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三皇兄
舒子研瞪他,賊溜溜的大眼睛時不時往裡面瞄,齜牙咧嘴的瞪著他,所表達之意明顯。
清冷如逐影都實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隨即朝自家小姐點頭,以表示答應。
舒子研點頭,這才沒好氣的放開他,一個轉身,又偷偷摸摸的往裡面前進。
逐影嘴角一抽,伸出手想阻止自家小姐,只是想著剛剛的威脅,還是沒有開口。
罷了,反正裡面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任由小姐鬧吧。
只是如果失望了,千萬不要怪他沒提醒才是。
舒子研摸索著到屏風後面,得意的朝逐影使了個眼色,長長的呼了口氣,小身子用力一蹦,就跳到了屏風前面。
「嘚!」
嘴裡一聲大喝,試圖把自家皇帝伯伯和皇伯母的好事給打攪了。
然而看到眼前這一幕,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事情並沒有按照她想象中的去發展。
在裡面,歐陽克依舊是那一身明黃色的龍袍,此刻正在坐在主位上飲茶,只是皺起的眉頭和周身散發的氣息略顯陰沉,以示他的心情並不好。
聽到舒子研的聲音,視線下意識的往她身上投去。
他的身後跟著的是太監總管,歐陽克眼前的大紅人,福公公。
而在歐陽克的旁邊,坐著的是一身金黃色鳳袍的皇后。
皇后一身金黃色錦裙,頭上頂著屬於皇后的專有鳳冠,整個人雍容華貴,明亮的金黃色閃閃發光,把她襯得高貴而美麗,讓人心生敬仰,不敢接近。
然而,皇后美麗的臉上卻布滿陰霾,泯唇握手,很明顯的壞心情,聽到舒子研的聲音,下意識一瞥,眉宇間的怒氣倒是減少了幾分。
而在皇上皇后他們兩個的前面,跪著一個身著綠色錦衣的男子。
男子大約二十一二歲上下,身上的綠色錦衣是上好絲綢所製成,上面用白絲線在胸前綉了只張牙舞爪的猛虎,袖角亦是用白色絲線勾勒,頭髮高高束起,俊美的五官與歐陽克有幾分相似,身上的氣息收斂,筆直的跪著,一看便是個穩重之人。只是他此刻臉色陰沉,眉頭緊皺,心情亦是好不到哪裡去。
那人聽到舒子研的聲音頭都沒有扭動一下,雖然她看不見正臉,但是不用看她也知道那人是誰。
俊美的側臉引得舒子研不由自主的咽口水,只是此刻卻沒有心思犯花痴了。
舒子研不是笨蛋,一看這三堂會審的架勢便知道自個兒好像真的壞事了。
「那個,你們先忙,我只是打醬油的。」
三堂會審這場面太過於隆重,不適合她這種小人物待。
廢話不多說,轉身就準備拍屁股走人。
然後:「離殤……給朕站住。」
洪厚威嚴的聲音,不大卻足夠穿破舒子研的耳膜,不用說她也知道是誰了。
舒子研咬牙,小臉接近扭曲,暗惱自己倒霉,卻不得不堆上笑臉去迎人。
舒子研轉過身,雙手於臍,臉上堆積著明媚的笑容,款款上前。
恭敬的行禮,「離殤見過皇帝伯伯,見過皇伯母。」
他么的她這運氣真他么的太好了,居然剛好碰到歐陽克收拾人,要是他他么的歐陽克一個不高興,一個不小心連自己給收拾了怎麼辦。
想著,舒子研臉上的笑容愈發明媚了。
歐陽克和宮淺虞(皇后的名字)剛剛正審得正歡,兩人怒火中燒,頭髮都已經豎起來了,就只差沒冒煙了。
誰知道舒子研像個賊一樣突然從外面蹦出來,這樣一來就把幾人的談話打斷。
不過兩人看到她,心情倒是舒坦了不少,只是臉色依舊很難看。
歐陽克看舒子研那一張笑臉,沒好氣冷哼一聲。
「別笑了。」
那笑臉,別提有多假了。
「哦!」
舒子研連忙恢復正色,筆直的站在歐陽克面前,美麗的小臉沒有一絲表情,那模樣別提有多嚴肅了。
宮淺虞起身,臉色已經沒有那麼難看了,拉過舒子研在自己旁邊坐下。
「今日怎麼想著來景宜宮了,也不早些派人來說一聲,本宮也好派人去接你。」
溫柔的聲音,關切的語言,舒子研的鬱悶立刻消失到九霄雲外。
舒子研笑呵呵的摸摸頭,「嘿,我這不是臨時起意嘛,有點想皇帝伯伯和皇伯母了,所以就過來看看了,只是不知道皇帝伯伯和皇伯母在忙而已。」
說著有意無意的瞄了前面跪著的歐陽蒲熙一眼。
歐陽蒲熙自始至終都一動不動,就這麼跪著,好似沒有看到舒子研一樣。
宮淺虞嘆了口氣,自動忽略舒子研的眼神。
「想我們了就經常進宮看看,不要總是一個人在郡主府睡覺,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睡多了不好。」
對於舒子研睡覺的功夫,整個皇宮都知道,這點所有人都佩服。
舒子研撇嘴,眼睛還在歐陽蒲熙身上打轉。
「我這不是無聊嘛,要不是因為無聊,我也沒那麼多時間來睡覺啊。」
睡覺可是修身養性,他們懂個鬼,整天大清八早的就起來,也沒見的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啊。
宮淺虞輕笑,沒好氣的伸出手指頭戳了戳舒子研的腦門。
