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翻雲覆雨
秦慕靈冷冷一笑:「爹爹,既然是一家人,好好的,怎麼突然說分就分了呢?」
她不喜歡秦慕雪,所以也見不得她好。
秦修只是瞪了女兒一眼,一個女孩兒家性子是要溫婉大氣的,這樣毛毛躁躁成何體統!
孟芸卻在旁邊默不作聲,內心不由暗暗感慨:這別人家的孩子,始終是養不熟的啊!
秦慕雪一個字都不想解釋,但是屬於自己的東西,秦慕靈連多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她對著秦修福了一禮:「伯父,慕雪謹遵聖旨,就此拜別了。」
這個家還輪不到秦慕靈做主,她也沒有必要跟這種人計較。
秦修有些傷感,他隱隱的感覺到,慕雪這丫頭在相府一定是受了委屈的,只是如今的她不會再逆來順受了。
「慕雪,那宅子雖然一直空閑,但是也是有人定時打理的,還不至於荒蕪了。伯父和你伯母商量過了,撥幾個人給你使用。日後若是短缺了什麼,就跟你伯母說。」秦修心裡沒有太多的隔閡,反而有幾分愧疚。
「多謝伯父、伯母。」秦慕雪道謝。
秦慕靈又是一聲冷笑,「爹爹,既然分開了,就是兩家了。親兄弟是要明算賬的,三妹妹虧欠相府的是不是要算算清楚?她要帶幾個人也是使得的,只是我們為什麼要白白的送人給她呢?」
秦修皺起了眉頭,看著也是知書達理的女兒,為什麼要如此難為侄女呢?
秦慕雪一點兒都不在意秦慕靈的各種難為,她一個人在任何艱難的環境下都能夠頑強的生存。何況,何況如今她還有了靠山呢!
她水汪汪的眸子盯著秦慕靈看,她最想討回的,是這位飛揚跋扈的大小姐曾經欠下的人命債。
「姐姐要算賬,自然使得。等妹妹那邊安頓好了,會好好的算出這些年來,慕雪花了相府多少銀子。我想我爹娘名下的產業也是有些進項的,等我查清了賬目,會送銀子過來的。」秦慕雪痛快的答應了。
既然是算賬,那麼就是收入和支出都是要一筆一筆查清的。
孟芸的臉色發白,有些東西是不能拿出來見人的。
「慕靈,慕雪只是搬回自己的宅院了,還不一樣是秦家的人?你這孩子,即使是捨不得妹妹離開,也不該用這個法子阻攔的。」
姜還是老的辣,孟芸雖然心裡開始隱隱的不安,但是臉上還是十分的平靜,輕言細語的責備了秦慕靈幾句,就準備輕描淡寫的把這件事情壓下去了。
秦修鬆了一口氣,是啊,分分合合的也改變不了他們的血脈相連的事實啊!
看著娘親頻頻對她使眼色,秦慕靈知道這其中是必有隱情的了,也勉強的換了一副笑臉:「妹妹,你一個人出去住,可有什麼意思啊?姐姐這個人脾氣不大好,但是卻是真心捨不得你離開的。要不然,你就還是留下來?」
秦慕雪一時之間還真是對這個堂姐刮目相看了,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她是學過川劇的絕活兒——變臉嗎?
她明白了,這身體的原主為何養成了怯懦的性格,那是因為她在人前人後受到了冰火兩重天的對待啊!自己要不是因為內心足夠強大,想來也是應付不來的。
她淡淡一笑:「多謝姐姐的美意,只是聖命不敢違,慕雪還是少給秦家惹麻煩的好。」
秦慕靈似笑非笑:「妹妹果真跟過去不同了,若是從前也這般的通達,我們姐妹也會少了許多的誤會。」
她不喜歡秦慕雪,是因為這丫頭擋了她的路,靖王是她的,也只能拿是她的。如果秦慕雪當初肯妥協的話,她也不會動了殺機了。
秦慕雪看著她,目光犀利起來,只是忽然就笑了:「姐姐別笑話妹妹,當年想來是豬油蒙了心了,才會惹姐姐煩惱。」
她一點兒都不喜歡楚天奇,一個男人要無情到什麼程度,才會任由他人對自己的未婚妻痛下殺手。他可以不喜歡她,也可以冷著她,但是為什麼一定要置她於死地呢?這樣的男人,身體的原主為什麼不肯放手呢?
那樣的婚姻,註定是要以悲劇收場的。
秦慕靈輕咬著下唇,這丫頭雖然放低了姿態,但是這話卻是蘊含了譏諷的意味。豬油蒙了心,那跟瞎了眼是沒有什麼區別的。她是看過的,這丫頭當場就曾經給靖王下不來台。
她對楚天奇是那麼的厭惡而不是憎恨,這讓秦慕靈很是意外。要知道這幾年她明裡暗裡的好話說盡,也窮極手段,都沒有辦法讓這丫頭讓出靖王來。
那麼膽小的一個人,卻只在這一件事上,從來不曾動搖過自己的堅持。現在,是因愛生恨了嗎?
想了想,她主動的說道:「妹妹,姐姐送你過去可好?日後姐姐若是去登門拜訪,你不會不歡迎吧?」
秦修連忙說道:「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的,那邊已經吩咐人去洒掃了,只是那屋子空的太久了,若是不好好的燒上幾日,怕是住不了人的。」
空空蕩蕩的宅院,冷冷清清的房間,在這樣寒冷的冬日,是不適合立即入住的。
另外那裡也是需要添置一些日常用品的,安置一個家,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啊?
秦慕雪也不拒絕秦修的好意,她想著是該擴充自己的小家了。
「多謝伯父,那慕雪三日後再過去好了。」她也不想拖得太久,有些相看兩生厭,還是就此別過的好。
三日?嗯,應該可以收拾停當了,秦修點點頭。
「相爺。」門口有人探頭張望,欲言又止的。
秦修望去,卻是打發過去的管事的,沉聲問道:「你不在二爺的府邸盡心的洒掃,回來做什麼?」
那人走了進來,打躬作揖的說道:「相爺,二爺府門前來了許多人,要見三小姐呢。小人是過來傳話的。」
「見我?做什麼啊?」秦慕雪故意驚訝的問道,她已經猜著了,十有八九是楚天舒派的人到了,她只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