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婦人之見

  「陛下，舅父並無大過，您罰了他的俸祿，又閉門思過了這麼久，想來也是出氣了，畢竟是皇親，血濃於水啊。」


  王玉珠乘著齊王田建心情不錯，斟了杯酒遞給他。


  「王后，本王依了你的意思，厚葬了司馬燕，給了司馬家體面！又將盼兒養在你的膝下，給了你體面！」田建不滿，揮手拒絕了王玉珠的耳杯，叱道。


  「可是你們誰給本王留了體面？！本王以為你王家與司馬家一向不睦，如今看來，倒是傳言……有誤了。」


  田建陰惻惻的瞥了王玉珠一眼，正好看到歌舞妓中的領舞，正在轉圈，他便揮手喚道：「你……中間那個，過來！到本王身邊來，給本王……好好看看。」


  「陛下，您息怒……」王玉珠起身彎腰行禮，「燕側妃與你我一起長大，渾是渾些……可人品還是貴重的，定是不會做背叛陛下的事。」


  「奴婢參見陛下，願陛下萬福金安！」那舞妓乖巧伶俐，身姿婀娜曼妙，甚是撩人。


  「哼……美人兒，告訴本王，你叫什麼名字？」田建勾起秀兒的下巴，嗯，不錯，不錯，這模樣倒是有兩三分神似國師了。


  「回稟陛下，王后，奴婢賤名——秀兒。」


  秀兒伏身不起，那舞裙本就十分貼身，如此……整個姣美身形，便完全暴露在位於高座的齊王眼中。


  齊王自是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嗯，甚好。」不知感嘆的是容貌還是身形。


  王玉珠向來識趣，可如今她憋著一股子委屈，冷著臉道：「好？！哪裡好？本宮看著，這就是個妖媚子兒！」


  王玉珠一腳踹開那名喚作「秀兒」的舞妓，直言不諱的諫言道。


  「陛下，如今我齊國內憂外患！內有邪門歪道無印宮插手朝政，外有秦王古南風野心昭昭！如今便就剩下我齊國，一直夾著尾巴，苟延殘喘了！」


  「您要是再這麼下去！我大齊亡國不遠矣！」


  「你懂什麼！婦人之見！你們都下去！」田建陰著臉揮手屏退眾人。


  「陛下，臣妾是愚昧，可朝堂上下，對陛下如今的作為，議論紛紛，您若是在沉浸在奢靡里，怕是……朝堂不穩。」


  「再說，那楚王李域可不就是因為臣子們……才反了的。」


  王玉珠見他如斯模樣，才心下大定，陛下雖然小事糊塗，可是大事還是門清的。


  「玉珠，你來坐下。」齊王扶著王玉珠起身，安置在自己的身邊道：「本王雖不能與那古南風比，可本王比起楚王，魏王如何？」


  「……」王玉珠不願昧著良心，又不能實話實說，只能安慰道：「這如何能比，陛下自有陛下的好處！」


  「玉珠此言甚是！本王的好是什麼？是本王奢靡昏聵？還是本王耳根極軟？亦或者本王資質平庸？」


  齊王一句話堵的王玉珠瑟瑟發抖，忙跪下請罪道。


  「陛下明鑒，臣妾萬萬不敢想！」


  「起來，你不僅是本王的王后，亦是本王的妻子，本王與你說些貼己話又有什麼干係？」田建再次扶起王玉珠。


  「臣妾謝陛下垂愛……」王玉珠欠了欠身，拘束的側坐著。


  「本王剛剛所說的——本王的這些個好處，是對秦王的真好處！他自覺的拿下我們大齊，易如反掌。所以……我們才是最後一個。」


  齊王哪裡是真的昏聵糊塗，自是清楚自個兒沒有什麼大才，這才一向低調，處處示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