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一聲輕笑一惱怒
軒轅夜朔輕笑，也不謙虛。
「好聽那是自然，但是重要的一點是只要你喜歡就行。」
說著，屈身坐在了舒子研的旁邊。
舒子研點點頭，溫和一笑，連連附和。
「喜歡喜歡，特別喜歡，只要是你吹的，不喜歡我也會說喜歡的。」某人很自然得拍馬屁。
軒轅夜朔失笑，無奈搖頭，「那我還真是謝謝你的捧場了。」
「不用客氣。」舒子研連忙接話。
軒轅夜朔勾唇，卻是不說話。
突然，舒子研好似想到什麼，話鋒一轉。
「只是軒轅，你怎麼來了，大晚上的你不去睡覺，來這裡做什麼？」
莫非軒轅夜朔也是和她一樣，心情不好，所以出來散散心的？
這倒是件好事啊，心情不好也有人作伴，千年修來的福分啊。
「你真想知道？」軒轅夜朔賣起了關子。
舒子研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抖動肩膀撞了軒轅夜朔一下。
「你這不廢話嘛。」
本來是無所謂知道的，不過被軒轅夜朔這麼一逗，她還真想知道了。
再說了，八卦這種東西與生俱來，又怎麼能放過。
軒轅夜朔搖搖頭，柔聲道：「其實沒什麼，只是看某人心情不是太好，所以過來看看而已。」
舒子研一愣，有些不敢相信。
「你說什麼？」
軒轅夜朔說的這個人，想都不用想那絕對是她啊，什麼時候她的情緒表現都這麼明顯了？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軒轅夜朔又怎麼會看不出舒子研的鬱悶。
那簡直就是太明顯了，太明顯了。
舒子研身子一僵，隨即整個人都不好了，沒好氣的瞥了軒轅夜朔一眼，雙手拖腮。
「哎……你還真是了解我啊，我在這裡你都能知道我心情不好。」
她心情是真的不好，所以她不否認。
軒轅夜朔挑眉，卻並不在意。
「怎麼？是因為石豆豆？」
他可是知道，自從某人進了石豆豆的房間以後再出來，就一直處於這種鬱悶狀態。
舒子研倒也不否認，輕輕點頭。
「是啊，就是因為這個小屁孩，想我英明一世，敗給了我哥，敗給了我皇帝伯伯，敗給了皇叔，這些我都認了，沒想到在這裡，我居然還敗給了石豆豆這麼個小破孩，我的人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頹廢了。」
說到石豆豆，舒子研整個人都是悲催的。
「軒轅啊，你說，石豆豆現在才五歲，一個五歲的孩子，整天就知道報仇，長大了那豈不是會毀滅全世界嗎，這世界要是被他給毀滅了那可就完了，而且這太冥的江山可是我皇帝伯伯的，可千萬千萬不能讓他給毀了啊。」要是以後有了毀天滅地的能力那還了得。
其實她最擔心的還是石豆豆那個小破孩。
軒轅夜朔勾唇，眼睛里閃過一絲無奈。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石豆豆親眼看到了自己的父親被殺，又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放下，而且自己也受了許多的折磨，他再小那也是一個人，你覺得他會沒有感覺，會不想報仇嗎？」
舒子研一愣，隨即坐正身子，扭頭一本正經的看著軒轅夜朔。
「我知道，我知道讓他放下不可能，可是就是因為他太小了不去放下才讓人感覺到害怕呢，他身上戾氣這麼重，整天就想著報仇報仇，想著殺戮，若是沒有一個人在他身邊教導他，他總有一天會害死他自己的。」
其實她並不希望這麼一個小小的孩子永遠活在黑暗當中。
別的不說，石豆豆這樣的小破孩那可是祖國的花骨朵啊，比舒子傲那個花骨朵還嫩呢，怎麼就能這麼給毀了呢。
「你怎麼就知道他一定會害了自己？」軒轅夜朔反問。
舒子研不耐的翻了個白眼，都覺得自己有些說不通了。
「軒轅，那是因為你不了解，那是因為你不知道，不然我發瘋了才在這裡瞎操心。你知道今天我去他房間看到了什麼了嗎？你永遠想不到。」
想到這裡，舒子研胸腔里就多了些無名怒火。
軒轅夜朔挑眉，「說下去。」
「哼！」
