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何方高人?
看到林詩蘊面露絕望之色,蒙面人隱藏在面具后的嘴角微微勾起,伸手朝她抓去。
然而就在大局已定時,林詩蘊突然猛地睜開雙眼,同時周圍那些被燒成灰燼的花瓣也隨之死灰復燃,重煥生機,化作一片片利刃朝著那七個蒙面人飛去。
七個蒙面人明顯沒想到林詩蘊的反擊會來的如此突然,倉促間招架的招架,後退的後退。
但終究還是慢了一步,好幾個人都被「花瓣」割的遍體鱗傷,只是他們第一時間都護住了要害,這才躲過一劫。
另外花瓣割裂的不止是他們的身體,還有其中三人的面具。
「是你!」林詩蘊看著那個帶頭的蒙面人喝道。
那帶頭者接住落下的一半面具,看向一個帶著牛頭面具的人說道:「不是讓你先禁錮住她了嗎?」
那牛面人立即回應道:「我已經用十絕功封住她經脈和靈池了,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突破的。」
領頭人聽完后搖了搖頭,看著林詩蘊嘆息道:「看來你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只知遊山玩水的大小姐了。」
然而這時候林詩蘊明顯沒有跟他敘舊的意思,再次操控著花瓣朝七人襲去。
但這一回七個人都有了準備,一人再次催動火焰焚毀花瓣,另一人用掌風將灰燼全部扇走,一人仍舊負責壓制林雙文。
剩餘的四人則從四個方向一起朝林詩蘊發起進攻。
林詩蘊見剛才的突襲沒有造成太大效果,雙手立即化作兩條荊棘樹藤朝著衝來的四人甩去。
四人中帶著蠱雕面具的一人直接拔出雙刀將荊棘藤切開,剛要繼續前進,卻發現那節被他切下來的荊棘藤竟瞬間分裂成數千根荊棘藤將他給捆了起來,而且在捆住他的瞬間,那些藤上的荊棘便刺入他的身體開始抽取血液。
「哈!」
雕面人爆喝一聲,想用玄氣震開這些荊棘藤,可他這一震雖然是震斷不少荊棘藤,但這些荊棘藤的恢復速度要遠比他破壞的速度更快,不一會兒又分裂出更多荊棘將他死死纏住。
「救我!」
這一下那雕面人是真的慌了,若是再不處理掉這些荊棘藤,他恐怕馬上就會被吸成人干。
領頭人見狀立即飛到了雕面人旁邊,伸出手扯斷了捆在他身上的荊棘藤,並在荊棘藤要分裂的瞬間用一團黑火壓制住了它。
「多謝師兄。」有些驚魂未定的雕面人稱謝道。
握著手中的一截荊棘藤,領頭人突然面露訝然之色說道:「竟是木靈氣?難怪你能突破十絕功的禁錮,但你何時成了木靈氣體質?」
「與你無關!」
林詩蘊說完再次凝聚出了漫天的花瓣。
「計劃有變,傷著她也沒關係,只要留著她的命就好,迅速將她拿下!」
「是!」
另外幾人說完全力爆出玄氣,再次朝著林詩蘊攻了過去。
在六個人全力進攻之下,雖然林詩蘊的木靈氣給他們帶來了不少麻煩,但終究還是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就落入了下風,要不是木靈氣一直在幫她修復身體,她早就撐不住了。
「真頑強!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領頭人說完凝聚出一團黑火朝著林詩蘊丟了過去,混戰中的林詩蘊躲閃不及,被迎面砸中。
這黑火就如同附骨之疽一般難以撲滅,很快便在林詩蘊身上蔓延開來。
「啊!」
林詩蘊痛叫一聲,在這黑火的影響下,木靈氣的恢復能力大大降低,瞬間就被另外五人連續擊中多出要害。
「姑媽!」
地面上的林雙文懊悔不已,平日里爹爹一直督促她要多鍛煉玄識,但她總覺得這是旁門左道,作為修鍊者,就應該堂堂正正的用玄氣來分個勝負。
然而這種天真的想法在今天付出了巨大代價,在玄識強大者面前她弱的就想一個小嬰兒,連一點反抗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姑媽被人圍攻。
「轟!」
在黑火的影響下,林詩蘊終於再也支持不下去,被人一掌打回了地面。
