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老祖宗

  看著江北然一直仰著頭，施弘方笑道：「此乃靈幻塔，乃老祖宗心念所生，你望到明天也是望不到頭的。」


  『心念所生？』


  江北然雖然不明白這是個什麼意思，但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施弘方也沒有要好好解釋的意思，領著江北然就往塔里走。


  在跟著施弘方跨進靈幻塔的瞬間，江北然就突然有些明白了什麼叫做心念所生，因為一種熟悉的感覺從他心中突然升起。


  『這是……自我結界？』


  雖然並不完全一樣，但進入這靈幻塔時的感覺的確和進入自我結界時有點相似。


  『有點意思……』


  江北然差不多有些猜到這心念所生的靈幻塔是什麼意思了，只是還不確定。


  順著樓梯大概爬了幾十層，系統提示突然跳了出來。


  【選項一：繼續跟著施弘方往上爬。完成獎勵：真火奇錄（地級中品）】


  【選項二：放慢腳步。完成獎勵：化生真功（玄級中品）】


  【選項三：表示自己爬不動了。完成獎勵：隨機基礎屬性點+1】


  『嗯？』


  看到選項的瞬間，江北然就明白這施弘方，或者是那位老祖宗應該在偷偷測試他，如果繼續若無其事的爬下去，恐怕就會讓他們看出些什麼了。


  於是江北然選擇了三，長吁一口氣說道：「施前輩，晚輩實在爬不動了，這塔……呼……呼……究竟有多高？」


  【選項任務已完成，獎勵：專註+1】


  看著江北然突然蹲下，施弘方有點懵，這才哪到哪？族內隨便來個小孩都能爬到這裡啊，這小子就不行了？

  正如江北然猜的，這座靈幻塔有著測試修鍊天賦的能力，爬的越高就證明天賦越高，曾經甚至出現過能夠一直往上爬的，就如同這塔沒有盡頭一樣，證明著他的天賦也沒有盡頭。


  一般族內的年輕弟子爬塔時即使感覺到身體快散架，也會拼著內臟破碎的風險繼續往上爬，為的就是在老祖宗面前表現的好一點。


  這江北然倒好，爬個幾十層就趴下了，這壓根就是廢靈根中的廢靈根，也就比不能修鍊的普通人稍微強上一些。


  『不該啊……』


  『按理說這年輕人讓老祖宗都另眼相看，怎麼可能會如此不堪。』


  但眼看著江北然的喘息聲越來越急促，施弘方也只好嘆口氣，掏出一顆黑色的珠子揮動了一下。


  江北然只覺得眼前景色一變，那彷彿爬不完的階梯瞬間轉換成了一座大廳。


  盯著江北然看了好一會兒，施弘方才張開嘴吐出兩個字。


  「怪才。」


  而在施弘方內心奇怪時，江北然也在分析著這次選項的意義。


  總結來說，就是還是得低調。


  悶聲發大財沒問題，但前提還是得悶聲，要是他顯露出了極強的修鍊天賦，估計各種各樣的頂級強者都會在天道的意志下來找他麻煩。


  『不過當個幕後BOSS也不錯。』


  打生打死的事情交給手下去做，自己坐收漁翁之利就好，既不用冒險，又能得到大量好處。


  等到江北然的氣息逐漸變的均勻，施弘方一把拉起他說道：「有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多謝前輩關心。」江北然搖頭道。