舒子研冷哼，「你知道嗎？我剛開始以為他還真的那麼乖巧在認真練字，呵！本來還挺高興的，終於覺得他有一個正常孩子應該有的反應，也終於覺得他是一個正常的五歲孩子了。誰知道我進去一看，沒錯，他確實是在練字，但是你知道他在寫什麼嗎？一張桌子上全部擺滿了紙，上面寫著的不是報仇就是殺，寫了滿滿一桌，我問你，這是一個正常的五歲孩子應該做的事嗎，或者說這是他應該寫的字嗎？而且他還告訴我一定會親手殺了石平虎，是一定會親手殺了石平虎，你覺得這是一個五歲的小孩子應該有的表現嗎？」
舒子研越說越激動，一邊說一邊緊緊抓住軒轅夜朔的手，身子忍不住發顫，那模樣，很不得把石豆豆的腦袋掰開來重新換個腦髓。
然而，相對於舒子研的激動，軒轅夜朔倒是風輕雲淡。
「小研，如果是你，如果你親眼看到皇上被殺，你會選擇忍，還是選擇報仇？」
他不敢說如果是舒灝翎，因為和舒灝翎相比較而言，歐陽克更像個父親。
「那不一樣，我現在有能力了，我可以報仇，我也能保護好自己，石豆豆他不能，他還只是個孩子。」
舒子研想也不想就反駁，簡直覺得自己要瘋了。
軒轅夜朔點頭，伸手拍拍舒子研的背，試圖讓她冷靜。
「好，你現在能保護自己，可是如果你不會武功，你沒有我們大家，沒有堯，沒有依然，甚至連皇后都不會和你站在一邊，你會怎麼做？」
「軒轅！」舒子研忍不住怒吼，「沒有這種如果，現實是你們已經在我的身邊了，而且我也會武功，你的這種假設根本就不成立。」
舒子研氣得渾身發抖，好不容易平緩下來的心情又一次到達火山口，甚至比之前更怒。
軒轅夜朔點頭，倒也不反駁，臉上還是那無盡的溫柔。
「好，就算沒有這種如果，可是你怎麼就能確定石豆豆會變壞？」
「他的殺心太重了，他還只是個孩子。」
舒子研覺得自己都快要哭了，已經紅了眼眶。
她不想石豆豆的童年變得陰暗，更不想他不快樂長大，這是對他的不公平。
可是她發現軒轅夜朔似乎根本就聽不懂她的意思，或者說他的想法和她的不一樣。
舒子研放開軒轅夜朔，雙手相握，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好，就像你說的他不可能會變壞，可是你別忘了，石豆豆不是一般的孩子，一個五歲的孩子就有這麼重的殺心，長大了以後會不會弒殺成性？還有，只要他體會到了殺人的快感，他就會繼續下去，殺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接二連三，數不勝數，如果真是這樣，這讓他如何快樂長大。還有，他是鐵了心想殺石平虎，你覺得以他現在的的能力殺得了石平虎嗎，我寧可他養精蓄銳以後報仇也不想他一個衝動了結了自己的生命。」
雖然只是一個陌生人，但是她怎麼可能放任石豆豆去送死而什麼都不做。
「呵呵……」軒轅夜朔一聲輕笑傳來。
清脆的笑聲在這個夜裡顯得格外突兀。
舒子研一愣，隨即眉頭一皺，有些僵硬的扭頭看去。
只見軒轅夜朔臉上的笑容更加柔和了，一雙眼睛里的笑容更是閃閃發亮。
舒子研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隨即卻是怒了。
軒轅夜朔居然在笑，他居然在笑，他居然在笑。
他這是在嘲笑她還是在幹什麼？
這會兒，舒子研真的生氣了。
「哼！」
舒子研冷哼，猛地起身，看都不看軒轅夜朔，雙手張開，提起輕功欲走。
既然她是在對牛彈琴，她也絕對不會在浪費口舌。
然而，就在轉身的那一刻，手臂卻被軒轅夜朔抓住。
舒子研臉色一沉，倒也沒有甩開，只是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放開。」低沉咬牙的聲音並不好聽。
軒轅夜朔無奈，也知道舒子研生氣了。
「你能不能聽我說？」
舒子研勾唇，冷冷的瞥了軒轅夜朔一眼。
「我累了，想去睡覺。」
她從來不會讓自己變成別人玩樂的工具，就算是軒轅夜朔也一樣。
此刻的舒子研，頭髮已經被氣得豎起來，只是卻還是強迫自己去忍耐。
軒轅夜朔無奈，又怎麼會不知道舒子研已經生氣了。
「好，你累了，你要睡覺，但是你聽我先說完再去睡好不好？」
