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別再哭了
不僅舒子研無奈,就連軒轅夜朔這麼抱著石豆豆都覺得壓力山大。
這個小屁孩真的太有能耐了,雖然知道忍耐了,而且也知道配合了,但是要不要這麼拼。
一個五歲的孩子,多多少少還是有點重量的。
小身子在懷裡扭開扭去,重力左右不一,在他的懷裡掙扎有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
這次換軒轅夜朔苦逼了。
不過好在軒轅夜朔也不是一般人,這點扭動雖然有些讓人無奈,卻也無傷大雅。
舒子研勾唇,冷冷的瞥了石平虎一眼,一個閃身便消失在他的眼前。
眾人只覺得眼前劃過一道紫色的勁風,舒子研的身子就躥到了軒轅夜朔的面前。
舒子研朝石豆豆伸手,臉色終於緩和下來。
「爹爹抱抱。」
心裡卻在咒罵:他么的,軒轅夜朔能不能找個涼快點的地方閃。
難道不知道她是女的,太陽會讓她白皙的皮膚變黑嗎?
這出了亭子就沒有可以遮太陽的地方了,這個挨千刀的軒轅夜朔,他么的後退就行了,跑這太陽底下做什麼。
該死!
舒子研忍住不耐,溫柔的接過石豆豆,「來吧,爹爹抱抱!」
軒轅夜朔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小妮子,演戲的功夫還真不賴。
石豆豆臉上的淚水還在傾瀉,小身子到了舒子研的懷裡,還在忍不住的顫抖。
「爹……爹爹,豆…嗚……豆豆哥……哥哥他……他怎麼了?嗚嗚嗚……」
說話聲含含糊糊,更是抽抽搭搭,讓人聽不真切。
舒子研輕笑,伸手擦擦石豆豆臉上的淚水。
「不敗,豆豆哥哥沒事,豆豆哥哥長大了還要娶我們的小東方不敗呢,怎麼會有事呢,我們只要好好的,豆豆也會好好的,他會來娶我們的小東方不敗的,以後還要和弟弟一起爭霸世界,不會有事的,你忘了弟弟西方求敗嗎?你們兩個都強大得佔領全世界了,沒有他在後面保護怎麼能行呢。」
艾瑪,她實在是太佩服自己的演技了,他么的親爹也沒她這假爹表現好啊。
還有,這麼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她到底在說什麼鬼。
什麼東方不敗西方求敗,這種勸說也太假了吧。
石豆豆連連搖頭,張嘴又哭了出來,壓根就不相信舒子研說的話。
「哇……爹……爹爹騙人,爹爹騙人,石伯……伯伯死了,豆豆哥哥出……出事了……哇……我知道……我知道……豆豆哥哥……豆豆哥哥……」
石豆豆哭得可謂是撕心裂肺,而且還特別驚天動地,整個石岩山莊硬是被他這麼哭得直發抖,就連一旁當空氣的逐影都要忍不住給他點個贊了。
舒子研嘴角暗暗一抽,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對著石豆豆搖搖頭,一臉的柔和。
「不敗,你忘記了嗎?爹爹跟你說過,不論發生什麼事都不可以哭,你為什麼還要哭?哭,那是懦弱者的表現,你是東方不敗,是不會被打敗的,哭,那不是你應該有的表現,不管石伯伯是不是真的死了,我們都必須去查明真相,了解這件事的真實性,好,如果剛剛二少爺說的都是真的,那麼我們要做的就是幫他們報仇而不是在這裡哭鼻子知道嗎?」
石豆豆一愣,好似聽懂了舒子研的話,頓時停止哭泣。
「可是……」他似乎還想說什麼。
舒子研輕笑,沒好氣的捏了捏他的鼻頭。
「可是什麼?沒有那麼多的可是,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善良,只要了解了真相,我們就能決定下一步要做什麼,如果沒有真相,那就自己去把它查出來懂了嗎?你不應該是遇到事情只會哭得孩子,你要強大,這樣才能為你的豆豆哥哥報仇,才能保護好你自己,還有你身邊的人,你若在乎的人。當你強大,你會想事情了,那時候你再問問自己應該怎麼做,或許那時候你才會知道你到底應不應該報仇,怎麼樣的報仇才是有意義的。」
石豆豆,你必須堅強,不管接下來會怎麼樣,一個人的路,註定艱難,哪怕是演戲,你也不應該再哭了。
