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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有女生似風中燭

  要‘死亡’具有著什麽樣的功能,或許絕大多數的人腦中,第一個產生的答案就是‘徹底的解脫’。然而這似乎隻能是明了一些,這類人自身所存在的問題。


  ‘死亡’的功能其實有不少種,這些功能之中有一種似乎是能直接影響到人的智商。


  意外之下,當有人切實的遇到了險死而未死的情況時,死亡的刺激之下往往會出現兩種情況:其一是其人忽而變得聰明了,其二是其人受不了這一刺激而變瘋傻了!

  當自己最為親密、最為在意的親人,眼睜睜的死在自己的麵前時——這‘死亡’,亦具有這類效果。可在這兩種不一樣的效果當中,亦包含著一種情況,那就是其人實際上應該是變得更聰明了、然而在任何其他人的眼裏他卻是變成傻子了。


  當初剛出生不久的玍兒,在隨著族群回遊大海當中,因為受不了族群同伴的死亡刺激,它實際上就是聰明了,可它也成‘傻子’了!可當時有那麽多如它一樣的同伴、同它一樣的經曆了那些事情,為什麽人家其他的人就沒有什麽改變呢?


  這!似乎也隻能是,當時的玍兒是切實的把它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那些‘死亡’的事件上,這應該屬於一種機遇的現象。和玍兒的情況差不多,這樣的現象也在一隻翼龍的身上呈現了,同樣的那隻翼龍也變‘傻’了!


  ‘嫣’,是那隻翼龍的名字!這一名字也非是其父母為其取的,而是其族群裏大家夥對於它的稱呼。


  就實際,它的名字也不應該是‘嫣’這個字!因為它體型顯得很是瘦、單薄,而且看上去好似總是病懨懨的樣子,並且它嘴裏所發出來的叫聲既有‘啞啞’之音、又具有‘啞啞’之意。


  所以,大家夥對於它的稱呼應該是‘懨’或是‘啞’才對!之所以把它的名字定為‘嫣’,這更多的還是結合於玍兒的感受之故。


  翼龍其實也算是群居性的動物,相較於其他陸行性動物而言,具有了翔空能力的它們,在其他方麵當然就會削弱一些——最起碼的如它們前爪的捕獵功能。為了更好的繁衍種族,采用群居的方式來生活,也屬應該。


  一個也算是臨海的懸崖,這裏就是‘嫣’的家族棲息之地,它的家當然也坐落於這裏。它的家族成員約有二十位,生活不易,外出謀食時大家也不一定會集體行動、或是相跟著行動:隻要你能找到吃的,你想跟誰也行、想獨自行動也行。


  不過為了能更好的發現目標,一般而言,即使是大家不相跟著行動,可彼此也不會相距太遠:為的是當有人發現了食物時,大家可以趕來同吃。當然,如果你非要離開大家的視線範圍的去謀食,誰也不攔著!一句話:有吃的時不用叫、自然會有人第一時間趕來,其他的沒誰有心思去管的去理會。


  父親是誰,嫣不記得。嫣的母親一窩生了三個,嫣是最的那個。一出生,嫣絕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和它的兩個‘哥哥’呆在自家的窩裏。生活艱難,也隻有在它母親找到食物的回來喂它們三個時、或是到了晚上,它的母親這才會和它們呆在一起。


  嫣一的長大,長得稍微的大了點、不再需要母親喂食時,它的母親為了找到更多的食物,即使是白的回來,那也是在把食物給它們三個扔下後,又匆忙的出去了。而到了這時,嫣的痛苦日子也來了!


  一窩三個,它們的母親回來送食物之時也不見得就是在它們三個肚子剛餓時;它們的母親回來放下食物的轉身又走,早就快餓瘋了的它們三個免不了會爭著去吃。嫣本來就出生的稍晚一些,在這爭食當中它總是勢弱的一方,也隻有到人家那兩個都吃飽了時,它才能擠到食物的跟前吃一通——往往都是清理幹淨人家的殘留。


  可即使是這,在它的吃食當中,它依舊是免不了被人家那兩個吃飽了沒事幹的家夥給欺負——偶爾的,它甚至是會被人家給直接推擠出了它們的窩。好在!每一次在它的拚命之下,它都沒有直接掉下懸崖的被直接摔死。


  可這樣的情況,它們的母親不知道嗎?答案當然是知道了!可它們的母親實在是太忙啊,哪有時間去管這些家裏的事?


