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可愛的男朋友> 第十九章 你想我死嗎?

第十九章 你想我死嗎?

  「我跟沒跟你說過,有他沒我,有我沒他,你還瞞著我去他們那邊,你還想要我這個媽嗎?」徐麗媛厲聲問。


  「那是爸爸的爸爸媽媽。」曾繁星委屈的沒地說。


  「是,所以你要爺爺奶奶是嗎?」徐麗媛點頭說,「你去,你收拾東西滾到那邊去,我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


  「媽媽。」曾繁星說,「你冷靜一點。」


  「我怎麼冷靜。」徐麗媛吼道,「你奶奶,我懷你的時候她過來照顧我,專門等下市的時候去菜市場買死魚死蝦給我吃,我聞著魚腥味就吐,可是整個屋子都是魚腥味,吐的我黃膽水都吐出來了,我實在受不了我回娘家,你奶奶就給你爸爸告狀,你爸爸結婚後第一次和我吵架。」


  「我還懷著你呢,你爸和我吵,要我去跟你奶奶道歉,你奶奶坐在你外婆樓道下哭,哭的整棟樓的人都知道,我是個不識好的兒媳婦。」


  「要不是我被你奶奶鬧到要進醫院保胎,她還不會罷休。」


  徐麗媛說,「這些事我跟你沒跟你說過,我跟沒跟你說過,我這麼多年不去他家,理由你和你爸不知道嗎?」


  「我生的你的時候,她在產房外面,聽見是個女孩,轉頭就買車票回老家去了,你外婆那個時候還工作,我一個人坐月子,帶你,你爸總在外出差,我過的什麼日子啊?我是睜眼就哭,到睡著了做夢也是哭,我在月子里流著眼淚發誓,這輩子別想我去伺候她養老,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你滿周歲,他們才來見你第一面,見面的第二句話就是問我什麼時候生二胎?」徐麗媛看著曾繁星說,「就為了她這一句話,我什麼都沒說就去醫院結紮了,你奶奶不是重男輕女嗎,她不是一直想你爸爸再生個兒子嗎?我就不讓她如願,我和你爸這輩子就你一個女兒。」


  「如果我聽她的話生了老二,生了個兒子,你以為你現在能過的這麼幸福嗎?」


  「結果你還是向著她,你向著她,我生你養你,我就落了這麼個下場,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還不如死了。」徐麗媛哭叫著就要去廚房拿刀。


  「媽。」曾繁星抱著她說,「我只是去看看他們,沒有別的意思,就當替爸爸去看他們也不行嗎?」


  「不行。」徐麗媛說,「你爸當初我管不到,他是他媽親生的,心裡向著他爸媽,我控制不了,你是我親生的,你不向著我就不行。」


  「那你要我怎樣?」曾繁星問。


  「我要你再也不去他們家,再也不見他們的面。」徐麗媛厲聲說,「你就沒有那門親戚。」


  「媽。」曾繁星苦惱的跺腳,怎麼就非得落到這個地步。


  「繁星,你和你媽媽說要去參加夏令營,要那麼多錢,你媽怕你不高興,都給你都隨你,但是你沒有去夏令營,那那錢呢?是不是那邊要你這麼做的,來騙你媽的錢?」白玉蘭問。


  「沒有。」曾繁星說。


  「我看就是有。」徐麗媛被母親一提醒,立馬也想到那裡去了。「繁星,你從來沒有騙過我,可是現在又騙我又偷偷去你爺爺那?是不是有人教唆你的。」


  「繁星,你到底是怎麼了?」


  「不是爺爺那邊讓我問你要錢的,他們從來沒在我面前提過這個事,我今天回來,爺爺還給了五百。」曾繁星解釋說。


  「五百。」徐麗媛又生氣了。「我給你的又何止幾個五百,你現在就因為他給你的五百你就動搖了,你就覺得他好了?」


  「他們是爸爸的爸爸媽媽,爸爸現在不在,我有責任也有義務去看望他們。」曾繁星說,「你不喜歡我去,那我就一年少去幾次,好不好。」


  「不管怎麼對她好,還是曾家的孫女。」白玉蘭搖著頭嘆氣說。「不是一條心啊。」


  徐麗媛被說的血管青筋都爆出來,用力抽打著曾繁星,咬著牙恨道,「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白眼狼。」


