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進宮
次日,舒子研破天荒的起了個大早,哪怕她非常不情願,可是她還是起了。
因為今天她有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需要解決,那就是要去皇宮看歐陽克和宮淺虞,並且把靈珠光芒的事解釋一下。
早上起來,慕依然和舒子堯都還在睡,不過她很厚道的都沒有吵醒兩人,一個人連忙梳妝好,帶了點早餐就上了馬車。
今天她起得特別早,正是平日里朝臣們起床上早晨的時間,天才只是蒙蒙亮。
所以,這就導致舒子研上了馬車之後非常的精神不濟,所以,她三下五除二吃了早餐,然後倒頭就又睡著了。
來到皇宮具體是幾點她不記得了,反正她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微微升起了,而她,連拉帶拽的被逐影從馬車裡扯了出來。
然而,她還不能抱怨。
景宜宮門口,女子一身金黃色的正裝,閃閃發光的眼色在早晨初起得陽光之下顯得更加的耀眼。
她一套金黃色正規宮裝,腦後三千青絲半盤半披,頭頂一朵金黃色牡丹花為頭飾,把她襯托得無比高貴。她精緻妝容,淺淺的淡妝看起來更加耀眼,眉心一枚紅點花鈿,看起來多了幾分妖嬈,細長的眉毛駕馭於眼睛之上,長長的睫毛似扇動的蝴蝶翅膀,一雙漂亮的大眼睛靈動而迷人,高挺性感的小鼻子,那張薄唇點了淺淺口脂,更是性感嫵媚,整個人如畫中美人,整個天地似乎只是為了給她當陪襯。
然而,如此美人此時卻有氣無力的走著,氣質首先就先沒了大半,她雙手插著腰,馱著背,時不時打個哈欠,美女形象立刻被顛覆。
一身宮裝,金黃色的錦紗裙,硬是被這人硬生生給毀了。
逐影站在後面,看自家小姐彎腰駝背,一副沒精打採的樣子,都有些覺得丟臉了。
為那套衣服丟臉,更感到不值。
景宜宮門口的宮女以及侍衛看著漸漸向里走來的人,一個個的忍不住嘴角抽搐。
郡主啊,抬頭挺胸翹屁股,皇後娘娘已經教過很多次了。
別怪人家安王爺不喜歡你,實在是人家是一個有眼光,並且懂得選擇的人。
舒子研才懶得管這些個宮女啊侍衛啊太監啊的在想什麼,她現在被逐影吵醒,心情非常不好,誰理她她跟誰急。
走到大門口,眾奴才都非常有禮貌的行禮,「見過離殤郡主!」
他們聲音刻意壓低,似乎是害怕吵著裡面的人。
舒子研一愣,這才終於停住了腳步。
看著眾人,突然轉頭,再看著寬闊的宮殿門口,有些恍惚了。
「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某人非常疑惑。
逐影:「……」
眾人:「……」
郡主,您老是睡著了嗎?
舒子研眉頭一皺,有些不敢相信。
她明明才下馬車,這瞌睡都還沒有全部被驅散,怎麼就到了呢?
門口一小太監看著舒子研,嘴角一抽,「郡主,可要通報?」
要說是別人的話絕對要通報的,可是這離殤郡主地位如何大家都知道,通不通報也無所謂了。
果然,舒子研搖搖頭,沒好氣的瞥了那小太監一眼,「不用了,有什麼好通報的,這跟回自己家一個樣,這一通報還顯得我們生疏了,到時候我還得被說,這樣可不行。」
小太監一愣,立刻就冷汗連連,連忙低下頭,「郡主說的是。」
舒子研輕輕點頭,理了理裙子,抬步踏了進去。
一進門,還沒來得及說話打量,前方就傳來一抹悠揚女聲。
「咦?今天怎麼過來了,還來得這麼早,你皇帝伯伯都還沒下早朝呢,你可千萬別告訴本宮你是來本宮這景宜宮睡覺的。」清淺的女聲之中夾雜著無奈,並由遠而近傳來。
舒子研一愣,腦子裡閃過一絲清明,悠悠抬頭。
前方的女人一身紅艷的宮裝,美麗的紅裝似乎會閃閃發光,腦後三千全部盤起,頭上頂著皇后專有的鳳冠,看起來高貴而美麗,讓人都害怕觸碰。
而此時,她嘴角揚起一抹淺笑,正抬著步子悠悠走來。
宮淺虞後面的邱嬤嬤連忙見禮,「老奴見過離殤。」
舒子研一愣,隨即輕笑,「邱婆婆客氣了,快些起來吧。」
對於宮中的老人,她還是特別有禮貌的。
邱嬤嬤起身,「謝郡主。」
宮淺虞上前,一把拉住舒子研,打量著她這一身金黃色的宮裝,有些不可置信。
「我說離殤,你不是向來不喜歡宮裝嗎,今天怎麼穿了宮裝了,不過這宮裝也確實好看,不比你的束身紗裙差,只是風格不一樣,那個隨意縹緲一些,這個高貴一些。都挺適合你的。」
在女人面前,穿著打扮永遠是說不完的話題。