  「那就走吧。」


  跟著施弘方來到一扇巨大的青銅門前，施弘方伸出手掌按在了上面。


  片刻后，只聽「轟隆隆」的一陣巨響，青銅門緩緩打開，露出了一片新天地。


  『好一個別有洞天！』


  青銅門打開的瞬間，裡面呈現出了一番極美的景色，琉璃泉、杏花苑、八仙台、五塔峪在雲霧繚繞下顯得仙氣逼人。


  清澈的泉水邊幾隻體態優美的仙鶴正在戲水，更為這景色增添了幾分靈氣。


  再往遠處看去，向陽之所萬叢花，又有那千年槐，萬載松，山桃果，野芍藥，旱芙蓉，每一種都是世間絕品，也不知是幻境還是真實。


  若是真實，江北然只想說兩個字。


  饞了！


  「老祖宗在林中等你，隨我來。」


  收起心中驚嘆，江北然跟上了施弘方的腳步。


  還未走進那遮天蔽日的叢林中，江北然便聞得白鳥聲，鸚鵡哨，杜鵑啼，喜鵲穿枝，一派大自然的饋贈之美。


  『決定了，以後我的自我結界也要按這個標準來打造。』


  在江北然記錄著林中的種種細節時，突然聽到一陣嬉笑打鬧的聲音。


  「族聖，我在這呢~」


  「族聖，來，吃顆櫻桃。」


  「哎呀~姥爺，您怎麼又摸人家那裡呀。」


  ……


  抽動兩下嘴角，江北然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這聲音不對勁啊……


  而施弘方聽到這聲音時卻像是找到了方向一般帶著江北然徑直走了過去。


  隨著嬉笑聲越來越大，江北然終於在一處小溪旁見到了那位在木靈脈幫助過他的施家玄聖。


  就是……畫風不太對勁。


  只見那玄聖身邊鶯鶯燕燕，少說幾十個妙齡少女正陪著他捉迷藏，而那位玄聖的眼睛上甚至還蒙著塊布。


  『你他娘的都是玄聖了，蒙塊布還能影響你抓到人！？』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儀式感了吧……』


  在來之前，江北然想象過種種兩人見面時的情景，但這幅光景絕對不在其內。


  萬萬沒想到，玄聖裡面竟然還有老色批。


  「老祖宗，我將人帶來了。」施弘方上前拱手道。


  聽到施弘方的話，施鴻雲扯下半塊遮眼布，露出一隻眼睛打量了一眼江北然道：「小子，出來混，欠了人情連登門道謝都不懂嗎？還要本君親自來請你？」


  看著這位老祖宗左擁右抱的樣子，江北然強忍住吐槽的衝動，拱手行禮道：「前輩教訓的是，是晚輩錯了。」


  「嗯，不錯，倒是沒亂找些借口來搪塞本君，讓本君猜猜，你之所以沒上門道謝，是怕與我施家攀上關係會有麻煩？」


  「晚輩不敢。」


  「不敢？本君看你很敢嘛，承了本君的情，還不尋思來報答的，你也算是第一個了，就這麼喜歡待在你那個鳥不拉屎的晟國？」


  【選項一：「前輩誤會了。」完成獎勵：澤風冥書（玄級上品）】


  【選項二：「那可太喜歡了。」完成獎勵：隨機基礎技藝點+1】


  『怎麼這裡的人都喜歡這個講話的調調？』


  有些莫名的吐槽了一句，江北然選擇了二回答道：「那可太喜歡了。」


  【選項任務已完成，獎勵：注靈+1】


  施弘方聽完只感覺一陣頭大。


  『剛才忘記提醒他別也這麼和老祖宗說話了。』


  剛要幫著解釋兩句，就聽到老祖宗哈哈大笑道：「好小子！果然有膽色，跟本君聊天竟毫不露怯，也難怪能在我們眼皮底下藏了這麼久。」


  摟著兩個妙齡少女走到小溪邊，施鴻雲往後一仰，就在江北然以為他要倒下時，一張巨大的藤椅突然出現，穩穩的接住了他和兩個少女。


  往左邊少女的臉上親了一口，又張嘴接過一個少女餵過來的蓮霧果，施鴻雲邊嚼邊對江北然說道：「小子，在那靈脈旁待了這麼久，別跟我說你一點收穫都沒。」


  江北然聽罷直接將所有裝著木靈氣的靈石和木靈氣培養的材料和打造出來的武器全部拿了出來。


  「除了分給同行的兩位姑娘，以及有一些送人了外，所有的收穫皆在此。」


  施鴻雲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不屑道：「收起來收起來，真當本君稀罕你這些玩意兒？」