  另則,或許在它們母親的想法中,讓它們三個就這樣的去爭,這也是一種先期培養它們的進取之心的方式、是為了讓它們在步入社會之前先打好一個基礎:要懂得無論是想要什麽、想幹什麽,都必須得什麽也不顧的去爭、去搶。

  在這樣的成長之下,嫣的那兩個‘哥哥’倒是越來越強大,可它自己卻是越來越顯瘦的同時愈發顯得弱。生活環境,導致它發育時期的營養不良,卻也是導致它弱的根本原因。


  嫣的那兩個‘哥哥’已然學會飛行了,在它們兩個一腳把嫣踹出窩裏時,瘦的嫣也終於算是學會了飛!而在其後被它的兩個‘哥哥’不住的追打當中,掌握了飛行技巧的它,這才算是真正的學會了飛行。


  也是因為它學會了飛行,它的苦難日子也終於是變得稍微的好了點了——雖然依舊是處於被欺負的狀態。可是!就算是這樣的日子,其實也根本就沒有多長的時間。


  距離它們的棲息地很遠的海裏,那裏有一個麵積來也不大的海島。或許是在不知多少年前,有一些什麽體型的獸類‘搭載著’洪水中的浮木類,順洋流而漂到了這個海島之上,繼而開始了與世隔絕的自行發展之路。


  因為這個海島之上隻有植物,這些上了島的型獸類在缺乏充足食物的條件下,它們的繁衍當中不可能會讓它們的體型大有什麽變化。可也是因為生活環境使然,這使得這些獸類子孫變得更加的自大、奸詐、陰險無比。


  一般情況下,它們的食物來源唯有是海邊的蟹、蝦、或是貝殼一類;在食物滿足不了需要時,它們也免不了把彼此當成是自己的獵物。而不一般的情況就是,當海裏有什麽兩棲類動物上岸休息時,它們會利用自己的‘弱’而引著那兩棲類向著島內深入。


  其後,一邊沒日沒夜的糾纏住這個大塊頭,一邊沒日沒夜的直接從人家的身上拉肉;實在是等不及時,它們就蜂擁而上,用最短的時間把對手活活的啃死。


  這些家夥的祖先是被餓瘋了、其後把這種‘瘋’遺傳給了它們的後代也行,這些家夥從來不知道島外還有大陸、而從來沒見過世麵也可:反正!長時間、很是自然的發展演變下來,這些深具獵龍類掠食者風格的家夥,偏偏還具有人家霸王龍的那種唯我獨尊的‘霸氣’。


  ——一句話:下沒什麽可讓它們怕的、下沒有它們不敢覬覦的,因為它們深深的知道自己有多麽的‘強大’!

  翼龍的覓食範圍一般為內陸或是沿海地帶,雖其中也涉及一些海島,但那俱都是有一定規模的島:如這個島一般的這麽遠、且還這麽的島,翼龍一般是看不上的。


  可於一次意外當中,嫣它媽發現這個島上並不是真的一無是處後,有大把的時間時,它也會來此打回獵。


  當前,自己的三個孩子都會飛行了,不需要再每顧及家裏時,它帶著嫣它們三個向著那個島飛去。或許在它想來,那裏的型獸類更適合它的三個孩子練手!不幸事件,就發生在這期間。


  一開始的情況很好,因為路途實在是有點遠,一來、嫣的母親就先在一座高山上找了個安全的臨時宿營地,其後它們一家四口就開始了打獵的行為。


  打獵的情況頗有一種玩兒的勢頭,島上那些不怕、地不怕的獸!一見空中有翼龍在翱翔,它們‘嗷嗷’叫的同時,還在張牙舞爪的跳著腳,就好像是它們心急著欲把空中飛著的那大塊肉給撲下來吃了一般。


  向著孩子們演示怎麽捕獵的嫣母親,往往是一個俯衝中的探抓,升起來時總有一隻獵物到手。看似如此簡單又好玩兒的打獵,感覺地上的獵物都是那麽的弱不禁風,也就是在來島的兩日之後,再次打獵當中嫣的那兩個‘哥哥’直接落到了地上!試圖用它們的爪子親自抓到那弱的獵物。


  嫣的母親沒料到自己的好兒子這麽的膽大!知道情況不妙的它,於滑翔當中趕緊帶著同飛的嫣調頭回來,以圖讓地上的它那兩個孩子趕緊升空。


  這兩日來,似乎是島上的獸類也懂得了地上強大的它們,其實是無奈空中的飛來物。猛不丁的有兩大塊上的肉突兀的掉了下來,這些知道了躲避的家夥們,還有點緩不過神來;而在它們緩過神來的急撲向嫣的那兩位‘哥哥’時,恰是嫣母子調頭翔來之際。

