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弱小無力
他成了一個威懾，成了今天在場絕大部分弟子道路前的一座大山。在這座大山前，再怎麼努力的他們，也終究是螻蟻，此生難以翻越。
寂靜了許久，作為裁判的懲戒長老開口了。他認為，最強之人已經出現了，而且無可厚非，不過大比還是要繼續。
「我宣布！此次大比魁首為天靈宗秦白凡，眾人可有異議！？」
懲戒長老注入靈力的聲音在整個黑石演武場回蕩，一直傳到了大殿之內，此際那裡正進行著激烈的爭奪。
沒有人敢出聲，也沒有人再敢上了，今天的第一人非秦白凡莫屬了。而後他走下了演武場，催動風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洞府，一路上搖搖晃晃，像是個風燭殘年之人。
大比繼續，場面恢復了正常。混元宗被血衣門打得節節敗退，天靈宗表現還不錯，沒有大勝也沒有大敗。
但這一切的一切，與之大殿之內，絲毫無關。那裡由三個人變成了五個人，氣氛十分微妙。
百魂門使者依舊坐在大殿最高處，不過沒有之前那麼放肆，安分了許多。大殿之下，正中間坐著兩個人，一個邋遢老頭，一個血色中年。厲姓中年與紫魂羅也只能站在身後，足以看出份量。
「血衣主，我百魂門誠意十足，何必如此不知，還有東方老爺子，這對於五行體都成長也是一件大好事，就不要再辯論了。」
百魂使的語氣十分平和，帶著一絲絲都尊敬，但這也僅限於理智的情況。若是兩人執迷不悟，他也不介意使用一些別的手段，這次是必須把二人帶回。
血衣主一接到消息，立馬趕了過來，對於這件事情的態度，他是堅決不會妥協的。這是他血衣門的希望，能不能躍身於二級宗門就靠這血靈體了。
邋遢老頭的態度也很明朗，就是一個字，不！如果秦白凡在這裡，他一定會認出老頭兒，就是那執掌萬書閣的那糟老頭子。
這是一件阻斷未來的事情，任憑誰也不會答應，況且這還是一宗的命運。在這個世界，天才得以成長，其宗門是受益匪淺的。
「我說百魂尊門是否太過了，每宗靈尊上任百魂也就算了，現在連小傢伙也不放過。」
「你們這是要扼殺什麼，這是怕了么？真當我血衣門是軟柿子么！？」
東方老頭的語氣還算是比較客氣的，歷經滄桑的他，已經看透了許多。而且東方一脈，也是頗有名望的。
百魂門對他還是比較客氣的，畢竟東方老頭的來頭和修為都值得尊重。不過他們並不知道，東方家族對於走出來的人，一概是不管不問的。
百魂門對於天靈宗都尊重也只限於這個糟老頭還有另一個安逸的老者了，對於其他人，根本沒有資格。
血衣門的態度則是十分強硬，就連話語上也不曾軟弱。血衣主相信，憑藉自己血衣門數千年來的積累，足以和百魂門來個魚死網破。
當然，這樣的前提是他們宗門進入百魂門的前輩都回來為血衣而戰，為身上的血衣而戰。一日是血衣，終生是血衣！
「你們這樣，我很難做的啊，上面可是下了死命令的，你們可要想清楚。」
百魂門使者皺了皺眉頭，他可不想把這件事情弄砸。這要是怪罪下來，自己一個御空八重天高階的小小打雜長老，可擔待不起。
所以，就只能用百魂門壓了。這樣一反抗，便是反抗整個百魂門，甚至是百魂門之上的那一個龐然大物。
果不其然，一說到上面的命令，血衣主和東方老頭都不出聲了，變得沉默。若是上面出的命令，定然是那些個神王境的長老做下的決定，這樣的人物隨便出來都是抬手滅掉三級勢力的。
「為何上面突然那麼關注我們了，真是無風不起浪啊，才掛起一點點，就被察覺了，那麼大一片海。」
血衣主嘆息，若是真的是上面的決定，不是個人都意志，血衣門真的奈何不了。縱然血衣門有靈尊境強者回歸，也鬥不過神王境。
百魂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百魂，近百年來縱容混元與天人壓制天靈與血衣，做法有些過分。
但是即便如此，血衣主還是不肯交出血靈體，他打起了自己的算盤，若是成功，舉門之力掩護又如何？