領頭人這時也從空中落了下來,看著坑裡的林詩蘊搖頭道:「何必呢,乖乖束手就擒多好,就不必受這種難了,若是燒壞了你那俏臉,我也是很心疼的啊。」
「呸!蕭毅然!你不得好死!」
被啐了一口的蕭毅然哈哈大笑,嘆道:「我會不會不得好死不知道,反正你死的一定不會太輕鬆。」
蕭毅然說完猛地朝著林詩蘊揮出了一掌。
原本就已經虛弱無比的林詩蘊本就是強打精神才沒昏過去,這會兒被這暗藏玄勁的掌風一拍,頓時失去意識,昏了過去。
「帶走!「
蕭毅然大手一揮,但等了半天卻沒等來任何反應。
「我說你們聾……」
蕭毅然回過頭剛想責罵兩句,就突然感覺自己飛了起來,並且在空中不停的旋轉。
『怎麼回事?』
在一陣驚愕中,蕭毅然終於感覺自己不再旋轉,但往下看去時,卻發現自己帶來的那些師弟全都已經倒在了血泊中,同時還有一具無頭屍體站在那搖搖欲墜。
『那是……我的身體?』
而這,便是他的此生最後的一次思考。
……
一盞茶過後,林詩蘊突然驚醒過來,猛地跳了起來,剛想再做殊死一搏,卻發現蕭毅然那伙人都不見了,身邊只躺著已經暈過去的小侄女。
『怎……怎麼回事!?』
林詩蘊朝著四處望去,發現她還在剛才挖出昭天晶的地方,要不是身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她甚至都覺得剛才那一切都是幻覺。
驚愕過後,林詩蘊連忙蹲到地上朝著小侄女喊道:「雙文!雙文!」
同時將手按在林雙文身上為她過渡玄氣。
「嗯……」
片刻后,林雙文醒了過來,並立即跳起來擺好了架勢。
「別怕,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聽到姑媽的安慰,仍感到驚魂未定的林雙文猛地撲進林詩蘊懷裡放聲痛哭!
「姑媽!對不起!都怪我平時沒好好練功,才一點忙都沒幫上,對不起!」
「好了,好了,沒事了。」林詩蘊安撫著林雙文說道。
哭過之後,林雙文才抬起頭喊道:『姑媽你太厲害了!竟然把他們全都給收拾了!我太佩服你了!原來您才是爹爹說的那種扮豬吃虎之人,太能藏了!』
聽著侄女的吹捧,林詩蘊連忙搖頭道:「不是我打退的他們。」
到這會兒,林詩蘊才終於能靜下心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只記得自己被那蕭毅然一掌拍暈了過去,再醒來時就已經躺在這裡,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雙文,你是怎麼暈過去的?」林詩蘊看著林雙文問道。
「我……」林雙文回憶一番后回答道:「我就記得那時姑媽你被打落到了地面上,我喊了一聲,然後……然後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得知了自家侄女暈的比自己還早,林詩蘊就知道從她這是問不出什麼來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不管如何,此地肯定不宜久留,林詩蘊扶著林雙文站起來朝著前方拱手道:「不知是何方高義之士出手相救,祁國林家林詩蘊沒齒難忘,來日若有機會,必當全力相報!」
等了片刻,見還是沒人出來,林詩蘊朝著前方再次行了一禮,便帶著林雙文匆匆離開了。
另一處,已經一條龍把蕭毅然等七人送走的江北然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唉,孽緣啊。」
江北然剛才落到地面后還沒搜索多久,就聽到不遠處又出現了耳熟的台詞,只是這回說「台詞」的聲音他太熟了。
和林詩蘊在地下生活了一年半,江北然哪裡還聽不出她的聲音來。
再想她作為林家人,修為又正好是玄王,來參加這碧霄會也實屬正常。
想到自己還有兩件重要的事囑託過林詩蘊去辦,江北然便循著聲音過來看了看。
在看到林詩蘊靠著木靈氣一人獨戰鬥六位玄王還不怎麼落下風時,江北然不禁感慨這段時間她進步倒是迅速。