  嫣母親用它們族類所具有的那種清亮的嗓音,還在老遠處時就呼喊它那兩個寶貝兒子趕緊升空:可看其架勢好像根本就不聽。


  知道這一處的嘈雜響起隻會是吸引來更多敵人的情況下,本沒打算降落的嫣母親,在母性爆發之下,以那種俯衝的勢頭直接撲向了廝纏它兒子的那些對手。相應的,並沒接到通知的嫣,也隨即落地幫它媽的忙。


  此時在靈活當中廝纏嫣‘哥哥’的敵人,也隻有五六隻,可情況卻是已經有其他的敵人陸續從周圍的遠處急躥而來。情急當中,嫣母親一落地、就手嘴同用的驅趕那些糾纏撕咬它兒子的敵人;與此同時半張開雙翼,一方麵用自己的身型大威懾對手、一方麵卻也是擋住了它身後的三個兒女。


  嫣‘哥哥’這也是頭一次受傷,母親的疾呼及身上的疼痛,也讓它們嚇的不輕、並慌了神!應著母親的急催,它們兩個奮而脫身,猛地疾跑了幾步之後,雙翅一振、它們升空了。繼而被嚇到了的它們在高空之中不住的盤旋著望向地麵,連俯衝幫忙的勇氣也沒有了。


  嫣母親落地為兒子解圍之時,嫣也跟著落了地;它母親用腳踩、用嘴啄的驅趕敵人時,它也是如這般的在幫忙。當眼看敵人的數量是越來越多,當逼著它的兩個兒子升空之後,情之不敵的嫣母親也催逼著嫣趕緊走。


  嫣按照它母親的話也升空的飛走了,可是飛走了的它又急速轉了回來!沒有落地的情況下,它在俯衝當中用自己的爪子胡亂的湊近敵人亂抓,也就是於這樣的情況下、它又順勢翱翔而起。


  接著,這樣的俯衝來了一次、又一次。它一直在試圖能幫到那地上已經被越來越多的敵人附身攻擊的媽媽,它一直試圖用這樣的方式為它的母親解圍。可是,它所做出來的一切!其效果,和它那兩個躲得遠遠的‘哥哥’也沒有什麽不同。


  唯一一點點不同的是,相較於人家那兩個,它是更累著了它自己。一直在它母親的那種競爭而食的生活方針下,它是真的沒有什麽體力了。


  聽起來顯得沙啞的聲音一直在從嫣的嘴裏發出,一次次的俯衝當中嫣都禁不住的想落地,可它怕、它也不想違背它媽媽對它的疾呼。一次次的俯衝到了它的母親跟前時,它都是在聲嘶力竭的呼喊它的母親,讓其趕緊飛起來。


  可是,受到了越來越多的敵人直接撲到身上的撕咬,在翅膀已然出現了多處大洞的情況下,它母親怎麽飛起來?也唯有在地上不住的跳著腳的撲騰。


  它母親原本清亮的嗓音,在痛苦之下,朝著那嫣不住的疾呼‘快走’之中,已然如嫣的聲音那般具有了沙啞——可卻是充滿了凝聚全身的力量。


  就是在嫣的這一次次俯衝當中,它的母親終於是堅持不住的倒下了!而它的倒,恰恰是在嫣於一次俯衝到它的跟前際。其後的嫣又滑翔著攀升高度——可是,有一個場景卻是深深的印在了它的腦海再也抹不去了!

  就在它俯衝到它的母親跟前,而眼睜睜的看到它的母親倒在數不清的敵人嘴下時!它望到了它母親臨死前看它的那一眼,它看到了自己的母親被敵人活活的撕成一塊塊的情景。


  它母親望著它的那一眼中包含著什麽意思、它不懂,它隻是感覺到母親的那一眼,直透向了它的心底深處。母親被敵人撕咬成塊時,母親疼不疼它也不知道,它隻是一想起這一幕!它渾身上下就不由的寒栗個不停——與此同時,它心裏似乎是猛然間多了些什麽東西,與此同時它也感覺到了它很害怕!

  母親死了,這個鬼地方,它們三個也不想呆了!來時四人、回時三人,其中卻還有一個是滿身病懨懨的樣子。


  向回飛的路,似乎是很長很長,又似乎是很短很短!感覺‘很長’,那是因為嫣感覺自己總是那麽的累、那麽的無力;感覺‘很短’,那是因為它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這是怎麽了?

