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撲倒了
秦慕雪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手下留情,她只知道,這壞人一旦逃脫了應有的懲罰,受苦的就只能是老實人了。
小六子在這冷寂的廟宇無聲無息的死去了,他沒能完成秦慕靈交給他的任務,自己急著去閻羅王那裡報道去了。
馬軍無望的閉上了眼睛,他也是活不成的吧?
「看在你良心未泯的份上,我就饒你一次。」秦慕雪也不是一味嗜殺的。
這男人一直都在勸阻小六子無恥的行徑,想來也不是大奸大惡的。
「三小姐,您不殺我?」馬軍意外的問。
「走吧!」秦慕雪不耐煩的揮揮手,哪裡來的這許多廢話?
「您不跟我一起回秦府嗎?」馬軍又問,這冰天雪地的,她一個女孩子孤身一人,又能去哪裡呢?
「回去好給秦慕靈欺負嗎?」秦慕雪抱著雙臂冷笑。
「可是,那裡畢竟是您的家啊!三小姐一個人流落在外,可怎麼活下去啊?」馬軍擔心的問。
秦府的人說不上對三小姐有多好,可是至少可以衣食無憂啊!至於大小姐,躲著點兒就好了。
在這舉目無親的世界里,秦慕雪還真的不知道能去哪裡安身。
「你先回去,就跟秦慕靈說,我被扔到山崖之下了,且讓她得意幾天。」她有了主意,回去是要回去的,但不是現在。
馬軍只好點點頭,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唉,二爺那一房就這麼一點兒血脈了,希望三小姐吉人天相吧!
折騰了半天,秦慕雪的肚子「嘰嘰咕咕」的叫了起來,她的眼睛四處逡巡著,只是這廟宇早就斷了香火,根本找不到一點兒食物。她在小六子的身上翻找,卻只找出幾塊散碎的銀子,想來這就是他這趟差事的報酬了。
她毫不猶豫的就揣了起來,她可以餓上一頓,卻做不到不食人間煙火,這銀子雖少,用處卻不少,她的衣食住行都靠它了。
「爺,前頭有座廟宇,我們暫且到那裡歇息,這接應的人也快來了。」忽然,門外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和馬的嘶鳴聲。
秦慕雪一愣,這大雪天是有什麼急事非得出門不可啊?
木門被人推開了,漫天的風雪打著旋兒的就颳了進來,秦慕雪下意識的裹了裹身上的衣服,這才發現她的衣服好幾處都破了,根本不足以抵禦風寒。
火堆也因了這風,一下子燃燒得更旺了。進來的人也愣住了,顯然沒有想到這裡還有人。他一手小心的扶著一個身著錦袍的男子,一手就把寶劍橫在身前,警惕的問道:「什麼人?」
「同是天涯淪落人。」秦慕雪好整以暇的回答。
「出去,這裡我們要用。」那男子毫不客氣的說道。
「憑什麼?這裡又不是你家,總有個先來後到吧?」秦慕雪炸毛了,古代的人都這麼不講理嗎,她今天遇到的都是奇葩啊,只是因為自己想要,就無須顧忌他人的感受,甚至害人性命也在所不惜。
「要命的就出去。」那男人冷冷的說.
秦慕雪最討厭這樣的人了,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模樣。迎著那人冰冷的目光她毫不畏懼的瞪視回去,指著小六子說道:「這個傢伙兒也曾經想要我的命來著,可惜如今他自己卻成了死人。」
「姑娘好狠辣的手段。」被他扶著的男子看了看地上死人,他身上沒有傷口,只是脖子歪向一邊,大概是生生被折斷的。
天哪,秦慕雪的眼睛就移不開了。這男子長得怎麼就那麼好看那麼舒心那麼順眼呢?
光潔白皙的面龐,眉宇間透出冷峻高貴的氣質。濃黑的劍眉微微上挑,烏黑深邃的眼眸,幽潭一樣的深不見底。鼻子雕像般的直挺,薄薄的一張嘴唇,稜角分明。漆黑柔軟的頭髮一半被束在頭頂,一半隨意的散落肩頭。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秦慕雪這才相信古人寫的詩也不完全是誇張的,這男子彷彿是謫仙臨凡,潘安宋玉也不過如此吧?
「看夠了嗎?」男子似乎有幾分惱怒。
「沒有。」秦慕雪一點都不掩飾,你生的好看,我飽飽眼福怎麼了?又看不掉一塊肉去!
男子嘴角一抽,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這荒郊野外的,她一個女人直勾勾的盯著陌生的男子看得如此入神,一定是個粗鄙無禮的人。
秦慕雪又仔細的看了他幾眼,才發現他如玉的臉龐上隱隱罩著一層青氣,脫口問道:「你中毒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懂這個?」扶著他的男子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這是一個秘密,知道的人並不多。
「是啊,我是什麼人?我怎麼懂這個?」秦慕雪也不明白了,這拳腳上的功夫還說的過去,她出身武術世家又在部隊受過嚴格的訓練。可是醫術,她從來也沒有接觸過啊!她長這麼大,幾乎都沒有看醫生的機會,可是現在,她清清楚楚的知道眼前這男子中毒了,而且還很棘手。
爺,這個女人很蹊蹺,不能留了。」林凱已經動了殺機。
正常的女人就不會出現在這裡,更不會見了陌生的男人還如此的鎮定自若。知道他家王爺中毒的人,若非是自己人就只有敵人了。
不能留了?那,不是就是要殺她的意思嗎?我勒個大草!這是招誰惹誰了?她上輩子上上輩子做了昏君,枉殺了哪家滿門忠良,這些人趕到一塊兒來報仇了嗎?
楚天舒不置可否,他對女人向來冷淡,何況是這麼個印象不佳的。
「嘿嘿,你想殺我?慢說你未必有這個本事,就是有,我提醒你還是省省吧,否則你的主子也怕活不長了呢!」秦慕雪看著那錦袍男人滿眼都是笑意。
「你,能治?」林凱大吃一驚,眼睛里就冒出希望的火花兒來。
「我憑什麼要給他治?」秦慕雪兩眼望天,求人就得有個求人的態度。
「就憑我是楚天舒。」錦袍的男人淡淡的說,他的名號可是響徹京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