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生不如死

  自殺的念頭湧上心頭便再也無法平靜，她跪在地毯上，想著之前的種種。不經意發出冷笑道:「原來我也會到這種想要自殺的地步。」一滴一滴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下來，砸在手背上，卻又那麼沉重，那麼痛。


  良久，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地毯上，王萱萱的臉部輪廓被勾勒的如此鮮明。已經過了一夜，她終究是沒有抵過飢餓和睏倦帶來的眩暈感而倒在了地毯上。再醒來時已是晌午，她躺在那張雪白的床上。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在喚她萱萱。萱萱？這個稱呼已經很久沒有聽見了。除了她的媽媽這樣叫她。也就只有這江府中待她如女兒般的李媽了。李媽在王萱萱嫁進江府時便待她很好。李媽說她很像自己已經不見了的女兒，褐色的眸子閃閃發亮，眉眼之中像極了她。王萱萱在江府中的禮儀規矩都是李媽教授於她，江連城的事，即使再多人怪罪她，李媽也依然相信她不會做出那種事情。


  「萱萱？你醒了？」李媽含著淚說道。:「李媽，我睡了多久？」「你睡了一天了，二少爺在你暈了過後便交代我們好好看著你。他接了一個電話便出去了。」王萱萱絕望的眼神中卻帶著一絲溫柔，她看向李媽說道:「李媽，謝謝你，還對我這麼好。」「萱萱，別這樣說。我了解你的，無論你怎麼樣，我都會相信你。你先起來喝點粥吧。」李媽端起床頭柜上的那碗粥舀起一勺遞向她的嘴邊。她心懷感激的吃著李媽親手煮的粥。吃的那樣香甜。


  吃完飯的王萱萱又是獨自一人被關在這房間內，房間每日都有人打掃。但她卻覺得依舊烏煙瘴氣。她越想越壓抑，覺得自己糟糕透頂。李媽的粥讓她活了過來。可是她現在又有了自殺的念頭，江府已經沒有什麼好讓她留戀的了，只有像極了她丈夫的江連海每天說她噁心至極。可是這房間里危險物品全都被收了起來，落地窗也被焊死。她不知道該怎麼結束這潦草一生。她靠在床邊看著柜子上的粥碗發獃。碗？對啊，碗。她好像看見了能夠結束這痛苦的東西。她拿起碗砸向地面，頃刻間碎塊四處迸濺。她隨手拿起一塊。就在要割向手腕的時候。她的腦中閃現了之前發生的事情。就算有留戀，但也沒有抵過她現在的痛苦，她終究割開了自己的手腕，鮮血順著手腕流了下來……


  「萱萱？我是李媽，粥吃完了嗎？我來拿碗。」李媽敲了敲門，見無人回應。敲門聲也變的更加急促。她越想越覺得不對，便趕忙叫來了王管家開了門。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映入眼帘的是躺在血泊中的王萱萱，鮮血的紅衝擊著人的視覺。和這白色的房間形成鮮明的反差。


  「快，快叫救護車。」李媽慌張的叫著，王管家在一旁給江連海打了電話通報了此事。接完電話的江連海眉頭緊蹙，心頭湧上複雜的情緒。「難道你就這麼想死，這麼不想待在我身邊？」他立馬緩過神來，趕向醫院，打聽到她所在的病房，便匆匆走了過去。他站在床邊，看著王萱萱蒼白的臉頰，不禁心生憐憫，卻又覺得厭惡。她像一隻瘦弱的兔子躺在那裡。那樣的虛弱無力。


  就在他發獃的時候，醫生走了進來。醫生一看現在自己面前的是大名鼎鼎的江總，臉上立馬帶著笑意。他說道:「江總，您不用擔心了，我們已經給王小姐做了全面檢查，她的傷口創傷不大，只是失血過多造成了暫時性休克。過一會王小姐就該醒了。」江連海瞥了一眼醫生說:「那就麻煩你了。」說罷他便走向醫院走廊盡頭，那裡是抽煙區。江連海拿出了許久沒有碰過的香煙。抽煙的習慣是哥哥死後養成的，在哥哥的葬禮之後便沒有再碰過。「沒想到隔了這麼久竟然因為她又抽起煙來，真是可笑。」他心想著，用手熟練的拿起打火機點燃了一根香煙。


  不一會兒，病房裡的王萱萱醒了過來。映入眼帘的是如卧室一般的雪白。她知道自己沒有死，又默默地閉上了眼睛。「你醒了？就你還想著自殺？，覺得害死我大哥太愧疚？」這個聲音太熟悉了，王萱萱不想解釋，她也不想看到江連海。她無力的說道:「請你出去，江總。」「怎麼，之前一直反駁我的人呢？不見了？」江連海冷笑著，他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心態說出了這些話。他只能感覺到自己彷彿對眼前這個女人有了一絲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