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葬禮
「咦?老夫人不會過來嗎?」劉平在電話那頭愣了一下,江總不許王萱萱出席江連城的葬禮,他還可以理解,但江老夫人為什麼不會出席?
「嗯,她不會。」江連海也不想過多解釋,又安排了幾句,就直接掛了電話。
劉平跟了江連海好幾年了,也知道他們之間母子不和,但連自己親生兒子的葬禮都不出席……
劉平覺得一陣惡寒。早就知道豪門恩怨深似海,這也太過嚇人了些。果然不是他們這些正常人能理解的。
說到「正常人」,劉平又想起來那個傳聞中給江連城帶了綠帽子的小女人來。王萱萱是他的直系學妹,只不過劉平已經畢業很多年了,以前也從沒聽說過這個小師妹的存在。
原本以為她能飛上枝頭做鳳凰,誰知道就這樣摔了下來。
畢竟,落了毛的鳳凰,不如雞。也不知道江總會怎麼處置這個「一步登天」的平凡女人……
掛了電話的劉平無奈地看了一眼剛亮的天空,認命地從床上下來,這就是給資本家打工要承受的折磨,誰讓江連海的工資開的高呢?
江氏集團,江氏,江氏,自然有別的世家無法比擬的驕傲在。
王萱萱的裸照成了江連城死亡的原因,這就相當於在江氏集團的臉上扇了一個耳光。
江老夫人不來,可人死終歸是要下葬的,不能因為一個人的缺席而有所拖延。劉平雖然心裡對此事不理解,甚至還感到有些噁心,行動上仍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葬禮那天,江城所有的名門望族,財閥權貴們應邀而至。大大小小的花圈擺滿了靈堂,宅院,以至於偌大的江家別墅變得水泄不通。
江連城從小到大把江宅作為家的一部分,從嚴格意義上來說,這不僅是一棟房子,更像是他們的一位親人。為了尊重江連城的遺願,葬禮索性在家中辦了。
劉平是米國h大經濟學的高材生,讓他干起管理來卻真的是一件難事。「王叔,真是多謝你了。」劉平由衷地感謝面前這個面貌和善的老人,如果不是王叔的幫忙,他又少不得江連海的責罵。
老闆的脾氣有多差,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王叔是看著這沈家兩兄弟長大的,對他們喜愛和關心程度絲毫不亞於自己的親生孩子。對於大少爺的不幸遇難,他比誰都傷心。想到著,王叔對王萱萱的怨恨又深了幾分。
江連海應付好幾位世家后,不急不緩地向劉平這裡靠近。劉平心裡不禁稍稍有點慌亂。「今天大哥的葬禮,從開始到結束,不能出任何岔子,如果發生意外,你就從我江氏集團里捲鋪蓋走人,另謀高就吧。」
「您就放一百二十心吧。」劉平心裡七上八下,說話的時候都有些哆哆嗦嗦。他可不是一個膽怯的人啊,以前也從來沒有怕過誰,怎麼在江連海的面前慫成了小白兔呢。小白兔,小白兔,劉平想到了王萱萱,他的學妹,沈家大少爺的夫人。外表純良無害,骨子裡卻這麼下賤。這是他劉平萬萬沒有想到的。
「大少奶奶也不出席嗎?」劉平小心翼翼地問到。
「他哪兒有資格參加我大哥的葬禮,真是噁心死人了,還嫌自己不夠可笑嗎。」說到著,江連城的臉上忽然青筋凸起,得體和身的西裝下的修長的手指握緊了拳頭。劉平此刻更加慌張了,忙不矢應了幾聲好。就不該問這個事,真是多此一舉,劉平感到無比懊惱,為沈氏工作,整日提心弔膽,真是不容易呢。
「王叔,今天來的客人很多,你把那個女人看緊了,不許她出來。」江連海眼眸一暗,啞著聲音說到。「知道了,少爺。」王叔畢恭畢敬地回答。
與客人們寒暄了好久,他們眼神中流露出的悲戚神情,在江連海眼裡,大多都是表面上偽裝的。大哥走了,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了,真正在意的人沒有幾個。
看著江連城的遺像,他忽然撇過頭流下幾行淚來。淚,他無措地拿出手帕擦了擦。很久沒這麼難過,就算是幾年前家中的那一次變故破產,全家人為了生計而奔波,他都沒感到害怕。大不了重新來過,只要有親人在,有大哥在,什麼事都不是事。可如今大哥沒了,再見也只能是百年之後,碧落黃泉中啊。
宴席過後,大家忙著江家大少爺的下葬事宜。事情安排得很順利,劉平心裡鬆了一口氣,總算是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