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這片土地姓的是歐陽
聽到石平虎的話，舒子研的臉瞬間就沉了，簡直可以用烏雲密布來形容。
舒子研轉身，冷冷的看著他，「無冤無仇？你跟我說你無冤無仇？石平虎，你是不是活夠了，你跟我說我與你無冤無仇。」
天下無恥的人很多，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也不少，沒想到這兩者，居然都在石平虎身上看到了。
石平虎被舒子研那嗜血的眼神嚇了一大跳。
卻還是硬著頭皮道：「我本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如此相逼？」
說到後面，石平虎硬是用吼出來的。
他是真的想不通舒子研為什麼一定讓他死。
他的記憶中，根本就沒有舒子研這麼一號人物。
舒子研暗暗咬牙，長長的呼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忍住怒氣，勾唇，淡淡道：「好，你不知道，那麼我現在一併告訴你他。其實，我和豆豆一樣，都是來報仇的，你殺了他爹，所以他報仇，殺了我小四哥，所以我報仇。當然了，我小四哥運氣好被我救了，雖然沒死，可是你想殺他是事實，你說我要不要報仇。」
突然，好似想到什麼，舒子研突然鬆了口氣，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對了，為了救我小四哥，你那老相好，也就是楊美麗可還打了我一鞭呢，你說我要不要報仇。」
嚴肅的話語突然轉變成漫不經心的話，她好似只是在說今天天氣好不好。
然而，每一個字都重重的打在石平虎和石豆豆的心頭。
石豆豆身子僵住，緊張得連顫抖都差不多忘了。
她……居然……
這一刻，他似乎停止了呼吸。
石平虎身子一僵，很快便想通了，大聲驚呼：「你是楊以軒的弟弟？」
心裡愈發恨了，真是可惡，楊美麗失手就算了，居然還把仇人給引上門了。
舒子研搖搖頭，上前邪魅的挑起石平虎的下巴。
「差不多算是吧，不過石平虎，你讓人傷了我小四哥，還給他下了毒，你還想活著，石平虎，你是不是太貪心了。」
說著，舒子研眨眨眼睛，水汪汪的大眼睛邪魅迷人，好不誘人。
石平虎眼神一閃，有些害怕了，卻還是強行讓自己鎮靜下來。
「顏如玉，殺人償命乃天經地義，楊以軒殺了我大哥，自然得償命。」
他打死不承認。
舒子研眼睛危險一眯，好不容易緩和的臉色又一次陰沉了。
「石平虎，死到臨頭還不認錯，臉皮確實夠厚，我小四哥你也敢動，你還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石平虎冷笑，因為穴道未解開，只能投以舒子研殺人的目光。
「認錯，我石平虎何罪之有？還有，我為什麼不敢動他，他殺了我大哥，就得一命抵一命。顏如玉，你要是殺了我，你一定會被江湖中人所恥笑，一個外來人還想在雲城動人，你是不是太不把我這個雲城霸主石岩山莊放在眼裡了，你不分青紅皂白誣陷我，要是傳到盟主的耳朵里，你永遠也別想在江湖上混了。」
石平虎氣急敗壞，已經把江湖和武林盟主給搬了出來。
「嘖嘖嘖……」
舒子研不屑的搖搖頭，輕輕放開石平虎，瞬間變得無比溫柔。
「在這裡，我得強調幾點，你可要給我好好聽著。首先，這雲城霸主是石岩山莊不錯，但是請你記住，這不是你的功勞，這是石鑫原，更甚是你那先祖們的功勞；其次，盟主他老人家不是是非曲直都不分的人，若是他知道你所做所為你認為他會放過你嗎？那時候，他沒有理由幫你了；再之，現在你已經是任我宰割的羔羊，不管事情如何，現實已經不容許你說不了。」
說著，伸頭，沉沉道：「最後，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就算武林盟主與你同流合污，可是那又如何，他管不了你的，你別忘了，這個天下是太冥的，你腳踩的土地是太冥的國土，這個國家、這個天下，姓的是歐陽，管轄你們的終究還是皇上，而不是他武林盟主，他再怎麼厲害，也在皇帝之下。」
舒子研說得陰森詭異，每一個字都讓石平虎的心房顫抖。
皇室確實與江湖之中不能有糾纏，可是糾纏起來，輸的必定是江湖。
這個江湖再大，只要它在太冥的土地上，它就是太冥，它就姓歐陽，它永遠都在當今皇上的管轄之內。
把江湖與皇室劃分，只不過是給了江湖俠士們一分自由而已，否則，整個王朝，只要他在的是太冥的土地，他永遠屬於太冥，不管是誰。
這個天下，最大的終究還是皇上，所有人，只要在這個管轄之內，都是皇上的子民。
一語話畢，世界陷入了安靜之中。
眾人看著舒子研的目光變了，一個個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一句話，包括了他們多少不知道的信息。
不僅如此，就連石豆豆的眼睛中也是滿滿的不可置信，小腳下意識的後退了好幾步。
石平虎捂住心口，一手指著舒子研，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你……你們是皇室中人？」
這怎麼可能？