  「是。」江北然說完立即將所有東西收回了乾坤戒中。


  「本君的意思是你不地道，既然有收穫，就該登門道謝，這是禮，懂否？」


  「晚輩知錯了。」


  又吃了一顆少女送來的葡萄，施鴻雲一把將那喂葡萄的少女拉進懷中揉了兩把看向施弘方道：「小五啊，測過這小子沒？」


  施弘方立即拱手回答道：「回老祖宗的話，測過了，是……是下下品。」


  「哈哈哈哈哈哈。」


  施鴻雲聽完狂笑不止，一邊笑還一邊拍起了藤椅：「下下品，好一個下下品！哈哈哈，小子，你丫兒的還真是個奇葩」


  『彼此彼此……』


  這位施家老祖宗算是徹底顛覆了江北然對玄聖的想象。


  他本以為能到這個境界的都已經無欲無求，已是得道高人，而眼前這位簡直就跟市井流氓一樣，就一個字。


  絕！

  「那日無象尊者說你毫無修為，本君還以為你是藏著不練，現在看來你倒是真的廢材一個，奇也怪哉，一個修鍊廢材，竟在布陣一學上有如此道行，你師父是誰啊？」


  「家師不讓說。」


  「哦？」施鴻雲突然坐直了身體，瞪著江北然說道：「那本君非要你說呢？」


  施鴻雲話音剛落，江北然就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壓力下來，而且這並不是依靠玄氣釋放出來的實質性靈壓，而是一種上位者的精神壓力。


  「咕嘟……」


  猛煙一口口水，江北然回答道：「家師交待過，死也不能說出他，做徒弟的不敢違命。」


  答完的瞬間，江北然就感覺到那股無形的壓力瞬間退去。


  再看施鴻雲時，只見他已經枕在了一個少女的腿上，手中拿著一根香蕉邊吃邊說道：「原來如此，本君總算是發現一點你的特殊之處，剛才那一下換做一個玄宗來都得給本君乖乖躺倒，你小子竟然沒事，嘶……你這體質本君倒是聞所未聞，什麼名堂？」


  『原來在這等我呢……』


  江北然就說這老頭怎麼突然發飆，原來又是搞名堂，不過既然系統沒跳提示，就說明暴露出這點特殊之處還是沒問題的，不然這一關還真過不去。


  正要開口回答施鴻雲的問題，三條選項就跳了出來。


  【選項一：「家師不讓說。」完成獎勵：摩訶聖典（地級上品）】


  【選項二：「晚輩不知道。」完成獎勵：決明聖功（地級下品）】


  【選項三：隨便瞎編一個。完成獎勵：隨機基礎屬性點+1】


  『……』


  這他娘的也行？


  江北然懵了，編個假體質去騙玄聖？這種操作也就系統說了江北然才敢做，換一般人估計壓根想都不敢想，畢竟在大多數人眼裡，玄聖就該是無所不知的。


  選擇了三，江北然拱手道：「回前輩的話，我師父說此乃神羅之體。」


  「神羅之體？」施鴻雲眉頭一皺，「怪哉，竟還有本君沒聽過的體質。」


  『廢話……我也是第一次聽說。』


  將香蕉皮隨手往後一甩，施鴻雲看向施弘方問道：「小五，你聽說過這體質沒？」


  施弘方低頭拱手道：「回老祖宗的話，沒有。」


  摸了摸下巴，施鴻雲看向江北然道：「這體質是個什麼名堂？跟本君說說。」


  在施鴻雲思考時，江北然就已經在腦內編好了回答，不然只要稍有猶豫，就會引起懷疑。


  「回前輩，這神羅之體可響應天地之力，借一切可借之勢。」


  【選項任務已完成，獎勵：反射+1】


  所謂的編，就是要編的假大空一點，這樣圓起來的空間就比較大，不然說的太清楚，以後很容易會自相矛盾。


  『借勢？』


  施鴻雲雖然感覺有點明白這體質的意思，但又不是那麼明白，但叫他再仔細解釋解釋吧，他這玄聖不要面子的嗎？

  思來想去，施鴻雲換了個方法問道：「原來如此，可借一切之勢，所以即使是在這塔中，你仍然能感覺到外面的天地之力？」


  「一切皆在天地之中，萬法之變，不離其宗。」


  這回答聽到施鴻雲有點想撓頭，但表面還是正經的點點頭道：「倒是有些名堂，借天地之勢，難怪布下的陣法如此玄妙，有意思，有意思。」


  感慨完，施鴻雲坐直了身體，將兩個正在給他捶腿的少女拉到了兩側，一邊蹂躪著兩個少女的嬌軀，一邊思考著些什麼。


  片刻后，他突然抬頭看向江北然問道：「既然你有如此良師，又有這通天的能耐，為何窩在那小小的晟國內？」


  「安全。」江北然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嘿！」


  雖然已經有些了解到了這小子的脾性，但這回話的調調還真是讓他有些猜不透。


  「當真？」


  「當真。」


  「你個慫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