舒子研嘆了口氣,沒好氣道:「好看那是必須的,至於為什麼穿。哎,還不是因為要進皇宮,不然這宮裝那麼重,而且行動還不方便,我才不喜歡。」
還有啊,人長得漂亮了,自然穿什麼都好看了。
「以前除了宴會啊什麼的,也沒見你穿過宮裝進宮啊。」宮淺虞忍不住戳穿。
舒子研翻了個白眼,只感覺無比心累,「額……其實吧也不是,我就是覺得天天穿紗裙穿得我視覺疲勞了,我改個造型。」
她說得一本正經。
宮淺虞:「……」
好吧,換造型對於任何一個小姑娘來說都是正常事。
「咳!」宮淺虞清了清嗓子,「行吧,你喜歡就好。」
突然,好似想到什麼,「對了,你用過早膳沒有?」
舒子研輕輕點頭,「用過了。」
說著,兩人已經到了里卧。
宮淺虞也不在意,「如此也好,你皇帝伯伯還未下早朝,既然已經用過了那就多等一會兒,等你皇帝伯伯回來一起吃。」
她說話就像一般的家庭主婦,好似再說:等爸爸回來再吃。
舒子研並不介意,本來她也是掐著點來的,淡淡道:「我知道了,皇帝伯伯應該很快就要下早朝了吧?」
宮淺虞輕笑,拉著舒子研坐到了一邊,「嗯,約莫一刻鐘左右。」
說著,拉起舒子研的小手一個勁的打量,也不給舒子研說話的時間。
「離殤,你這雙小手還真是白嫩,只可惜不安分,禍創了不少,琴棋書畫倒是沒見你學了多少。」
說到這個,宮淺虞就是坐車的嘆息,拿舒子研真的沒法了。
舒子研嘴角一抽,沒好氣的瞥了自家這皇后媽媽一眼,「我說皇伯母,誰說女子必須要會琴棋書畫了,人家古人說了……」
「女子無才便是德。」宮淺虞連忙接過,這句話似乎已經被她熟記於心。
舒子研一愣,隨即小臉一揚,得意了,「你這不是知道的嘛,知道了還一整天一整天的說我。還有,皇伯母,我必須跟你說一下,我這個叫特殊,人家大家閨秀個個都會,我一個人不會就顯得特殊受人注目了,都是一樣的怎麼也要來個另類啊。」
頓了頓,舒子研一把反抓住宮淺虞的手,一陣苦口婆心,「皇伯母啊,不是我說你,你這叫庸俗,想我舒子研,堂堂離殤郡主,高貴漂亮,要什麼都有,哪裡還需要學那些沒用的,再說了,我這不是會的嘛,只是沒別人那麼熟練而已。」
一個琴棋書畫糾結了她整整十七年啊,宮淺虞也念了她十七年,心好累。
宮淺虞腦門劃過幾條黑線,「你就不怕被人笑話啊你。」
對於離殤,要不是因為地位之分,她也差不多給跪了。
「切!」舒子研壓根就不屑,「有什麼好害怕的,有本事她們和我比武功啊。」
某人眼神一瞥,嘴角勾起,眉宇間意氣風發,特別囂張。
宮淺虞:「……」
親愛的離殤郡主,你贏了。
一拳就打得人家哭爹喊娘的,誰敢和你比武,你這身份擺在這裡,人家就是有心也沒膽啊。
宮淺虞嘴角一抽,實在不能再繼續談論下去了,連忙開口:「行行行,你說的都有道理我的郡主大人,下次她們說你壞話我就讓她們跟你比武。」
嘴巴里說著這些,心裡暗自慶幸,幸好雪音早就嫁人了,幸好月音向來喜歡安靜,不喜歡和這小妮子打打殺殺,否則她這皇宮就別想安寧。
「這還差不多。」舒子研壓根就懶得去聽宮淺虞嘴巴里的無奈。
突然,舒子研好似想到這什麼,眼珠子一轉,疑惑了,更不爽了。
「對了皇伯母,歐陽毅軒那臭小子怎麼樣了,都這麼長時間了,傷怎麼的也該好了吧,好歹我也是半路把她駝回來的人,怎麼都不去郡主府看我一眼啊,救命之恩都不會表達了是不是?」
都一個月了,她硬是沒看到歐陽毅軒的半個影子,作為救命恩人,她非常不爽。
宮淺虞一愣,隨即卻是笑了。
她搖搖頭,「哎,他這次出去受了這麼重的傷,雖令人心疼,但是也算是闖了禍,前幾日剛剛痊癒,可是作為懲罰,明妃讓他除了華陽宮哪兒也不許去,期限是三個月,現在才過了一個月,想出來還早著呢。」
一聽,舒子研瞬間就不爽了,「那他都不知道派個人去郡主府感謝感謝我,人不到可以,怎麼可以謝禮都不到。」
這才是她真正不爽的。
宮淺虞無奈,實在是忍不住翻白眼了,伸手沒好氣的戳了戳舒子研的腦門,「我說離殤,你郡主府的寶貝你還嫌少啊你,人家軒兒都受傷了你還惦記著,真是個沒良心的小東西。」
舒子研小嘴一撇,壓根不覺得自己惦記得有錯,「本來這就是他應該的嘛。」
她就不相信,這世界上還有人嫌棄自個兒寶貝多的。
宮淺虞搖搖頭,沒好氣的瞥了舒子研一眼,眼神都不想送給她了。
「真是個計較的傢伙。明妃吃齋念佛已經很多年了,這你是知道的,雲兒腿腳不方便,而你又出了皇城,所以明妃跟軒兒說了讓他自己懲罰期限過了之後再去跟你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