通的,那就應該是相較於其他的孩子們,它更顯得調皮一些、問題更多一些。
它每每的都會問出一些個傻裏傻氣的問題,比如‘我們為什麽要這樣的生活’、‘我們為什麽不能長得比那些壞蛋還大’。等等的這些個問題,一方麵顯得它更傻氣的同時,又因為每每它總試圖解答它所產生的問題,而更顯得調皮了很多很多——時不時的,它就會脫離族群大隊的去探索那些個傻問題的答案。
也是得益於它的傻、它的調皮,為了不讓玍兒死的太不值,它的身邊總有一位長輩在時時的盯著它、守著它的管護於它。這一次之所以能死裏逃生,還是全賴於這位長輩在生死存亡之際,拚盡全力的猛推了它一把。
自己的父母是誰,玍兒無從所知;對於它來,整個族群就是它的父母,也是它的家、及親人。自己出生在一條河裏,這是當時懵懂的它唯一還記得的!其後,懵懵懂懂的它就跟著族群大隊,一路沿河奔向了大海。
腦中總會產生那麽多對於別人來實在是太傻的問題,這或許是因為它的遺傳上出現了什麽問題,或許也是它的性格、或際遇問題使然。然而,對於一條腦子稍微的活泛一點點的魚來,之所以會產生這麽多令它不明白的問題,這也全怪不得它——其實這也是極其正常的事情!
從它剛出生不久、在它的腦子還懵懵懂懂之時,當它們的族群從河裏向著大海回歸之過程中,有多少同族死在了敵人的嘴下——這一情況刺激的玍兒腦子不得不立馬清醒過來。到了海裏,擁有無數成員的族群抱成一團的在海裏生活,可這生活卻是以一次次好多好多的同族喪失性命作為代價。
它們隻是以海裏的浮遊生物為食,而它們的地位好像也僅比那些浮遊生物更高一點點——但凡是個海裏的什麽東西,似乎都可以把它無數的同族當成食物!無論來的是什麽東西,它們一族好像隻有用一部分同族的性命,來換取更多數的同族可繼續生存下去。
從它一出生,它就接到了族群的教導,要它死死的跟著族群大隊行動、跟著它前麵的同族行為。這個教導,全族的每一個族員都貫徹的很好、很徹底——從河裏向著大海回歸的一路上,玍兒也貫徹的很好、很徹底!可無數同族的死,這不得不讓受了刺激的它,產生了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問題。
‘玍兒’,這個名字明麵上是它不如大眾一般的隨波逐流、顯得調皮;暗地裏,其實,它在族群中一直充當著傻子的角色。按照族員們的想法,大家怎麽幹、自己就跟著怎麽幹就行,遍地都是強敵的情況下,根本就不用去想、去管那麽多——不隨大眾者,那就是一個傻子。
就因為它是個傻子,為了讓它的死更有價值,玍兒這才非常有幸的得到了一位監護人的精心監護。這一次麵臨全族覆滅的情況下,它的監護人用最後的一次付出,讓它這個傻子活了下來。可它真是個傻子啊!
族群這一次所遇到的危險,隻能是一個巧合——很巧合的,它們整個族群被包圍在這裏的困死住了。
以往,來以它們為食的巨無霸隻會有一個、或三兩個:受攻擊的情況下,它們的族群還可以擇機擇路而逃,失去的也隻是一部分、或更多一部分的族員性命。而這一次,巧合之下被好幾種、好些個巨無霸給整個圍起來的情況,注定了它們的族群將就此而消失。
這回剩下來的,或許隻會有極少極少的一部分、或更少的一撮同族成員——可失去了族群,這剩下來的成員也注定了將會全滅。這其中,玍兒或許是最最幸運的!
這一次的事件,一開始在發現有強敵來襲時,早已習慣了的族群也沒把這當成一個什麽了不起的大事:用一部分成員當成對方的食物而喂給其之後,整個族群早已借此而逃之夭夭。然而當發現自己整個族群都被強敵給團團圍住了時,族群的行動、行為有點大慌之後的大亂套——而就在這時,眾強敵中最是大個的一頭巨鯨悠然而至!