石豆豆身子一僵,獃獃的看著舒子研,久久不能回神。
舒子研每一個字,都深深的烙在他的心頭,每一個字,都重重的敲擊著她的心房,他似乎已經看到了屬於自己的陽光。
她最美的笑,最溫柔的話語,似乎就是他心頭的陽光。
一種無形的溫暖,蕩漾在心頭。
舒子研摸摸石豆豆的頭,柔柔一笑。
「好了,乖,不要打擾爹爹了,記住,不可以再哭了,等有一天有個人值得你流眼淚他你再哭。」
有資格讓自己流眼淚的人,那才是自己重要的人。
若是真的想哭,那麼請不要把自己的淚眼放在人前。
石豆豆一愣,立刻回過神來,看著舒子研絕美的容顏,想說什麼,張張嘴卻發不出聲。
舒子研卻不想再理會了,「好了,爹爹還有事要問二少爺,讓潘叔叔抱你。」
軒轅夜朔抱的次數多了,她也抱不動了,要把石豆豆放下了自己站著那是不可能的。
因為他們都害怕石豆豆一個控制不住自己,然後上前撲倒石平虎。
所以,只好逐影來抱了。
不過石豆豆倒也沒有反駁,撇撇嘴,乖巧的任由舒子研把自己遞給逐影。
舒子研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無奈的瞥了天空一眼,這才把目光投向還在亭子之中的石平虎。
「二少爺,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聲音漸冷,表情微斂,已經沒有了面對石豆豆石才有的柔和。
石平虎嘆了口氣,有些無力。
「幾位,天氣灼熱,我們還是去前廳坐坐,再等我與幾位細說吧。」
可惜了的是他的亭子啊,看來又得重砌了。
舒子研點頭,瞥了那滿地的石塊一眼,嘴角暗暗一抽,低低道:「也好。」
本來她也不想在這裡曬太陽。
至於那個被她給劈了石桌,千萬千萬不要怪她,她只是為了演得逼真一點而已。
石平虎攤手,「幾位公子請。」
舒子研冷哼,瞥了石平虎一眼,低低道:「帶路吧。」
石平虎點頭,抬步向前走去。
對於舒子研的生氣石平虎並沒有放在心上。
他堅信,其實是因為舒子研知道石鑫原被人害死之後才會心情不好。
所以哪怕他心裡真的不滿,他也沒有那個膽子表現出來。
幾人來到石岩山莊的大堂,坐為石岩山莊現在唯一一個與石鑫原有血緣關係的人,也就是表面上唯一的繼承人,理所當然的,石平虎坐在了主位上。
至於舒子研一等人,則分兩邊坐在次位上。
從大門方向望去,舒子研於前,軒轅夜朔於後,坐在了左邊,而右邊就是逐影了,還有他懷裡的石豆豆。
舒子研翹著二郎腿,兩手把在椅子兩邊,輕輕的靠在椅子後面,一張絕美的容顏略顯冰冷,一雙眸子更是冰冷憤怒。
慵懶的身姿靠著,身上潛伏著黑暗者的氣息,眸子中的冰冷隱晦低調,像一個等待著時機準備獵殺獵物的獵人。
軒轅夜朔則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優雅的品著茶,不做任何錶情。
逐影更是不用說,抱著石豆豆就成了一個木頭人,壓根就沒什麼反應。
至於石豆豆,有了警告,哪怕心裡再恨,他也得忍著。
石平虎坐在主位上,只感覺一道無形的威壓朝自己壓來,他想去探究,卻找不到方向。
知道幾人都不簡單,自然不是太敢放肆了。
石平虎瞥了神態各異的幾人一眼,清了清嗓子。
「幾位,真是對不住,對於我大哥的事我很抱歉,但是事情已經發生,還請幾位不要太過哀傷才是。」
其實他心裡還是有些害怕的的,還沒有查到這幾人的來歷,只怕動起手來對誰都不好。
就剛剛舒子研劈桌子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不簡單了。
舒子研勾唇,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二少爺,你這是坐哪兒呢?」
還真是迫不及待啊,連客套都不用了,直接坐主位上了。
石平虎一愣,隨即眉頭一皺,有些聽不懂舒子研的話。
「顏公子何意?」
舒子研冷哼,目光鎖定在他屁股下的椅子上。
「二少爺,難道你聽不懂嗎?就算我大哥已經仙逝,可是不代表他身後沒人了啊。我大哥的孩子石豆豆是失蹤,還沒死呢,而且嫂夫人也只是失蹤,並沒有任何人說她們兩人已故,二少爺現在坐在昔日大哥的位子上,是想攬權嗎?」