這小妮子有時候還真的是惹不得。
「沒空！」舒子研毫不猶豫的拒絕。
她覺得她是神經病才在這裡跟軒轅夜朔胡說八道，人家都嘲笑她了，她瘋了才會繼續留下來聽人說廢話。
軒轅夜朔一愣，隨即連忙低頭認錯。
「別別別，別這樣，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我不應該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錯了我錯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安撫住著小妮子吧。
舒子研冷哼，使勁甩開軒轅夜朔的手，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你錯了？哦？不知道軒轅公子哪裡錯了？」
她倒要看看，軒轅夜朔這挨千刀的能說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軒轅夜朔無奈，「好好好，我錯了，我不應該笑你。」
「別！」舒子研連忙打斷。
軒轅夜朔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舒子研冷哼，連忙解釋：「千萬別，你沒錯，是我的錯，錯的是我不是你，你笑的是對的，我確實是在瞎操心，你是對的，你是對的，錯的是我，錯的是我。」
他么的她最大的錯就是在這裡跟軒轅夜朔說話。
軒轅夜朔身子一怔，看舒子研那怒火中燒的模樣，嘴角一抽，一時之間沒了言語。
他好像真的得罪小妮子了。
舒子研越想越生生氣，想著軒轅夜朔那幸災樂禍的笑聲，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抬頭看去，軒轅夜朔正傻傻的看著她，似乎整個人都呆了。
舒子研勾唇，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好了，我困了，今天月亮雖然沒有，但是星星還是有的，至於看星星看月亮那就是你的事了，你自己慢慢看，我就先走了，恕不奉陪。」
說完，也不給軒轅夜朔反應，提起輕功朝夜空中飛去。
縹緲的白色輕紗在夜空中飄蕩，散落的長發隨風飛揚。
一抹白紗，三千青絲，此刻的她好像落入凡間的仙子，美麗得不可方物。
可惜的是她隱忍的暴怒心情給這份美麗帶來了殘缺。
軒轅夜朔回神，二話不說，連忙追了上去。
舒子研還沒來得及落地，身子整個就被撈入懷裡，並且再次被強迫飛向了夜空之中。
身後傳來的觸感讓舒子研臉色一沉，手下意識的就想推開身後的人。
「軒轅夜朔，你幹什麼？」
他么的居然還跟她用強的，簡直就是不想活了。
軒轅夜朔大手連忙制止住舒子研的小手，腳下輕輕用力，兩人又一次磴上了房頂。
兩人腳掌落地，不等軒轅夜朔反應，舒子研猛地轉身，伸手欲推開軒轅夜朔。
然而好似早就知道舒子研的動作，軒轅夜朔反而把舒子研抱得更緊了，大手更是捏住了舒子研的小手，令她動彈不得。
舒子研縹緲的輕紗與飛揚的髮絲混合著軒轅夜朔腦後的青絲與他揚起的衣角，在月光的照射下，一切都是顯得那麼和諧唯美，兩人像極了畫中月下佳人。
然而，在如此美景之下，迎接兩人的卻是舒子研身上的怒火與悶氣。
「軒轅夜朔，你抱著我做什麼？給我鬆手」舒子研覺得她都要被軒轅夜朔給氣瘋了。
軒轅夜朔無奈，「你先聽我把話說完行不行？」
這人一發起脾氣來，還真是什麼都不聽啊，第一次為自己的笑感到後悔。
舒子研冷哼，還在他的懷裡掙扎。
「軒轅夜朔，你別以為我不敢對你動手，你要知道，要真是動起手來，一不一定是我的對手。」
舒子研毫不客氣的威脅，並且對自己的武功非常有信心。
軒轅夜朔也不反駁，連連點頭，「是是是，我打不過你，我承認我可能打不過你，這樣你滿意了吧？」
舒子研的武功可不是一般人就可以敵過的，這點他倒是真心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