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挑戰信
門口處並沒有一個人,通道里格外安靜,腳下的地面上放著一封信,那封信安靜的擺放在那裡,上面放著一束鮮艷欲滴的花朵,耀眼而奪目。
林峰詫異的撿起來,眉頭一皺,然後走到樓梯口,看著下方,陰暗的樓道里格外空蕩,並沒有一個人。
回到房間里,安靜的關上門,鄭秀雯疑惑的問:「那是什麼?」
林峰晃了晃:「一封信?」
看到鮮艷的一束花,鄭秀雯眼睛縮了縮,大有深意的說:「該不會哪個女生喜歡你,送情書都送到家裡來了吧。」
林峰無奈的說:「你見過追人有送這種花的嗎?」
「這花挺鮮艷的啊,而且花瓣很紅,說不定是那種意思呢。」鄭秀雯嘟了嘟嘴,仰著頭,摸著下巴又說,「不過這到底是什麼花,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林峰打量著那束花:「我也沒有見過。」
這束花細長尖端,形狀好似蒜葉,它的花萼單生,傘形花序頂生,這束花裡面,大概有5至7個花朵,非常紅艷,花瓣反卷像是龍爪一般。
鄭秀雯拿著手機,拍了張照片:「不行,我得讓手機識別一下,好好查一查,省得你在外面背著我沾花惹草。」
林峰一臉無奈,他將花放在桌面上,緩慢的打開了信封,開頭一行字落入了眼眶:「我對你很感興趣。」
猛然一驚,林峰雙手都在出汗,這段時間他根本沒有和別的女生接觸過啊,他瞥了眼鄭秀雯,發現她正在玩手機,這才鬆了口氣,繼續往下看。
「我知道你已經發現了我,不過我不會讓你找到我的,你的能力很強,尤其是在案件感知上,這一直讓我覺得你很與眾不同,不如跟隨我吧,和我一起重新打造這個世界,我將帶你感受不一樣的人生。」
林峰心頭猛烈的跳動著,最終那個人忍不住自己出現了,他到底會是誰?
繼續往下看,還剩下簡短的幾個字:「我知道你不會同意的,所以我將送你進入地獄。」
林峰怔在那,一時之間,思緒紛雜,這到底是什麼心理?絕對心理扭曲,而且有點反覆無常,或許還喜歡捉弄人,剛開始那句話,像是給了人希望一般,可是最後一句話,又瞬間將他拉入了深淵。
難掩心頭的激動,林峰喃喃著:「是他,這絕對是他,他出現了。」
從之前案子來看,尤其是雅麗化妝品公司那起案子,那個人幾乎治好了王董事長兒子的心理病,讓他重新獲得了生活的希望,可最後卻把他拉入了深淵,這種心理幾乎和現在如出一轍。
不過那個人為什麼會認識他?他們見過嗎?之前胡強的最後一起殺人案是不是受那個人指使,故意模仿殺人會不會就是做給他看的?如果是這樣,那個人應該很久之前就已經開始關注他了。
細思極恐,如果從一開始就被那個人盯著,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這該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鄭秀雯抬起頭,陰沉的問:「她是誰?」
林峰攥緊了那封信,表情格外沉重:「準確的說應該是最終的兇手,正是他策劃了這一系列的案子。」
鄭秀雯抽了口氣,緊張道:「怎麼會這樣,他,他盯上你了?」
林峰陰沉的說:「應該已經盯了我很久了,我現在才是他最想除掉的目標。」
「那,這該怎麼辦。」鄭秀雯亂了分寸,視線轉移到林峰手中的信紙上,「快,把信紙扔了,說不定上面有毒。」
林峰快速扔了信紙,沉重的坐在沙發上,喃喃著:「應該不會吧,總覺得那個人不會採用這種方法。」
「人心不古,這誰能知道呢,況且還是一個陰險歹毒的殺人犯。」鄭秀雯太過擔心,一時亂了分寸。
林峰安靜的坐在那,等了會,抬起頭說:「我沒事,也沒有什麼不適。」
這時,鄭秀雯才算完全放鬆下來,關心則亂,她呼了口氣,拿起手機,無力的說:「那束花我查出來了,叫做紅花石蒜。」
她盯著手機屏幕,語氣略有凝重:「這種花根莖有毒,球根含有生物鹼利克林毒,可引致嘔吐、痙攣等癥狀,對中樞神經系統有明顯影響,不可隨意食用,但可用於鎮靜、抑製藥物代謝及抗癌作用。」
「不過。」林峰攤開手,「這好像也殺不死人,沒有多大影響。」
鄭秀雯蹙著眉頭,疑惑的問:「那他為什麼在信紙上放了這麼一束花,真是奇怪。」
林峰猜測:「也許有什麼寓意吧,你查一下。」
鄭秀雯拿著手機,不停的翻找著,等了半響,她猛地抬起頭,驚訝的說:「這種花竟然是彼岸花的近親,代表著不祥的彼岸花我們通常指的就是紅花石蒜。」