「你啊,無聊的話就把你那琴棋書畫好好練練,這樣總該不無聊吧。」
幸好每次宴會離殤這丫頭不是遲到就是沒來,也幸好每次施展才藝的時候她都不在,不然她和皇上的臉恐怕都被丟光了。
歐陽克泯了口茶,接過宮淺虞的話。
「說的對,朕也覺得應該好好練習,免得出去給朕丟人。」
宮淺虞輕輕點頭,覺得這件事有待考慮。
「要不這樣吧離殤,反正你一個人在郡主府閑著也是閑著,不如你來皇宮,本宮親自教你琴棋書畫,這樣說不定還會讓阿冥喜歡上呢。」
這丫頭真的除了那點三腳貓功夫就什麼都不會了,這能不讓她擔心嗎,要是沒有阿冥,以後可就嫁不出去了。
舒子研翻了個白眼,惡狠狠的瞪了歐陽克一眼,清了清嗓子。
「皇伯母,你聽我說,俗話說,女子……」
「女子無才便是德。」宮淺虞連忙接過話。
舒子研一愣,連忙附和。
「對啊,女子無才便是德,您都知道這句話還讓我去學那些亂七八糟的,你這不是為難我嘛,我對那些真的沒興趣,我學不來。」
琴棋書畫簡直就是要了她小命的東西。
琴,她會彈,勉強能聽,但是千萬別指望她能餘音繞梁,迷死千萬人。
棋,除了五子棋,其他一律不會,壓根就看不懂。
書,這倒還可以,正規小楷,能認的出來,什麼龍飛鳳舞啊,下筆如有神這些就和她不沾邊了。
畫,她只會鬼畫符,勉勉強強可以看出了是個東西,別指望有多惟妙惟肖。
女工,她連看都懶得看的東西就別指望她去學了。
宮淺虞嘆了口氣,對舒子研有幾斤幾兩還是知道的。
「可是……」宮淺虞還想說什麼,然而就被打斷。
「哎呀呀,皇伯母,三皇兄這是怎麼了,犯了什麼錯了,這麼跪著也不叫人家起來,這樣跪著膝蓋很會疼的。」
說著,鬼精靈般的一跳就閃到歐陽蒲熙面前,還非常善良的去扶人家起來。
宮淺虞搖頭,舒子研那點小九九她還不知道嗎。
罷了,由著她吧,反正她身後有他們,還擔心什麼呢,等這丫頭吃到苦頭丟了臉,那時候她才知道這些東西重不重要。
舒子研彎腰去扶歐陽蒲熙。
「三皇兄,快起來吧,這跪得久了對身體不好。」
然而,歐陽蒲熙別說是起來了,身子猶如一塊硬石頭,一動不動,就連頭都沒抬一下,彷彿舒子研壓根不存在。
舒子研臉上的表情一僵,扶著歐陽蒲熙的手不由自主的鬆開。
正在她尷尬得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歐陽克出聲了。
「熙兒,起來吧。」
話落,歐陽蒲熙這才起身,扭頭看了舒子研一眼,淡淡點點頭,卻是什麼話都沒說。
舒子研懵逼,不知道他這是啥意思,眨巴這大眼睛看向宮淺虞,尋求答案。
宮淺虞朝她招招手,柔聲道:「離殤,過來。」
舒子研倒是很聽話,看了歐陽蒲熙一眼便乖巧的又回到了宮淺虞的旁邊,臉上的疑惑更甚了。
「皇伯母,三皇兄這是怎麼了?」
三皇兄的母妃早逝,從小就過繼在皇伯母的名下,從小皇伯母都對他非常好,皇帝伯伯也沒有忽視他半分,許是因為母親早逝的原因,歐陽蒲熙做什麼都要求做到最好,在她的記憶當中可是一個成熟穩重,而且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這種人能犯什麼大錯啊。
歐陽克冷哼,冷冷的瞥了歐陽蒲熙一眼,最後目光卻落在了舒子研身上。
「那你覺得你三皇兄會犯什麼錯?」
淡淡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舒子研一愣,很顯然沒想到這破老頭會把問題丟給她,翻了個白眼,嘀咕道:「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三皇兄。」
這個破老頭,難道他不知道她不經常和這幾個皇兄打交道嗎。
想著,惡狠狠的瞪了歐陽克一眼,隨即有把目光投向一臉冰霜的歐陽蒲熙的身上。
「三皇兄,你別理皇帝伯伯,你跟我說說你怎麼了,說不定我能幫你求情。」
這麼又帥又酷的美男子,可不能讓歐陽克這破老頭給摧殘了。
歐陽蒲熙一愣,看著舒子研笑眯眯的臉,臉終於有了一絲鬆動。
「謝謝離殤,只是這件事你不宜多管。」
美男一笑,堪稱傾國傾城,毫無疑問,舒子研又痴了,看著歐陽蒲熙的臉,兩眼直冒粉紅泡泡,嘴巴里差點就流口水了。
艾瑪,真是太帥了,皇室的基因怎麼就這麼好呢,一個個都是大帥哥,這讓她怎麼看得過來。
舒子研表情一出,歐陽蒲熙的笑容立刻隱去。
果然,這麼多年,這丫頭的性格一點兒也沒變。
還是那麼花痴。
舒子研還是很有理智的一個人,很快便回過神來。
「皇帝伯伯,三皇兄怎麼了?」某人一本正經,拉長脖子問。
「砰!」
歐陽克把手中的茶杯放下,沒好氣的瞥了歐陽蒲熙一眼。
「你自己問他吧。」
聞言,舒子研更疑惑了,賊溜溜的看著歐陽蒲熙,上前伸出小手不安分的戳了戳他的胸膛。
「三皇兄,你犯什麼錯了?」
不要以為她是多關心歐陽蒲熙,只是一個從來不犯錯的人突然犯錯了,這讓她非常好奇,這可是一件很稀奇的事,就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