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謎題
秦白凡的聲音回蕩在天人門之中，經久不息。經此一戰，天人門的高層盡數隕落，就算秦白凡不說，也已經是名存實亡了。
這只是發狠，但也已經晚了。即便斬殺了他們，天靈宗的所有人也不可能活過來了。
但這樣的發狠，卻是能夠讓他這個遺孤好受一點，最起碼在下面也有人陪他們了。黃泉路上小師叔再砍他們一次。
秦白凡看著下面驚恐的一眾天人門弟子，雖然他現在被洞穿了胸膛，但依舊有滅殺所有人的實力。
但是正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打下去只能增加仇恨，對雙方都沒有好處。而且就算秦白凡想傻與那件事情有關的人也不好分清啊。
已經過了好幾年，天人門不知道吸收了多少新的血液，濫殺無辜可不是他的本色。雖然現在所做的事情有著一定相同的本質，但這些都已經發生，不可避免。
「白前輩，今日多謝您。」
秦白凡看著天空中的白關雪，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時間已經過了將近三年，自己已經長大了很多，而白關雪卻還是那副模樣。
今日他的前來可以說是意料之外，但好在是他來，不然就麻煩了。換作是其他的使者，自己怎麼著也要和其大戰一番，畢竟愛面子嘛。
可是，來的是白關雪，當初在百魂門最關注自己的人。真是機緣巧合啊，這大概就是命吧，連上天都在幫助自己。
「呵呵，哪裡用謝我，這是你自己的實力，我只是按照他的要求沒有動手而已。」
白關雪淺淺地笑著，如同寒冰解凍。一位神王巔峰的強者露出如此的笑容，讓人有些難以相信。畢竟那些都是不苟言笑的老傢伙了。
看著眼前的少年，即便是身為神王巔峰的他，依舊感到震驚。這樣的速度可以說是前無古人的，四五年的時間突破了一個大境界，而且還多了一道本源靈力。
這也就是說，他不僅增加了修為，更是增加了天賦和同階無敵的資本。這樣的少年，一旦成長起來，不可想象。
秦白凡微微一笑，而後抱拳一拜，踏空而去。他走得很快，化作一道流光，一下子就不見了。
白關雪看著消失的秦白凡，露出了一副不可名狀的笑容。而後他看了看下面的一群弟子，思量了一會兒，最終做出了一個決定。
「同等級的宗門自然是不會接納你們的，收拾好你們的東西前往百魂門吧。」
白關雪留下這一句話，便也消失了。但下方的一眾弟子並沒有因此而生氣、落寞，而是十分的高興。
因為他們竟然一下子成了二級宗門的弟子，這和在天人門可是質的飛躍啊。
一時間，一眾弟子帶著滿面的笑容紛紛跑回了自己的洞府，迅速地收拾東西。
百魂門啊，那可是南荒的一大勢力，很多人連踏入山門的資格都沒有。而如今，眾人卻是因禍得福。
漸漸地，人都跑光了，只剩下一臉悲傷的新娘子。就因為五行體的到來，一切都變了。
本來還想做做雞頭，但現在，連鳳尾恐怕都輪不到自己了啊。真是該死，明明好好的缺被搞砸了…
黯然傷神的她，只好離開。回百魂門也不是，繼續留在這裡也不是，那就索性當個散人吧。說不定還能在凡俗國度里當個皇后什麼的，最起碼也是個國師啊。
最後，天人門空了。雖然它沒有倒塌，卻已然倒塌。天靈宗倒塌了，卻沒有倒塌。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了，如同流沙般，不經意間就過去了。秦白凡的傷勢已經痊癒，那麼接下來，便是去取東西的時候了。
雖然機會渺茫，但總歸要試一試。畢竟她還在那裡，那頭妖獸還在那裡等著自己。
於是乎，秦白凡踏空而去，前往目的地，南荒之淵。
一路上冰天雪地，不知道是不是臨近冬天的緣故，雪更大了，冰層也厚了很多。
「她會不會被冰封住了，應該不會吧，有那傢伙在，應該不會。」
秦白凡一邊飛行在白茫茫的雪原上，一邊嘀咕著。自己已經好幾年沒有見過她了，不知道是不是還像當初那樣。
她胖了還是瘦了，修為變高了多少。哦對了，她已經死了…
想到這，秦白凡的心忍不住一陣抽痛…
因為突破至御空八重天中階的他，速度已經不是以前可以比擬的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就已經到達了所謂的南荒深淵。
再來這裡，秦白凡的感受大有不同。這裡面有著許多斑駁的氣息，有的像是來自魔族，有的像是來自妖獸，有的是人類，有的是一種自己也不清楚的東西。
