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黑山

  「兩位爺，有所不知，無印宮可是咱們宜城的大恩人。」


  夥計二子也是個靈泛之人，縮了縮脖子，小聲道：「齊王昏庸，痴心妄想，要攻打秦國，大肆徵兵征糧。咱們宜城靠著國都襄城，自是首當其衝。」


  「咱們宜城的城主又是個是非不分，貪贓枉法的。這不一來二去，咱們宜城可不就——」二子比劃了下脖子，「都是無印宮救咱們與水火啊！」


  「無印宮的宮主如今可是齊王的國師，亦是我宜城的城主，如今咱們無印宮可比襄城富裕多了。」二子推了門，拿著布像模像樣的擦拭了一塵不染的桌椅。


  「兩位爺是無印宮的貴人，咱們掌柜自然要吩咐后廚，挑最好的上才是。」


  「齊王的國師？宜城的城主！」古五與老楊互視一眼，「那無印宮宮主到底是何人？！」


  「兩位爺，這是本店最好的茶，明前龍井，還是從襄城的富貴坊買來的。」掌柜的有些手忙腳亂，看著根本不懂茶道。


  「兩位爺見諒，咱們這兒便是四五月份還下雪，根本種不出這好東西，咱們平時兒難得一見，更別說喝了。」掌柜恭敬的給二人斟滿了茶水。


  「如今雖是立了春，天還冷著，地里除了些五年的地瓜，紅薯，什麼都沒有。我自作主張讓廚房給二位爺張羅個鍋子，暖暖身。不過除了白菜，菇子，便都是葷了。兩位爺別嫌棄。」


  掌柜揉了揉拳頭，顯得有些不安，古五倒是不明了，既然是無印宮甚得民心，這掌柜如何這麼怕他。


  「剛二子拿的那壺酒，送上來爺嘗嘗！」


  「爺——爺饒命！」掌柜一聽，顫抖著腿跪了下來，「今年冬天太長了——店裡的酒不夠賣，便兌了些水！求兩位爺饒命。」


  不過是兌了些水，這掌柜至於嚇成這模樣？古五裝模作樣道。


  「嗯~還有其他沒有？！」


  「沒有！沒有！小的保證，再無其他了！」掌柜連連磕頭，求饒禱告道。


  「小的一向誠信為本，老實本分。奈何，這冬天沒有點酒水，大家真的好難熬。實在無法——這才——不過，小的也相應降低了酒錢。」


  古五簡直不敢相信，宜城之人能如此誠信，此刻倒是對無印宮宮主好奇了起來。


  「爺不是為此事而來！起來——看看，這人，你可有印象？」古五從懷中掏出袁尚畫像，鋪平了，「仔細瞧瞧。」


  「爺——這位公子，小的確實見過呢——月余前吧，他和另一位公子到了小店，二人要了一小罈子酒，一疊子花生，一斤的牛肉。可兩位的馬，栓在門口，突然跑了，兩位公子便追了出去。」


  「往哪個方向追的——」古五哪裡還做的住，收起畫像，拿起牡丹，便起身要走。


  「那兒——那兒有個叫黑山的地兒，邪門的緊，平日里就是獵人都要繞路的。」掌柜的縮了縮腦袋，指了指西南方向：「爺，都個把月前的事了。鍋子快好了——天寒地凍的——」


  「謝了。給我們留兩間客房。」古五留下一錠銀子，飛身往西南方向而去。


  老楊嘆了口氣，亦是消失在原處，即便宜城，無印宮有著這些個古怪，陛下眼中卻只有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