「彼岸花嗎?」林峰打量著桌面上的鮮紅色花瓣,詫異的說,「世界上真的存在這種花?」
鄭秀雯冷靜的說:「存在的,這種花分佈在長江中下游及西南部分地區,相關記載最早見於唐代,被稱作「無義草」、「龍爪花」,只不過奇怪的傳說把它給神話了。」
林峰扭過頭:「那麼他放上這麼一束花,到底有什麼寓意呢?」
鄭秀雯安靜的說:「傳說,這種花有兩種顏色,一白一紅,紅色的彼岸花盛開在地獄,白色的花偏向於對死亡的另一種解釋:新生,而紅色的花偏向於對痛苦與悔恨的彷徨與徘徊:墮落。若是紅白在一起,則代表死亡。」
林峰笑著說:「竟然還有這種傳說,真有意思。」
鄭秀雯嚴肅的說:「他送你一束紅花,也許想讓你墮落,這說明他還不想殺害你。」
「所以我將送你進入地獄。」林峰喃喃著,「他就是這個意思嗎?」
「還記得我上次對他的側寫嗎?」鄭秀雯冷靜的說,「他一定遭遇了什麼,造成了心理扭曲,感受到了命運的不公,這才選擇操縱別人的命運,他已經墜入了黑暗,並且將會一直沉淪下去,而你。」
鄭秀雯轉過視線,加重了語氣:「這一年多來,你破獲了不少案子,有效打擊了黑暗勢力,你是正義代表,而他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打敗你,將你也帶入黑暗,和他一樣。」
「難怪。」林峰緊盯著桌面上的信紙,「與其說這是一封威脅信,不如說它是挑戰信,我突然有點拭目以待了。」
「我說過,他比較冷靜,並且深諳心理學,應該對犯罪心理學也很了解,除此之外,他具有超高的反偵察意識。」鄭秀雯搓著手,「但是有一點也許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那就是他有點自負,如果你能抓住這一點,興許能夠儘快抓到他。」
林峰重重的點了下頭,他掏出一個塑料袋,將信紙和花裝了進去,鄭秀雯提醒:「不用白下功夫了,上面不可能有指紋的。」
「我知道。」林峰扭過頭說,「但是該做的也要做啊,小心謹慎總沒用錯。」
鄭秀雯感嘆著:「這可不是你的風格,看來你是和高隊學的吧。」
「你還別說,我今天中午回來的時候遇到他了,他最近也應該焦頭爛額吧,為了找到他那個初戀女友,幾乎搭上了所有的時間和精力。」
「可。」鄭秀雯嘆了口氣,「難道欣欣姐就沒有可能性了嗎?他們兩個多配啊。」
「誰知道呢,或許這件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他就不會放棄吧,我從來沒有如此渴望那個討厭的女人趕快出現呢。」
「她是失蹤了對吧?」
「對啊,生死未卜。」林峰扶著額頭,「今天遇到高昌翰的時候,他正準備打人家老公,我從來沒有見到過他這個樣子。」
「也就是說他懷疑前女友的失蹤和他前女友老公有關係?」
「對,不過畢竟無憑無據,作為一個執法人員,不能知法犯法,我走的時候看那人非常生氣,估計會投訴,高昌翰最近的日子恐怕要不好過了。」
鄭秀雯挑了挑眉頭:「被投訴而已,不至於這麼慘吧?」
「當然不止那麼簡單,他在局裡一直很突出,之前破獲了不少案子,最近這段時間無心工作,沒事就外出,你覺得領導會高興?投訴只是一個導火線而已。」
鄭秀雯嘆了口氣:「我只是有點心疼欣欣姐,他們兩個不應該就這樣擱置了。」
「我看你還是多心疼心疼我吧。」林峰看著桌面上鮮紅的花朵,無力的說,「既然那傢伙送來了挑戰信,恐怕要出招了。」
鄭秀雯盯著那封信,從塑料袋裡拿出來看了眼,上面的字跡是列印出來的,非常清晰,而在信紙的最下方,有一個撒旦的圖案,那個魔鬼一般的東西立在五角星中央,頭上長角,雙眼空洞,非常可怕。
「我已經儘力了。」鄭秀雯放下信紙,仰起頭無力的說,「有關他的畫像側寫我已經告訴你了,這傢伙行蹤詭秘,他不出來,恐怕很難找到他。」
「我現在最擔心的還是你,他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住址,我怕他從你身上下手,畢竟。」林峰深情的望著她,「能拖我進入深淵的只有你了。」
鄭秀雯臉頰微紅,心裡暖暖的,她安靜的說:「林峰,我發現你越來越會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