但這些都是次要，自己要的只是她，只是能夠救她的靈藥。
「人類…又是人類…」
「是上次的那個人類…」
「幾年不見，修為突飛猛進了啊，一定更加好吃了吧。」
深淵兩旁的冰封里，一些猙獰的妖獸低沉地說著。它們的聲音很大，在整個深淵裡回蕩。
秦白凡冷冷地看了它們一眼，三色靈力爆發，鮮紅色的火焰像是鮮血般在空中流動。
霎時間，它們不再出聲。即便是靈尊的它們，依舊感受到了這個人類小鬼頭帶來的威脅。
而且那鮮紅色的火焰，竟然讓它們有一種叢骨子裡的畏懼產生。
秦白凡冷冷地看了看它們，而後直接沖向淵底。隨著距離的拉進，秦白凡覺得氣息越發寒冷，讓他感到不安。
這並不是普通的寒冷，而是像靈力催動的一般。能夠有這樣寒氣的人，為何會出現或者來過這裡。
一切的一切在秦白凡心裡留下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但這個問號只有下去才能解答了。
「我們要不要告訴他，那娘們兒已經被人帶走了而且那株靈藥也被取走了。」
「不用不用，他自己會發現的。」
「想想他發怒的樣子就很刺激。」
一眾妖獸竊竊私語著，而秦白凡此時也已經下到了深淵底部…
眼前的一切讓他難以相信，深淵的底部布滿了冰渣，一個漆黑的窟窿赫然出現在她原本躺的地方。
這是怎麼一回事，人呢！人呢！憤怒不已的秦白凡轉身看著本應該有著一株巨大靈藥的冰柱，但已經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看著地面上的痕迹，冰面爆碎，幾片葉子散落，還有一些黑色的鮮血。看樣子應該是經過激烈的打鬥，不然不會落下葉片，但這黑血就讓秦白凡有些害怕了。
在他知道的生靈里，只有它們的血是黑色的。那些可是被稱作魔族的傢伙，竟然出現在這裡，還把自己的東西給搶走了！
一時間，秦白凡大怒。五行劍隨意揮舞，劍氣縱橫。冰封不斷爆碎，一通亂飛。
上方回蕩著那些被冰封的妖獸的笑聲，越是如此，秦白凡的怒火就越大。若是自己一突破至御空就趕來，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真是該死。
現在靈藥沒了，人也沒了。
「王八蛋！」
秦白凡爆喝，縱身一躍靈力劍刃不斷揮舞，冰封震動，碎屑飛舞。他髮絲散亂，鮮血從傷口滲出。
不知過了多久，興許是累了，興許是因為覺得發狠也已經晚了。他停了下來，毫無力氣地墜落在冰封上，砸出了一個大窟窿。
他獃獃地看著眼前的那一塊完好的空地，淚水不知不覺地流了下來。現在發狠已經晚了，若是當初自己發狠，她也就不會死。若是自己一突破至御空就趕過來，她也不會不見。
一切都晚了，說什麼都晚了，自己的愛晚了，發狠也晚了，約定也晚了。
漸漸地，他的身上覆蓋了一層雪花，但淚水卻把流經的地方沖洗乾淨了。
「嘿嘿，多少年沒有那麼刺激的東西看過了。」
「咱們再刺激刺激他，說不定能幫咱們劈開這些冰封。」
「就是就是，被無緣無故地冰封了那麼久，本座的天下啊，美女啊，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
被冰封的妖獸低沉地說著，反正隔了那麼遠，而且現在的他也沒心思聽這些。所以現在是一個安全期，可以隨便說。
然而就在它們使勁交流的時候，一道雪白色的身影沖了上來，全身冒騰著火焰。
「她被人帶走了么，還是被冰下的東西給…吃了」
秦白凡冷冷地說著，如同金石發出，咬牙切齒。一股濃郁的殺氣從他的身體里爆發，讓人感到害怕。
原本嬉戲的妖獸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雖然他大概攻擊不了大傢伙兒，但大傢伙兒也攻擊不了他啊。
這樣的情況下，顯然是他比較有利。畢竟他沒有被冰封，而一眾妖獸則被冰封了。
「她…」
「快說！」
「她和那株靈藥被一個白髮老頭子帶走了。」
「再詳細一點！」
秦白凡怒斥，這老頭那麼多，天知道是哪個，而且這五域那麼大，鬼知道是哪一域的。
「我們真不知道，那老頭修為強大，我們根本看不了什麼…」
一頭蛇形妖獸瑟瑟發抖地說著，雖然它已然是靈尊境，卻極其懼怕這個少年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