  這一問題其實也隻是一個純粹性的問題,本身它並不是在探究什麽事、什麽情況!也就是,它本身並不是在想它母親為什麽會死、它為什麽會感覺這麽的累,亦或是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它為什麽會突然間想出了這麽一個問題。

  然而,既然這一問題已然出現在了它的腦子裏,若是真沒所問,那也是絕對的不可能。


  有一種情況是造成這種問題提出來了,可卻是並無所問現象產生的原因,那就是:實質上它想探究的東西——或是方麵及對象,實在是太多太雜太亂了!多、雜、亂的已如一灘渾水,更別什麽‘頭緒’了。可是!它艱難的生活,又來了。


  好不容易的飛回了自己的家,母親已經死了,死了母親、可自己的日子還得過!回來之後的它們三個,就跟著家族的成員一塊兒出去謀食。


  也就是兩日之後,為自己肚子著想的事,讓嫣的那兩個‘哥哥’完全的恢複了過來。母親!母親的死!這在它們兩個的身上是一點點也看不出來什麽了。恢複了自我個性的它們,自然也恢複了欺負嫣的情形。


  可嫣,卻是沒有恢複過來,而且看其架勢、好似是很難很難再恢複過來了!這一是它那一直就顯得單薄的身形,看上去好像是處於命不久矣的狀態;其二是,它突然的變成傻子了!

  嫣它們三個,其實正處於學習捕獵期,它們的母親一死、也就意味著再也沒有人專心的教它們怎麽捕獵;要想學習捕獵的技術,也唯有靠它們在跟著人家其他的人身後模仿著學習。


  嫣的‘哥哥’打身體就倍兒強,人家的身材高大、身體素質好,人家學習起來相對而言更容易一些,相應的人家的食物也就略微的多一些;嫣的身體打就是那種‘弱不禁風’的真實寫照,縱然是它用心的去跟著人家屁股後邊的學!它的體力等的因素,也讓它的捕獵是那麽的難,相應的它總是餓,跟著的就是更無力、更捕不到獵物為食。


  好在大家都是群居性生活方式,在其他人發現獵物時,大家都會跑上去的同吃:也是因為有此,這才讓嫣能苟活,而不至於被直接餓死。可是!人家別人發現的獵物,其他人能安好的吃到,它就能這麽安然的去吃到嗎?答案是不能!

  或許是處於一種性、又或是本能,當有人發現了一個個頭不的食物擺在那裏時,同族的人來吃、這本身並沒有什麽——可是,這也是有條件的!

  發現了食物的人,允許其他人來吃,卻是隻允許那些身體強壯的同族來吃:因為,今日這些人吃了它發現的食物、明日它就可以去吃人家發現的食物,這類似於一種‘禮尚往來’。


  身體強壯的人,無論是在發現食物上、還是在捕獵當中,其作用都是非常大的。可如嫣這般的,要力氣沒力氣、要技能沒技能的存在,連光用眼睛去發現的能力都是那麽的低微,有誰會把自己的‘禮’!白白的下到那回報性極低的嫣這裏?


  人家有人發現了食物,嫣‘死皮賴臉’的上去吃時倒是沒人轟趕於它,可是那種無形當中的擠兌現象卻是清晰存在著的。吃這樣的食物之時,嫣總是處於被所有人排擠的位置!有幸所發現的食物多時,它還可以吃到一些;無奈食物少時,它也隻有去咬骨頭和吞那些帶血的沙土的份兒。嫣,純粹是在苟活!

  要想發現目標食物,那就得用飛。可無論是這為了發現目標的飛、還是其後所需要的捕獵,這無疑都需要力氣。然而肚子裏總是饑餓,身上總是缺乏力氣的情況下,這怎麽飛?又能飛多一會兒?連骨頭及帶血的沙土都能吞的嫣,那些植物,當然也能被它給塞進肚子裏的充饑了!


  一隻純粹的肉食性翼龍,卻是突然的變作了雜食性——或是草食性——嫣,在它同族夥伴的眼裏,是真的成徹頭徹尾的傻子了。


  有很多很多的人都不明白,為什麽放著那麽好吃的肉、它不去吃,偏偏要去吃那些樹葉和雜草呢?是啊!這是為什麽呢?也許是人家嫣就喜歡去吃這些東西呢!反正是沒誰願意去理會嫣這個傻子,也沒誰有心思去管它。


  即使有人理會,那也無非就是對著嫣幾句冠冕堂皇的漂亮話:吃時,該怎麽吃、還怎麽吃,吃飽了、嫣就是大家夥消食當中戲不完的佳話。可當嫣的那兩個‘哥哥’恢複了個性後,嫣的情況漸漸的有了變化了——變得雪上加霜了!