話落,毫無疑問,石平虎整張臉都黑了。
該死,石岩山莊本來就是他的,憑什麼說他攬權。
不過他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很快便反應過來。
石平虎搖頭,無奈的嘆了口氣,「顏公子,這你就錯了,大哥仙逝,大嫂失蹤,豆豆他也已經出事了,偌大的石岩山莊只剩下我一個人,我並非想獨攬整個石岩山莊的大權,實在是現如今,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得找人打理好石岩山莊,如此,我才能對得起我大哥的在天之靈啊。」
石平虎說得痛心疾首,臉上老淚縱橫,似有多少不情願,卻又不得不去接受一樣。
舒子研臉色一沉,說得還真是冠冕堂皇啊。
「是嗎?只是本公子有一件事搞不懂,同為一家人,我大哥一家三口都連續出了事,而為什麼你卻沒事呢?」
不就是演戲嗎,別的不說,電視劇看了這麼多,還是會說那麼幾句的。
石平虎身子一僵,衣袖下的手下意識的收緊。
「哎……顏公子你有所不知,那個歹人一直針對的就是我大哥,而前段日子我一直在外忙碌,庄中之事不是很清楚,等我發現大哥死訊之時,一切都已經晚……晚了……」
說到後面,石平虎竟然哭了起來,那模樣,別提有多悲傷了。
舒子研暗暗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道:「可是我為什麼覺得,這一切都與與你脫不了干係呢,二少爺,不是我要懷疑你,而是一切的一切都太可疑,人人都出事了,就連我大嫂一介女流都未曾倖免,而你又恰好是唯一的倖存者,你說……」
說到這裡,舒子研有意停頓一下,並放下自己的二郎腿站了起來。
「我要不要懷疑你?」
話落,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舒子研就消失在原地,閃到了石平虎的面前。
若有若無的威壓再次朝石平虎落下。
石平虎臉色一沉,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卻是一臉的謙和與委屈。
「顏公子,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怎麼說也是石家的人,我怎麼會害我大哥呢,他是我大哥啊,是我的親生大哥,我又怎麼會害他呢,我石平虎又怎麼可能做出那等喪盡天良之事。」
舒子研冷笑,淡淡的看著他,不做言語。
她就是要看看這個老狐狸,會說出什麼大義凜然的話來。
不過,那努力澄清的模樣,一看真的像個草包啊,她還真的很好奇石平虎是怎麼拿下整個石岩山莊的。
石平虎不知道舒子研心中所想,還在努力的為自己解釋。
「顏公子,我知道,我大哥仙逝之事你心裡不好受,可是你也知道,這已經是現實了,已經改變不了了,我們都不想這件事的發生,顏公子這麼說話,這不是冤枉我嗎?」
舒子研冷哼,「冤枉?你說冤枉就是冤枉了?冤不冤枉,我們誰都不知道,不過石平虎,你就敢說你對我大哥的莊主之位沒有一點覬覦之心?」
家族之位,家產之爭,他么的擱哪裡不是重頭戲。
石平虎哭喪著臉,差不多都要給舒子研跪了。
「顏公子,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石平虎做人坦坦蕩蕩,又怎麼會做出這等無恥之事,你我都知道,江湖中將就的就是義氣與豪情,更講究的是個人實力,我沒有大哥那般武功高強,喜歡大哥的人如此之多,若是我真的陷害大哥,那我也活不到今天啊。」
石平虎那一副受冤枉卻說不清的模樣,只怕都想上吊了。
明面委屈,心裡卻有些訝異。
因為石平虎他實在分不清舒子研到底是在發怒所以口不擇言,還是一開始就有預謀這麼說。
不過不管是怎麼樣,這場戲他都得必須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