一張無底深洞般的大嘴張開來時,海水裹挾著玍兒的族群整個的向著鯨魚的大嘴灌去。巨大的吸力根本就不是玍兒它們這些魚所能抗衡的、眼看逃生無望,恰在引力作用邊緣的玍兒那位‘監護者’,一個奮力扭身擺尾的動作!其尾巴狠狠的抽在玍兒的身上之同時,也一下子把玍兒給硬生生的抽到了引力作用範圍之外。
那位‘監護者’瞬而消失於鯨魚的大嘴之中不見了,而被一尾巴抽的老遠的玍兒,卻在那裏拚命擺尾的近乎於原地打轉——它!被驚著了、被嚇著了、被一尾巴給抽蒙了。
生死存亡之際,玍兒想逃生的本能左右了它的一切,它想活著、所以它在拚命的擺動尾巴試圖用最快的速度可以逃生。它的腦海裏還是執行著先前危險籠身時的慣性思維,在這慣性思維當中,它一方麵是極力的想要逃、一方麵還不忘貫徹族群的教導——它想拚命的隨同大眾族員逃生。
它想求生、它從來沒想到過死,發現自己在危險之中即使是拚命的劃水、依舊是阻擋不住被牢牢吸引而退後的他,滿腦子都是無盡的‘我要跑’之強過一切的意念重複。這種明知道逃生無望、卻根本就沒想到過死的拚命,本身就讓驚到了、嚇到了的它,處於一種腦子半空的狀態;而突如其來的被同族一尾巴的大力猛抽上來,處於危險之外的它,腦子早就徹底的全蒙了!
此時的它腦子裏,還在貫徹著強烈的求生念頭,同時又在無住的回響鑽入它腦子裏的那句同族的催逼提醒:‘玍兒快跑’。在它的認為中,此時的它正拚盡全力的展現它的最快速度在逃命,這期間甚至還夾雜有一點點失去了同族大隊引領的茫然——它在拚命的逃,可這逃好像是失去了方向、不知該怎麽逃的逃。
在受了一尾巴的猛抽之後,玍兒的腦子裏除了那個‘逃’的念頭非常的清晰之外,其他的早已混亂的擬近於空白。它拚命的擺尾,其實也隻是一種條件反射式的動作,以對應它此時腦中的逃命念頭。
可猛極亂擺尾的情形,也隻是對應了它想當然的急速逃命行為!實際上,它隻是在那裏猛甩尾巴的轉圈,亦或是突然倏忽一下子竄出去五六米的繼續在那裏慌亂的轉圈。好在!它也沒有向著危險區域靠近。
拚命的擺尾劃水,終於是到了玍兒無力之時,腦子漸漸清醒過來的它,在它的認為中它終於是逃出來了。可抬眼一望才發現,自己好像是脫離了族群!族群此時在哪兒它不知道,但習慣性的,它腦中產生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趕緊找到族群的所在。暫時的,找到族群、回到族群的隊伍之中,這成為了它的行為目的——其他的,它是真沒想太多。
以前一直跟著族群行動的它,因為海裏無處不在的那些敵人,它總嫌大海太了、的它們總也找不到一個可以安安心心生活的地方;可而今,欲找回族群的蹤影而始終不得的它,卻是嫌大海實在是太大、太大了!大到了它總也找不到族群所在的程度。
它實在是太了、大海實在是太大了,僅是一個的它在海裏好似惶急的遊來遊去,雖它也是在刻意的避開那些以往的強敵、可實話!能容它找族群蹤影的事情繼續,那完全是因為人家那些‘強敵’壓根就沒把它這條魚算到食物的範疇中去——它實在是太了,的人家還不夠塞牙縫呢。
大海實在是太大了,對於它這麽的一個存在來可容它果腹的食物實在是不缺。總想找到族群的它,順便吃幾口,它的事倒也沒耽誤。
一過去了、兩過去了……一連十幾之後,始終是沒有找到族群的玍兒,終於是有點茫然了!它倒也不認為它就找不到自己的族群,可這一連十幾、甚至是再往後的日子裏,這失去了族群引導一切行動的它,漸漸的更多的感受到了一種無助的茫然和孤獨。
它好像是迷失了方向、失去了行為準則。它認為它總能重新回到族群之中去的,可這失去了族群的引領,它反而是不知道該怎麽去找、又或者是該怎麽辦了。它習慣於被人引領著生活,找族群更多的,是為了找到引領自己該幹什麽、該怎麽幹的人。
依舊是於大海中四處巡遊,這時它的身影不再是顯得那麽的惶急。實在是沒辦法找到族群的情況下,它還在努力的找,但這‘找’更多的偏向於一種無意間遇到的情形。這一方麵是因為它喪失了方向感,另一方麵則是失去了行為準則的它,漸漸的有了自己的想法:它想成為一個強者、一個可以保護它族群的強者、一個最最厲害的強者!