  母親的死,猶如風去了無痕!當嫣的那兩個‘哥哥’恢複了過來後,沒兩,嫣就被它們趕出了它們的家。

  失去了安全的家,沒有了遮風擋雨的地方,嫣也隻能是每晚縮起身形、把頭埋進翅膀當中的,站於樹枝上休憩。相對而言,也唯有高高的樹上,才算是一個安全的地方。


  然而,或許是它變成了一個傻子,這實在是太丟它那兩個‘哥哥’的人!在它的兩個‘哥哥’吃飽了沒事幹時,即使是它窩在樹上的度日,人家依舊會沒事找上來的欺負它。


  它在人家的手下,好像已然變作成了一個非常好玩兒的玩具!人家把它從這棵樹上攆下去的攆到那一棵樹上,繼而又把它給攆了回來。


  往往如此的一通之後,嫣的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傷,可是它卻是感覺非常的疼;就於這種渾身疼痛當中,人家走後的它,在就近往自己的肚子裏塞一片又一片的樹葉。


  而周圍,或是懸崖上、或是樹梢上,總是站著不少麵向它望著的同族——它們‘兄妹’三個‘嬉戲’的聲音,總是能引來大家夥饒有興致的觀望,觀望當中當然亦包括嫣吃樹葉的情景。


  也許是嫣的‘哥哥’做出了很是清晰的示範,也許是嫣的‘哥哥’成為了明顯的表範,又或許是大家夥也想和嫣‘快樂的嬉玩’!其後在每有誰發現了食物、而大家同去吃之時,原來隻是形成對於嫣的擠兌現象,逐漸的形成了武力驅趕。同樣,每一次,嫣的身上不會出現明顯的外傷,可是它會感覺到非常的疼。


  要這樣的生活情態,嫣沒有想過離開族群,那是不可能的!起碼,本能就會促使它離開這裏。可是,這麽弱的它,離開了族群大家夥,它能怎麽樣?離開了這裏,它又能去哪兒?

  跟著族群一起行動,這是一種長久以來養成的慣性,它是真的抗拒離開這裏。況且,呆在這裏,不管怎麽樣,它總不會被餓死——總能多多少少的吃到一點點的食物。


  離開族群大家夥,是死路!可呆在族群當中,就是活路嗎?起碼現在是一種煎熬!

  煎熬當中的度日、日複一日,本應是越長越大的嫣,卻是越長越羸弱不堪。每晚的休憩,當它和它的那兩個‘哥哥’‘玩耍’之時,從它嘴裏所發出來的那原本就顯得沙啞的嗓音,變得是越來越顯虛弱的無力。


  而越來越不見它‘歡快’的從這一棵樹上飛到那一棵樹上的情景出現時,周圍還是有好多的同族在觀望著它這裏。可在所有人的心中,誰都知道:嫣,或許是真的命不久矣!


  這,由不得它們一個個的,不愈發的注意於嫣。為什麽?它們不是在看笑話、也不是怕嫣真的會死了,而是在等!等著嫣的死、其中亦有藏不住的盼望它死的意思。


  這是為什麽?大家的生活艱難啊!艱難當然是艱難於食物太難搞、食物總是那麽的不充分。嫣一死,它不就是大家夥不用費勁就能得來的一塊食物?所有人都希望能從死了的嫣身上,扒下那最後的一點點利益!


  在所有人想來,嫣活著的時候總去吃它們發現的食物,嫣死了、這等於是它們終於吃到了一回‘嫣發現’的食物——‘禮尚往來’嘛!


  再了,嫣畢竟是大家的同族,它所創造出來的最後一點價值,與其讓其他的對手享受、還不如讓它們‘自家人’享受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所以,嫣的同族夥伴,在等!在盼著!在密切的注意著嫣的‘動向’。


  可,對於一個誰都盼著它去死的對象,它還就是過了一又一的不死!沒有機會那就不了,可要是有了機會、逮找了機會,對這位應該為大家‘謀福’的對象,大家會怎麽樣?

  在結果已定,在利欲之心的驅使之下,可以肯定一點的是,所有人都會把它往死路上逼——而且還是趕早!!

  沒有食物時是沒有食物,而有了食物欲與大家同食時,即使是嫣自己發現的食物,它所能吃到的那也是絕對的裹不了腹。


  在大家武力驅趕的情況越來越嚴重時,嫣隻能是去更多的吃草,它連吞骨頭和沙土的機會都缺乏。可它的總也不死,終於是讓大家夥有點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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