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事情原委
事情是這樣的:歐陽蒲熙剛剛從邊城處理事情回來,今日下了早朝才匆匆趕回皇宮的,對於這件事歐陽克非常高興,還特意換了衣服和宮淺虞親自去宮門口接自家寶貝兒子回家,本來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然而,就在一家人其樂融融,聊的樂呵呵的時候,突然從大街上跑來了一個美女,那女子一來就朝歐陽蒲熙就糯糯的叫起了相公,叫得那叫一個理所當然,絲毫不覺得不妥,看歐陽蒲熙一臉的幸福之色,像一個新婚之夜的小女人。
突然冒出來的女子可謂是嚇了歐陽克和宮淺虞一大跳,自家兒子那可是安分守己,一心專註於國家大事,別說妻子了,就連暖床丫頭也沒有一個,怎麼就突然跑出來一個稱呼歐陽蒲熙為相公的人呢。
難道是歐陽蒲熙在外面採的野花?
於是,歐陽克當場就怒了,大聲的質問著歐陽蒲熙到底發生了何事,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歐陽蒲熙壓根就不認識那位美女。
因為是在宮門口,百姓眾多,為了避免讓人亂嚼舌根,歐陽克就派人把那女子接回了皇宮仔細詢問。
然而回來之後,那女子一口咬定她和歐陽蒲熙有過一夜之歡,並且還留下了孩子,孩子如今已經有了一個月了,她還說歐陽蒲熙對她山盟海誓,這輩子非她不娶。
歐陽克第一反應就覺得事情不妙,於是就找了太醫來把脈,然而得出的結論就如女子所說,她已經懷孕兩個月不到,這下可把歐陽克和宮淺虞給氣壞了,人家太醫都診斷出有孕了,這事可就八九不離十了。
雖然沒有人真正證明孩子就是歐陽蒲熙的,但是也沒有人證明孩子不是歐陽蒲熙的,要是孩子生下來了那倒可以滴血認親啊,或者用其他的辦法確定血緣關係,可是孩子還在肚子里,相當於死無對證,他們能有什麼辦法。
而且這個事情是在宮門口發生的,看到的百姓不是一個兩個,要是他們貿然把那個小美女給做了,或者是把孩子給打了,反而還落人話柄,對皇室大大不利,而且歐陽克是個仁君,對於這種傷害無辜的事也絕對不會做。
所以最後,女子就安然待在了皇后的偏殿,而歐陽蒲熙則乖乖過來被收拾。
綜合以上結論,於是就出現了舒子研剛到景宜宮三堂會審的一幕,現在得出最後結論,只能調查調查再調查,找到證據,讓女子主動承認。
歐陽蒲熙說完之後,只覺得整個人都渴死了,他發現他和離殤說話真心累,那小丫頭好奇心特強,時不時問一句打斷他,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好似知道歐陽蒲熙的需要,舒子研非常好心的倒了杯茶,並且還熱心腸的為他遞過去。
歐陽蒲熙接過,一口喝完,「聽明白了嗎?」
說起來這件事他也挺委屈,明明他就什麼也沒有做,那女的也挺會演戲,居然說的一套一套的,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他和那女子山盟海誓,非她不娶了。
舒子研老成的點點頭,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聽累了坐著的歐陽克和宮淺虞,眉頭一皺。
「這麼說來,那孩子應該不是你的了。」
「什麼應該,那本來就不是。」歐陽蒲熙忍不住打斷,糾正舒子研言辭。
舒子研點點頭,正在冥思遐想之中。
「我相信,那不是你的,不過既然不是你的,那皇帝伯伯為什麼要對著你發火,這個是很明顯的栽贓陷害啊,他看不出來嗎。」
像她這種智商不夠的人都能看得出來,歐陽克那隻老狐狸不可能看不出來吧。
歐陽蒲熙嘴角一抽,淡淡提醒,「這不是重點。」
他們都知道這是一個陷阱,不用這小妮子來提醒。
舒子研抬頭,眨巴著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滿不在意道:「既然你們都知道是陷害,那解決起來還不簡單嗎,要麼負責,要麼就把人打發了,至於那孩子,只有一個多月,還未成型,打了就是,這很困難嗎?」
「不行。」歐陽蒲熙厲聲反駁。
舒子研一愣,「為什麼不行。」
在二十一世紀,他么的未婚先孕的多的是,最後的選擇還不是一樣流掉,有些人結了婚生不了孩子就是因為做的人流太多,所以子宮變薄不能孕育胎兒。
殺了一個孩子或許殘忍了些,但是這樣也沒有辦法,必要之時就得採用必要手段,再說了,如果那個女子肚子里的並不是孩子呢。
江湖中什麼靈丹妙藥沒有,如果只是一顆能夠讓人診斷懷孕的藥丸呢。
「不行,一個孩子怎麼也是一條生命,我不能殺了一個無辜的孩子。」歐陽蒲熙不可置信的看著舒子研,好似沒想到她這麼狠心。
就連歐陽克和宮淺虞看舒子研的眼神也跟著變了。
這小妮子是說真的還是說假的,打掉一個無辜孩子的話也能這麼說出來。
舒子研翻了個白眼,踮起腳尖,一個暴栗就打在歐陽蒲熙頭上。
「歐陽蒲熙,你傻啊,你就那麼確定那女子真的懷孕了,你常年在外行走,什麼靈丹妙藥沒有,短暫的把脈出一個人有身孕又不是什麼稀奇事,你怎麼就知道那女的一定懷孕了,而不是事先服用過藥物。」
說著,鄙視的看了平日里穩重的歐陽蒲熙一眼,又道:「相信你一個成年男人,有些生理需求那也是正常的,但是皇室的規矩你我都知道,你能犯那麼低級的錯誤嗎?」
皇室先祖早就有言於先,自家血脈絕不可向外流落,外來人員無名分者,房事之後必須服下避子湯,事後可給予她任何報酬,絕不虧待。
