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回家
孟芸也沉了臉兒,口氣十分的嚴厲:「慕靈,你是姐姐,慕雪從小就沒有爹娘的照顧,日後你要多多關愛她才是,免得她心裡總想些有的沒的。」
「是。」秦慕靈乖乖的答應下來,她知道這是娘親演戲個父親看的。
秦慕雪兩眼望天,呵呵,說的真好聽,原來自己那些殘酷的遭遇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她這個伯母真是個智多謀廣的,幾句話就大有四兩撥千斤的功效。
秦修起身走了,孟芸帶著秦慕靈也一道離開了,秦慕揚對著秦慕雪點點頭,也轉身走了,滿屋子的人都散去了。
慕雪有點兒懵了,她獃獃的站在大廳里,不知何去何從。
她找不到自己住的地方!
若是隨便拉著一個下人問,人家會不會懷疑她是個傻子?
總不能孤零零的一個人留在這裡,她無奈的邁步出了大廳,正猶豫著向左還是向右,前面有一個身穿淡藍衣裙的女孩兒走了過來。
「三妹妹,我陪你回自己的院子好不好?」她很溫和的問。
慕雪猛點頭,好好好,當然好,要不然她亂摸亂撞的,天黑也找不到房間。
「你是?」她有些尷尬的問,叫她妹妹的起碼也是秦家的人,但是她真的不認識。
女子柔柔的笑了笑,「妹妹還真是傷得不輕,我是你二姐秦慕煙。」
「哦哦。」記住了。
秦慕煙跟秦慕靈完全不是同一類人,她沒有半分的飛揚跋扈,也不盛氣凌人,溫婉可人,臉上總是掛著淡淡的笑容。
秦慕雪很喜歡她,她自己是一路女漢子一樣長大的,特別羨慕長成這樣柔柔弱弱的女孩子。
走到一處僻靜的院落,秦慕煙停住了腳步。
慕雪就明白了,這裡就是自己的住處了。她拉著秦慕煙的手,熱情的邀請她進去坐坐。
「你剛回來,不打擾嗎?」秦慕煙善解人意的問。
「不打擾不打擾。」慕雪連連搖頭。
院子不大,又是冬天,一個人都沒有。
秦慕煙微微皺了皺眉,揚聲喊道:「芳綾、芳綃,出來迎接你家小姐。」
門帘一挑,兩個小丫鬟就急忙走了出來。
「見過二小姐。」兩個人萬福下去。
秦慕煙一閃身,秦慕雪就含笑而立站在那裡。
「鬼啊!」左邊的小丫鬟一聲慘叫,退後了幾步,瞪著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秦慕雪。
相府的人都說三小姐已經死了,用不了幾天她們也會被分到別的屋子了。
要不是太陽還好好的掛在天空,二小姐也陪伴在側,芳綾肯定要逃回屋子裡去,關上大門了。
「三,三小姐……」芳綃也哆嗦著,眼裡卻有了驚喜。
「我沒死,你們別怕。」秦慕雪很無奈也很不好意思,還好,是秦慕煙陪著過來的,否則她就是找到這裡,也會被當做鬼給打出去的。
「那,快進屋子。」芳綃趕緊去打帘子,芳綃瑟縮的跟在後面。
秦慕雪站在屋子中央,四處環顧了一下,嘆息著搖搖頭。
房間不大,陳設簡單,但是好在整齊乾淨。
「姐姐的屋子也是這樣樸實無華嗎?」秦慕雪抬眼問。
秦慕煙笑容一滯,淡淡的說道:「還好,只有大姐姐的屋子精緻些。」
秦慕雪點點頭,請她坐下。
「妹妹且先歇著,明日得了閑,去我那裡坐坐。」秦慕煙婉言謝絕了。
秦慕雪也不強留,送了她出去,兩個人在門口道了別,就各自散去。
「三小姐,您,您沒事兒吧?」芳綃看了好半天,這才問道。
「有什麼事兒?」秦慕雪莫名其妙的。
「您沒受傷?」芳綃還是忍不住了,三小姐的臉頰光滑的很,連一點兒疤痕都沒有。
秦慕雪的眼睛冷了下來:「你們知道些什麼?」
「我們什麼也不知道,三小姐安然無恙的回來了,真是蒼天保佑啊!」芳綾急忙插言,還暗中給芳綃遞了眼色。
秦慕雪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脫下了身上的斗篷,隨手放在了床榻上。
芳綾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不可置信的問道:「三小姐,這是您的?」
上好的銀狐斗篷,通體雪白,連一根雜毛都沒有,看上去就是那麼的溫暖柔軟,就是大小姐身上的怕都比不上這個的。
「哦,不是,別人的。」秦慕雪不在意的說。
她當時想還回去的,只是楚天舒不肯。
芳綾不聲不響的走了過去,小心的收了起來,嘴裡還不停的嘀咕著:「既然是借的,可得好好愛惜,若是髒了壞了的,咱們可賠不起。」
秦慕雪最是看不上這種狗眼看人低的奴才,這丫頭絕對不是一個忠心保主的。
「拿開你的臟手,知道賠不起,還敢去碰,誰給的膽子?」她厲聲喝道。
芳綾一下子縮回了手,愣愣的看著秦慕雪。
她面沉似水,眼睛里也透著寒意,芳綾還從來沒有看過她這麼凌厲的目光,一時被嚇到了。
「這屋子不夠暖和,去添個炭火盆兒來。」她吩咐,這在電視上都是經常看到的。
「三小姐,今年天冷,炭例是不大充足的,若是現在用過了量,年底就要挨凍了。」芳綾不想動。
每年也都是這麼過來的啊,又不是什麼正經主子,哪裡就學得那麼矯情了?
「三小姐,奴婢去泡一壺熱茶來,暖暖手也是好的。」芳綃說著就去拿桌子上的茶壺。
秦慕雪哀嘆:「這相府是有多窮?」
一般的千斤小姐不是都有手爐腳爐的嗎?到了她這裡什麼都改了,暖手只能用熱茶了。
芳綃咬著下唇,也低低的嘆息一聲,就急忙出去了。
水是滾開的,茶葉還在杯子里打著旋兒,只是顏色淡,也沒有香氣。
「這是什麼茶葉,顏色和味道都這麼淡。」秦慕雪皺著眉頭,只是捧在手裡,不肯喝了。
「三小姐,這可是上好的雨前龍井呢!」芳綾炫耀似的說道。
「胡說,雨前龍井不應該是芽芽直立,湯色清洌,幽香四溢的嗎?」秦慕雪多少還是懂些茶道的。
芳綾就微微撇了撇嘴,她有那樣的福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