  「我帶你到這麼大,細心呵護,你就這麼對我的?」


  「我生你有什麼用,還不如當初生了你就掐死,省的你現在來氣我。」


  徐麗媛氣在頭上,手上不留勁,嘴上也是罵的難聽,曾繁星是第一次被徐麗媛這麼粗暴對待,懵過之後,心裡也是巨大的委屈和傷心浮上來,也沒有理智要和她好好說。


  「你是不是想我去死?」曾繁星哭著問。


  「是,我恨不得你現在就去死。」徐麗媛厲聲道。


  「好,那我去死。」曾繁星甩開手,困獸一樣沖往餐廳,找了桌上一把水果刀就往手腕上割,刀有些鈍,第一下沒劃開,曾繁星把刀扔了,抓起餐桌上的水晶花瓶就往頭上砸。


  花瓶很厚,沒有砸碎,但是曾繁星也沒來得及砸第二下。


  徐麗媛驚叫著看她,白玉蘭也急上前來搶過花瓶,曾繁星搖搖頭,然後感覺有什麼遮住眼睛,伸手一摸,是血。


  「救護車,救護車?快打120。」徐麗媛慌的四下轉圈,「繁星,繁星你怎麼樣了?」


  「叫什麼救護車,趕緊去拿包,下樓打車去醫院還快一點。」白玉蘭吼道。


  曾繁星知道自己在流血,但是奇怪,她一點都不痛。被外婆和媽媽左右攙扶著下樓,打車,去醫院急診,一路暈暈乎乎,說是清醒又不清醒。


  與世界隔著一層朦朦朧朧的紗。


  直到躺在急診的椅子上,白光照射著她,她才回過神來,「醫生,我會死嗎?」曾繁星問,她流了好多血,半邊衣服褲子都被血染紅了。


  「不會死,只是一個小口子。」醫生說,「剛才護士給你打了麻藥,等會我要幫你把傷口縫合一下。」


  麻藥感覺不到痛,但是意識還在,能感覺到醫生的針線穿過皮膚的聲音,彷彿靈魂出竅在一旁觀看,「醫生,要縫幾針啊?」


  「口子比較小,縫三針就可以了。」醫生說。「很快就好。」


  「會留疤嗎?」曾繁星問。


  「不會。」醫生信誓旦旦的說,「不過啊,你這個剛好在髮際線的位置,就是留疤了,留點劉海就遮過去了。」


  「那看來會留疤呀。」曾繁星嘆息說。


  縫完針要住院一天,吊水觀察,因著麻藥曾繁星半身血污睡的很香,徐麗媛守在她床前默默落淚,責備自己不該這麼罵她,白玉蘭勸她幾句,就先回去拿換洗衣物和一些要用的東西過來。


  回去的時候,陸鈺已經帶著兒子從外面玩了回來,因為知道徐麗媛要教訓曾繁星,她們在不合適,就先迴避了。


  「媽,家裡出什麼事了嗎?怎麼從餐廳到門一路的血滴?」陸鈺問。「我都沒敢擦,不知道是什麼。」


  「是什麼?」


  「是曾繁星的血。」白玉蘭沒好氣的說。「去給我倒杯水來。」


  「大姐教訓孩子,怎麼還動起手來了,就是動手,也不能打出血啊。」陸鈺說。


  「哪是她打的,她要有那個魄力,曾繁星還能瞞著她偷偷去那邊爺爺家?」白玉蘭呲道,「這丫頭的列性子不知道像誰,她媽說她幾句,就敢拿著花瓶往頭上砸,當時那血就迸出來了。你大姐嚇的魂都沒了。」


  「真的呀,那沒什麼事吧?」陸鈺說。「哎喲,我一想都瘮得慌。」


  「砸了個小口子,縫了幾針現在在醫院裡吊水呢。」白玉蘭說,「你等會準備點病號餐,我送過去。」


  「好。」陸鈺說。「你說,繁星怎麼對自己下得去手,她不疼啊。」


  白玉蘭合上眼,「誰知道她怎麼想。」


  「只是她這麼一鬧,恐怕以後你大姐什麼都會依著她。」


  「啊。」陸鈺說,「那繁星對我們可不怎麼友好。」


  「是啊。」白玉蘭說,「還沒怎麼著呢就敢從她媽那拿二十八萬走,等你大姐以後都聽她的,家裡這錢恐怕都是她做主。」


  「那可怎麼辦啊?」陸鈺說。


  白玉蘭瞪了她一眼,蠢貨,每次都這麼直白的把貪慾表現出來,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可,哪能說出來。


  陸鈺訕訕,「我去準備飯菜。」


  白玉蘭閉上眼,她要好好合計才是。


  白玉蘭提著菜去醫院的時候,徐麗媛還在哭,白玉蘭看著她,「你怎麼還哭呢,她還睡著呢,你就是哭她也看不見。」


  「都是我的錯,我怎麼能讓她去死呢?」徐麗媛哭道。「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她要是再出什麼意外,我真的死了算了。」


  「她還好好的,你就要死要活的幹什麼?」白玉蘭嗔怪的瞪她一眼。她拉起病床前的隔簾,要和徐麗媛說些悄悄話。


  「都是我的錯。」徐麗媛只會說這一句,「等她好了,我什麼都聽她的,她要去看爺爺奶奶就去看吧,她說的也沒錯了,知淵都不在了,她個女兒是要替父親去敬敬孝道。」


  白玉蘭眉頭一跳,果然是她想的這樣,白玉蘭拍著她的肩,「你先別責怪自己。」


  「要我說,繁星從小乖巧懂事,怎麼現在就這麼擰著來跟你對著干。」白玉蘭悄悄放低了聲,「怕是她爸死了,刺激太大,這裡壞了。」白玉蘭比比腦子。


  徐麗媛驚恐的看她,「怎麼會?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啊。」白玉蘭嘆氣說,「要不怎麼解釋,繁星一下這麼叛逆,而且這麼容易激動。你從小我罵你要你去死,也沒見你拿花瓶砸自己啊。你弟媳婦罵招娣,要她去死,她也沒有拿花瓶砸自己啊。」


  「不可能的。」徐麗媛搖頭說,不肯相信,「那要是真的該怎麼辦?」


  「精神病沒那麼嚴重,只要治是可以控制的,尤其是像繁星這種,因為傷心過度引起的,進去吃個把月葯就調理好了,正好現在是暑假,悄悄送進去,等好了就開學了,誰都不知道。」白玉蘭拉長了音說。


  「送哪去啊?」徐麗媛問。


  「送到神經三院療養所去,那裡風景好服務好,最重要的是,嘴嚴。」白玉蘭說,「雖然貴點,但是現在還是繁星的健康最重要。」


  「要不讓這裡的醫生給查查,要是有這個跡象,就送去?」徐麗媛問。


  「這精神病不是專業的查不出來,但你要這麼掉以輕心,以後出更大的事呢,她動不動的就尋死,萬一有一次沒救過來呢?」白玉蘭說。


  徐麗媛六神無主。


  「聽媽的。」白玉蘭替她拍板。


  母女兩都沒有發現在床上該熟睡的人,在被窩底下緊緊攥緊了手心。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