對這件事別說是歐陽家了,就連舒子研一個外姓郡主都特別重視此事,所以那女子能懷上歐陽蒲熙孩子的幾率幾乎為零。
歐陽蒲熙一愣,立刻冷靜下來,想也不想就反駁:「當然不會。」
他做事向來有分寸,就像離殤說的,他怎麼可能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
後面的歐陽克與宮淺虞相視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訝。
舒子研點頭,「那不就是了。」
這人真笨,這智商和她壓根就沒法比啊。
誰知歐陽蒲熙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可是,如果真的有孩子,那也是一條生命啊。」
舒子研翻了個白眼,一個月的孩子你能不能就當他不存在,能不能就當它是孕育在水珠之中的小蝌蚪,這麼善良總有一天害死你。
「逐影!」舒子研不耐煩的大叫。
心裡這樣雖想卻不敢挑明了說,她可不想人人都認為她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逐影上前,「小姐。」
舒子研指指歐陽蒲熙,臉上愈發冷然。
「把葯給他,讓他去試試,那個女人到底有沒有懷孕,想要混淆我皇室血脈,那也得掂掂自己的斤兩。」
說到這裡,舒子研眼睛里一閃而逝的戾氣,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不知道是不是在嘲笑那個不知死活的女子。
歐陽克大驚,隨即卻是釋然了。
宮淺虞看了歐陽克一眼,面色略帶擔憂。
逐影把葯遞到歐陽蒲熙的手中,「三皇兄,此藥名為知孕散,你把它給那女子服下,若女子有孕,絕不會有半分傷害,但是若那女子未孕,便會腹痛難忍持續半個時辰,此葯入口即化,只需等上半刻鐘,便可得知結果。」
歐陽蒲熙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看著手中的小瓷瓶,「你從什麼地方拿來的這種葯。」
這種葯他是聽都沒聽說過,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舒子研翻了個白眼,「這些東西當然是我去買的啦,我常年到處亂走,遇到什麼稀奇的東西都會買下來的,我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光是這些葯我可是託人出城到處買的呢,時間長了,我收集的寶貝自然也就多了,你放心,絕對有用。」
這些葯都是出自舒子堯他們那堆人所有,但是她不是笨蛋,這些自然是不能說的。
歐陽蒲熙點點頭,並未在意,「那我派人去試試。」
舒子研有幾斤幾兩他是知道的,而且他也知道舒子研從小就喜歡搗鼓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並沒有將知孕散的來源放在心上。
舒子研連忙抓住他,不耐煩的搶過他手中的葯。
「哎哎哎,慌什麼慌,你去如果不好好演戲,她一定不會吃你送的葯的,說不定她還會以為這是你故意送的打胎葯,更不肯喝了,那樣的話豈不是浪費我的寶貝。」
歐陽蒲熙挑眉,並未在意葯的事,而是再次打量著舒子研,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咦,離殤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了?」
這丫頭除了吃喝玩樂,難得這麼聰明啊。
舒子研冷哼,「本郡主一直都聰明,那是你一直不關注本郡主所以不知道罷了。」
對於自家的智商,某人可是非常有信心。
歐陽蒲熙嘴角一抽,正想反駁,誰知舒子研又再次出聲。
「這個葯呢你過幾日再給她服下,最好是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然後在她服下之後,不管結果如何都先穩住她,然後搜齊證據,給她致命一擊,不管她腹中有沒有孩子,只要她主動承認她是在誣陷你,那麼那些都不重要,實在不行的話直接殺了,反正能去誣陷你的人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人。」誣陷皇子,只怕是早有預謀吧。
舒子研說的很嚴肅,那一本正經的模樣彷彿在商量國家大事一樣。
突然,舒子研猛地抓住歐陽蒲熙的衣領,「但是,前提是孩子不是你的,你真的和她毫無瓜葛。」
歐陽蒲熙無奈,沒好氣的把某人的爪子拿下去,搶過她手中的藥瓶,「你放心,我和她絕對毫無瓜葛。」
他自己做了什麼事他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他又不是失憶記不得了。
舒子研小嘴一撇,一副牛逼哄哄的模樣。
「這還差不多。」
說著打量四周一番,看著徹底被她無視已久的歐陽克和宮淺虞,朝著歐陽克柔柔一笑。
「好了,既然三皇兄的事情已經有了計劃,那皇帝伯伯,我們來討論我們之間的事。」
歐陽克一愣,有些莫名其妙的放下茶杯,「朕和你的事?朕和你能有什麼事?」
不止是歐陽克疑惑,就連宮淺虞和歐陽蒲熙的腦門上也是幾個大大的問號。
他們一看舒子研的模樣就是想來算賬的,實在不知道他們高大威武的皇上又怎麼得罪這小妮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