可惜最後還是棋差一招,被那領頭的一招黑火擊敗,讓原本還以為自己不用出手的江北然慢慢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了過去。
救下林詩蘊之後,江北然為她做了簡單的治療就離開了,並沒有要跟她相見的意思。
他現在帶的拖油瓶已經夠多了,可不想再多出一個來。
用精神力察覺到林詩蘊已經安全離開后,江北然便繼續閑庭信步般朝前走去,搜索著這座島的秘密。
……
「回來了,回來了!苑主回來了!」
一處營地前,見到林詩蘊兩人回來的少女連蹦帶跳,扯開嗓子喊道。
在聽到少女呼喊的瞬間,一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出了洞穴,來到林詩蘊面前問道:「哎喲,我的姑奶奶,您去哪了啊?不是說好進來后一起行動嗎?若是您出了點什麼意外,我不得提頭去見王大哥謝罪啊。」
看著眼前一臉焦急的小七,林詩蘊搖頭道:「至於嗎,我只是出去了一會兒而已,再說了,我出事,幹嘛要你提頭去見你王大哥。」
林詩蘊嘴上雖這麼說,但明顯表情還是很受用的。
「當然!王大哥這麼重視您,要是您出了點什麼事,我哪擔待的起。」
小七說完打量了一陣林詩蘊,發現她好像的確沒遇上什麼事,這才放下心來。
林詩蘊這會兒已經換了一身新衣服,也囑咐了自家小侄女別把這事說出去,所以聽完小七的話后搖頭道:「好了好了,越扯越遠,快些進去吧,我這次出去可是找了好寶貝回來。」
回到營地中,林詩蘊將昭天晶從令牌中取出放在了地上,引得其他人連聲讚歎。
「哇!這麼大一塊昭天晶!苑主太厲害了。」
「苑主一出手,比我這幾天加起來的收穫還要有價值啊,苑主不愧是苑主。」
「呼……這麼大一塊昭天晶,能做多少首飾出來啊,說不定我們也能分到幾件呢。」
在一眾人圍著昭天晶誇讚時,林詩蘊則還是在奇怪到底是何方高人出手救了她。
雖然她現在極度噁心那個蕭毅然,但不得不承認他的實力在玄王中絕對是最頂尖的那一批,再加上他那些手下,若只是一個人路過,根本不可能打贏他們。
若是一群人路過,林詩蘊又很難想象到在這金鼎島上還有這麼多俠義之士,不僅救了她,還不留姓名,甚至連地上的寶物都完全沒動。
『到底是誰呢……』
林詩蘊實在是毫無頭緒,她雖然也有幾個朋友,但都沒參加這次碧霄會,或者說就算參加了,並且救下了她,也絕不會就這麼無聲無息的離開。
實在想不通的林詩蘊不禁望向小七,想著他腦子活絡,若是告訴他的話,也許能分析出些什麼來。
『算了,就還是晚些再說吧,也許那位恩人晚幾日就自己找上門來了。』
……
夜裡,仍舊一無所獲的江北然回到了山洞中,還沒走進去呢,就看到衛光朝著他跑了過來。
「江大哥!江大哥!」
聽著衛光焦急的喊聲,江北然停下腳步問道:「怎麼了?」
「我今日出去尋寶時聞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味道,這種味道我從來沒有聞到過,只是我尋過去后發現哪裡是一處火山,裡面滿是翻滾的熔岩,我實在進不去,就只好記好地方回來了。」
「好,我記下了。」
「還有一件事。」衛光繼續說道。
「說。」
「那個……就是……」
「彆扭扭捏捏的,有話直說。」
「是!」衛光立馬站直身體,回答道:「今天子石哥帶回來了兩株煙縷草,我……我想要一株送給我娘,那樣我娘的舊傷應該就能完全好了。」
「這事你應該去跟施小姐說。」
「這……」衛光回頭望了眼洞穴,小聲嘟囔道:「我感覺這裡應該是您說了算。」
「就算這裡是我說了算,出去還是得讓施小姐為你求得這草。」
「那江大哥您能不能幫我說說情,我……」
「你自己去說不就好了。」
「可我跟施小姐又不熟悉,突然提出這種要求是不是……」
「那你覺得你跟我就很熟悉了?」江北然微笑著問道。
「啊?」
在衛光發愣時,江北然已經跨步走進了山洞中。
看著江北然的背影,衛光不禁撓了撓頭……有些搞不清這位有些亦正亦邪的好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