而怎麽樣才能成為一個強者呢?在它的想法中,隻要它的個頭夠大那就行!要是它能一口吞了一頭巨鯨的話,那麽它就是最最厲害的一個強者。而若想讓自己的個頭變大,那就唯有猛吃——吃的越多、體型就會越大!
之所以讓它有了這種認為,一則是它本身就是越吃、個頭越大,二則就是人家巨鯨每一次都是吃的那麽的多。在它的認為中,巨鯨之所以能長那麽大,那完全是因為人家吃的太多使然!所以,隻要它每次都是狠狠的去吃,那麽它也將會變成一個超級強者。如此,這也就是,它需要更多更‘好’的食物!
“刺啦!”“唰!”想成為掠食者的玍兒,又一次受到潛伏的敵人攻擊;‘稀裏嘩啦’的掉下一些鱗片之後,它又一次的僥幸而逃。這是第幾次了?滿身傷痕累累的玍兒都有點記不清了!滿身的傷疼嗎?玍兒連這也不知道了。此時,在它的心裏,它是一半的悲哀、一半的怒火!
想成為強者的它,真的很悲哀!滿眼所見的異類,無不是單憑個頭就足以讓它知道它自己的卑微和渺。它倒是有一顆吞了任何一個對方的賊心,可莫它不是人家一個個的對手了、就算是人家愣在那裏的任由它去把人家給整個活吞了——悲哀的它!也沒有那麽大的嘴巴。
一個個的把眼中所見的‘獵物’給打上標簽,以定為它日後什麽時候的食物;一邊躲避、躲閃開這些‘食物’,以便不讓自己先成為人家的食物!一邊,它又在這些體型碩大、巨大、如山一般大的‘獵物’中,一次次的遴選那些個頭再一點的、以便讓它先把今的飯給吃了——可每一次,當它肚子餓的不行了之時,真正被它當成食物勉強湊合著果腹的,依舊還是那些浮遊生物。
海裏的浮遊生物是很多,可這些東西都生活在靠近海麵的暖水區域;成團成片的這些浮遊生物,還總有無數的——反正是它惹不起的敵人在守著。沒有族群、不按照以前的生活方式度日的現在,玍兒即使是想吃這些浮遊生物,那也近似於是一種偷食的行為:每一次也頂多是勉勉強強的唬弄到肚子不餓了而已,能吃飽的可能性基本是沒有的。就這!還是經常被人家那誰誰誰給攆得四處亂逃。其他的不,單就想成為一個強者以來,強者倒是沒當上,它倒是被狠狠的餓瘦了一大圈。
它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因為自己沒有長出一張更大的嘴,它為此而感到悲哀;可若想長出那麽一張大嘴那麽它還就必須得去狠狠的吃,因為無數的‘食物’沒法吃、沒能力吃,它又為此而感到非常的悲哀。
可時至而今了,它還必須得去拚命的狠吃才行!這,其實也是被逼無奈的——尤其是肚子總也吃不飽的時候就更是如此了。饑餓!縱然它再知道自己的卑微,那也讓它產生了一種恨不得把整個大海,都給吞進肚子裏的想法。
真的,此時,它依舊是在試圖找到自己的族群。它是真的很想很想回歸到族群當中,安安心心的去過以前的那種生活;此時的它方覺得那時的生活才是一種享受——甚至才可以算是一種生活的生活。可它卻是不希望過以前的那種朝不保夕的日子。
它還是想成為一個強者!哪怕是等真的回歸了族群之後,它就什麽也不管不問的開始埋頭大吃、特吃、狠狠的吃,吃那些浮遊生物——安安心心的去吃那些浮遊生物。最終想成為一個強者,它需要去狠狠的吃;現在肚子老餓的情形,逼著它更想去狠狠的大吃:然而……它很悲哀!
