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直覺

  「主上，咱們真的……就這麼走了？」


  孫曦月看馬車中奄奄一息的秦姝，不明白主上為何要在此時出發，置秦姝仙子的生死不顧。


  「嗯……」這混水，趟不得。若是留下來，會為陛下留下詬病。


  流月倒是對秦姝亦有些不好意思，騎馬到馬車旁問道：「秦仙子，可還撐的住？」


  秦姝握緊手中的《虞美人記》，勉力抬起身，拉開帘子：「是姝兒任性，給流月公子添亂了……」


  「咳，咳咳……真是，對不住了。」秦姝手忙腳亂的放好《虞美人記，去堵嘴中咳出來的血，飄袖狼藉一片。


  「對，對不起……公子……」她含糊不清的解釋，放下帘子，不願自己最狼狽的樣子被自己最喜歡的人記著。


  「曦月！吩咐下去，停下休息片刻——」流月冷著面，她越多的喜歡便是越多的累贅。


  「你便就那麼喜歡那本春宮圖，都這樣了，也不舍的……丟下。」弄髒它。


  「唔……」秦姝含糊應著，心焦自己身子不爭氣，好容易公子有空了，也願意垂憐自己，想說句話都難。


  曦月遠遠的望著，想幫她，又不忍打擾。畢竟此刻是秦姝好不容易盼來的憐憫。


  「公子，秦姝覺著，這樣的結局很幸福了。能日日看到你，聽到你。而不是想象著你的模樣……」秦姝喃喃道。


  「看到本座？！你甚至不知道本座的相貌，又如何看到本座。」流月冰冷的面具似乎有些崩裂。


  自己什麼也沒有做，她便誤會如斯！


  「不，姝兒知道……你是袁尚公子，也知道，你不喜歡姝兒。」不知道是不是迴光返照，還是上天終於垂憐了這個可憐的痴情女子。


  秦姝拉開一點點帘子，細細的看著他的面具，「雖然我很傻，可是我就是知道你是袁公子。你的字跡畫跡皆不同了，身形也有些出入，身上有淡淡的梅香而不是墨香，還有……你的聲音舉止都不似過去了……」


  「那你還認為我是袁尚！」流月有些難過，這女人真是不簡單。


  「直覺啊……我直覺你就是，我直覺袁公子，便是流月宮主，亦是流月公子……」秦姝喘了口氣道：「就如我直覺，你不喜歡我，喜歡古公子，是一樣的。不需要道理。」


  流月扭頭，跟她講不出任何道理來，再說她便是這一兩日了。


  秦姝挫敗，定是被誤會了，「我聽小師妹——不，是破曉公主說，你與二妹妹成親了，後來又和離了。」


  「怎麼？！你想為秦湘討回公道？！」流月不喜，言語中的嚴厲很是滲人。


  「不……不是的。二妹妹乃神族鳳凰，出身高貴，身世坎坷，思慮周全，與公子乃佳偶天成。」


  秦姝艱難的咽了口氣，壓著喉間的血腥氣，「可，你們相似了，背負了太多，性子又極傲……古公子甚好，他愛您，如星月神明，如生命，您不要辜負他。」


  「你與古南風倒是心意相通，一個求本座來陪你，一個讓本座好好待他！」流月臉色微暖，拿下面具道。


  「秦姝，若不是本座與古南風有了夫妻之實，本座倒是懷疑你們兩……有首尾了。」


  「噗……」


  秦姝想笑，又忍不住噴出一口血，執著袖子擦了擦唇角，「原來他便是……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