舒子研勾唇，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別有深意道：「你說呢？」
轟！
如此回答，在所有人的心裡又是重重的一激。
雖然是問句，但是他們已經從這簡單的三個字中聽出了答案。
他們就是皇室中人無疑。
石豆豆就這麼看著舒子研，眼神變得震驚，而且晦暗。
原來，他們是皇室家族，就算不是，他們也是朝廷中人。
他們認識這麼些時間，他居然什麼都不知道。
原來，他們並沒有把他當做自己人。
想到這裡，石豆豆突然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他的身邊，竟沒有一個自己可以交心的人，那僅有的那麼點溫暖，也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石豆豆抬眼，明亮的眼眸中是不符合他的蒼涼。
一開始，他們便不是一路人，她救他，只是一時心軟而已。
他理解，可是為什麼，心……居然有些沉重的痛！
軒轅夜朔把石豆豆的表情盡收眼底，心裡知道咯噔，上前，伸出大掌輕輕撫摸著他的頭。
「豆豆，很多事情不是那麼簡單，但是也沒那麼複雜，相信我們，我們不會害你。」
清冷的聲音縈繞在石豆豆耳畔，簡單的一句話，只有石豆豆一個人聽得見。
石豆豆抬頭，小手緊緊捏住，卻什麼也沒說。
沒有給石豆豆多想的時間，前方的兩人又一次有了動作。
石平虎聽到舒子研那似答應非答應的語氣，整個人都放鬆了。
他也不掙扎了，反而還特別得意的看著舒子研。
「顏如玉，你是皇室中人，你別忘了，江湖與皇室自古以來都是老死不相往來，這是歷代皇帝就已經定下的規矩，你不管是皇室中人還是朝廷，你都離不開皇城，你在這裡動手，就打破了老祖宗定下的這個規矩，你不僅會承受江湖追殺，還會接受皇帝的懲罰。顏如玉，你莫不是傻了，如此一來，就算你把我殺了，你也落不得好下場。」
頓了頓，眼睛里閃爍著精光，「武林盟主和皇上，可都不是心慈手軟之輩，更何況你還是一個罪大惡極的罪人。」
石平虎話落，眾人不由自主的給舒子研捏了把汗。
是啊，自古以來皇朝與江湖不得有任何牽扯，這顏如玉看樣子就是朝廷中人無疑，若是她殺了這石平虎，儘管石平虎罪大惡極，她也會接受江湖和皇朝兩方的懲罰。
規矩終究是規矩，又怎麼能輕易被打破。
而一旁的石豆豆，終於反應過來，額頭汗珠緊密，眼睛里毫不掩飾的擔心。
對啊，若是姑姑到時遭遇追殺，那怎麼辦？
他不想她出事，不想……
然而，相當於眾人的擔憂，軒轅夜朔作為知根知底且有後手的人就淡定的多了，壓根就沒把石平虎的話放在眼裡，依舊笑盈盈的模樣。
舒子研勾唇，看石平虎就像在看一個傻子，輕輕放下手，轉過身，看著眾人，身上居高臨下的氣息讓人無法忽視。
「石平虎，難道我剛剛說的你都忘了嗎，這個天下叫做太冥，姓的是歐陽，你腳下踩的這片土地是我太冥的，江湖之所以不能與皇室牽扯，只是由此來束縛皇室中人和給你們江湖中人自由，但是這並不代表，江湖大過皇室，武林盟主他再厲害，他也是皇上的子民。」
此時的舒子研，盛氣逼人，清冷的話語無不在闡述著事實，每一個字都是她的武器。
認真且狠絕中的她、風輕雲淡，如女王般在睥睨天下的她，美得不可方物。
眾人身子一僵，一個個不敢說話。
對啊，江湖之所以與皇室劃分，只是多給他們這些俠士一些自由，不受皇朝規矩的束縛。
可是這天下確實是皇上的，武林盟主他再厲害，終究也是皇上的子民。
他們踩在太冥的土地，那便是太冥的百姓，這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更改的事實。
石平虎咬牙，捂著心口，不甘心的看著前方的舒子研。
「就算如此那又如何，我們雖都是皇上的子民，可是我們從未做過任何冒犯皇朝之事，你此番前來就想破壞兩方的規矩，你這是大逆不道。」
他雖然狂妄且有野心，但是他也知道皇朝中人動不得，所以對於皇室的人幾乎都沒有接觸過，他沒有動過皇室的人，舒子研是沒有資格在此將他斬殺，除非她想破壞兩方之間的約定。
然而，石平虎一說完這話，舒子研臉色立刻便沉了，兩手凝聚內力，身上的衣服在內力的趨使下隨風飛動，髮絲飛揚，氣場無比強大。
舒子研悠悠轉身，毫不猶豫，手中的內力往石平虎身上就是一揮。
「砰！」
「撲通」
人被狠狠的撞在了牆上，隨後又被反彈回來。
「噗！」
毫無疑問，石平虎又一次噴血。
石平虎只覺得自己到了死亡邊緣，睜開眼睛，他的視線都是模糊的。
然而事情還沒完，不等石平虎又反應，胸口一股壓抑之感就傳了上來，上面的重力更是讓他動彈不得。
舒子研鬼魅般的身影上前，一腳狠狠的踩在了石平虎的胸口上，還用腳用力的捻了捻。
「你知道我是皇室中人，你也知道我是為楊以軒報仇，那麼你就應該也能猜得到他也是皇室中人，你先對我們皇朝動了手，難道你還想指望我們皇朝忍氣吞聲？」
說著，不等石平虎回答，腳下猛地用力。
「嗯？」尖銳的一個字，如同一個召喚靈魂的符咒。
「噗！」
石平虎又是一口血。
舒子研彎腰，低沉的氣息包裹於石平虎全身。
「你以為楊美麗真的只是失蹤，楊以軒真的中毒死了嗎？」
說著，搖搖頭，那目光，看石平虎如螻蟻已經是抬舉螻蟻。
「你太天真了，你也太高估你自己和楊美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