以前跟著族群行動之時,可以它們總是在近於海麵的水域活動,那時的玍兒隻知道大海有底、見過大海的海底而已。族群的活動絕對不會靠近海底的同時,更是絕對不讓任何族員逼近海底的覓食:由此,海底到底是個什麽情形,對於玍兒來,那甚至可堪稱為謎!
滿眼所見水裏的‘獵物’都不是當前的它之食物,饑餓加上好奇,玍兒把探索食物的方位定到了海底。一次接連一次喪命的險象環生,讓它終於是知道了海底是什麽樣的世界之同時,也讓它深深的理解了以前它的族群為什麽對於海底避而遠之。身上的傷痛、肚子裏的饑餓、一次次被暗伏的敵人發起致命性的突然襲擊,一切的一切所感,此時都轉化為了滔的怒火——當然!同樣是少不了悲哀。
相對於滿大海悠閑而遊的‘未來食物’而言,一來海底玍兒就發現,雖海底的‘獵物’絕大多數還屬它以後的食物範疇,但如果單從其個頭來論、也有不少可成為它當前食物的存在。為此,一來之時的玍兒,滿心充滿了欣喜、滿身充滿了幹勁,它遊動之時的身法靈活,足以表現出它的雀躍。可……
發現了一條蝦,受自己‘強者之心’的鼓舞,玍兒欲把那條蝦當成是它走向強者之路的開始:可突然間殺出來的人家蝦它媽,這讓玍兒不得不急速扭頭竄逃!因為人家正高高的舉著那對大鉗子、在‘哢嚓、哢嚓’的往更鋒利裏磨,玍兒不逃,那麽人家磨好的餐具就會作用到它這個食物的身上。
玍兒發現,凡是體型能當它食物的對象人家都有大靠山在護著,而這些‘大靠山’又還都屬於它‘未來食物’的範疇:魚蝦什麽的,它吃了的,其轉化而來的力量還不夠它逃命時所用。這是悲其一!
海底亦有體型和它差不多大的存在,而且其也沒有什麽靠山作為依憑,然而看似很容易對付的這些家夥,卻無不具有什麽什麽的奇異手段!比如發現情況不對立馬鑽到海底的沙土裏消失不見、要麽就是帶毒。
好不容易有不帶毒、也沒有什麽急速藏身的吧,玍兒還無從下嘴!人家要麽是渾身長滿了刺、要麽就是腿腳多多——比如螃蟹一類。
倒也有不長刺、也沒有腿足的,比如那一個個的海貝。可這讓玍兒怎麽吃?直接吞下去?這能吃嗎?
——這是悲其二!
存在於海底的各種生物,其個頭總要比玍兒以前所知的那些敵人很多很多;整個海底的情形看上去、感覺上去很是平靜而安寧,偶爾的幾許魚蝦漫遊,甚至都讓玍兒感覺到了一種祥和之意。然而!真正的實情卻是對於它來,海底所存在的危險性要遠遠高於它以前所需要麵對的那些敵人,而且這危險還是查無可查的無處不在。
以前的它隻知道它以前所遇到的那些大塊頭是它的敵人,它是人家這些大塊頭的食物——而今,它算是明白了,原來它的敵人涉及大海中的所有異類、它是人家整個大海中所有異類的共同食物!而真正適於當它食物的,也隻有那些浮遊生物。
一個個以前見都沒見過的對手們,把自己偽裝成一個什麽什麽誘它上當的東西,以便引它去當人家的食物;要麽就是安安靜靜的把自己隱藏在沙土裏,悄悄的等著它自己去送上門的給人家當食物。
海底的探尋根本就沒有幾,這幾裏,它被長得像海草的敵人襲擊、被長得像石頭的敵人襲擊、遊過沙地時被潛藏著的敵人發起突然暗襲:若非是它夠機靈,逃跑的速度夠快、夠靈敏,恐怕而今的它早已不是身上新傷疊舊傷,而是性命早已丟失了。
人家都是大塊頭、人家都有大靠山、人家都有自己的超強手段,它什麽也沒有,它極其的悲哀!
所有的異類都把它當成了是它們的食物,但凡是個東西都試圖吃了它,它也餓、可它更怒火無邊!!
怒火,讓它心裏真正的產生了強烈的恨意!恨所有的一切,也恨它自己。
恨意,也更堅定了,它想當一個強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