反正血衣上下都是瘋子，修鍊九幽血煞訣時，便早已斷塵絕緣，把生死置之度外。
「百魂的考慮是為了兩位少年好，接受更好的調教成長更加迅速，也是一件好事，兩位何必再猶豫。」
話語間，百魂使寐鍾拿出了一塊黑金打造的令牌，上面刻著一個魂字。這是百魂門的百魂令，代表了權威，執掌屬宗的權利。
緊接著，他又拿出了一塊白色的石頭，看上去，溫潤如玉，裡面散發著驚人都氣息還有一絲絲淡金色的魂體。
血衣主的眼裡露出了濃濃的忌憚之意，這種程度的魂體，還有那淡淡的金色，便是他一直擔心的。
東方老頭嘆息著放下了手中一直把玩著的天靈玉佩，那是宗主的象徵，亦是天靈宗最強的法器。
不過東方老頭並不是宗主，只是代為保管，裡面可是有著天靈的底蘊。林老閉關前把它交給了東方老頭，就是為了應付不時之需。
「一生是血衣，一世是血衣…」
血衣主撂下這句話后，淡然離去，血衣飄蕩，一下子就消失在了大殿之內。留下了嘆息無奈的東方老頭還有一臉嚴肅的紫魂羅和厲姓中年。
這個態度已經表明了一切，要人沒有，若再談就戰！血衣門拼了，拼一把，看看百魂門的態度，是不是會為了血靈體而斬滅整個血衣門。
血衣主離開后，厲姓中年跟著離開，看了一眼紫魂羅和東方老頭，眼神複雜。現在最為難的應該就是天靈宗了，天靈宗的根基動搖，自降為三級勢力后，靈尊難出，實力薄弱。
「我宗大比還有兩日結束，我聚集眾長老再做定奪，還望百魂使給糟老頭子我一個面子。」
寐鍾眉頭一皺，而後點了點頭，開口道：「兩日後務必請東方老爺子給在下一個交代。」
而後寐鍾離開，不知所蹤，剩下了東方老頭還有紫魂羅。大殿空空蕩蕩的，燈盞在微風中搖曳，沒過多久，便熄滅了。
與此同時，黑石演武場今日的大比已經結束，混元宗在天靈血衣都夾擊下，節節敗退。
很快，太陽被拉下了山頭，天邊的雲彩紅了一片。慢慢地，紅色變成了黃色，最後變成了黑色。雷電和滂沱大雨在這個傍晚醞釀著，夏季的一場平淡無奇的雨。
「劈啦！」
一聲巨響，天邊落下一道雷霆，照亮了整個寰宇。一道人影出現在秦白凡的洞府前，血衣飄飄，猩紅的雙目迸發出淡淡的紅光。
秦白凡盤坐在玉石床上，緊閉著雙眼，而後淡然道：「外面雨大，進來吧。」
血衣人走了進來，微弱的燈光照亮了他的面容，仍舊帶著點點的血跡。今天一戰，他傷得很重，若不是最後秦白凡收手，早已魂歸九天。
「你，很強，但，不夠強。」
血無雙坐了下來，背後的血煞之氣仍舊沸騰，充滿了整個洞府。秦白凡睜開了雙眼，沒好氣地嘟囔著：「把你的那啥血煞給小爺收了，爺不習慣！」
血無雙愣了愣，他以為秦白凡會說一些什麼別的，沒想到是這樣的話。不過細看之下似乎整個空間都充斥著血煞之氣，好像是不太好。
畢竟這血煞之氣對他們血衣門來說是好東西，可在別人眼裡那就不一樣了。這在別人看來是凶象，是一種殺戮的東西。
「我的確不夠強，但我會努力變強。」
秦白凡的聲音里透露著一些些無奈，確實，他不夠強，在魂界牢獄里的那五大強者隨便釋放一下威壓都足以把自己壓碎。
萬劍仙途遇見的那頭龍，隨便一個眼神就可以把自己整得爆碎，自己的確很弱。不過現在的情況和自己不夠強有什麼關係，自己再成長几年，便可成為御空高階甚至靈尊。
若是低調行事，定然能夠悄無聲息的崛起，成為一方霸主。然後去做當初活下來為了做都事，活著為了的事情。
「天靈宗準備把你交給百魂門，作何感想。」
血無雙只是一語，便讓秦白凡無言以對，這是一件確確實實的話，裡面充滿了天靈宗的無奈。
天靈宗保不住秦白凡，就算如同血衣一樣舉宗之力也難以保住。在百魂看來，血靈體可以不要，但這五行體一定要帶回來！
正所謂人怕出名豬怕壯，秦白凡終究還是引來了覬覦他的人，不管目的是好是壞，總歸是不自然。
燈盞搖晃，雨聲淅淅瀝瀝。這炎熱的大夏天掛起了大風，空氣熱度驟然下降，天邊的雷電頻頻照亮了寰宇。
寂靜的夜晚，不知藏下了多少無奈和多少的謀划，而中心都兩人正對著即將熄滅的燈盞一言不發。
「宗門弱小，實屬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