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又是北堂家
紙上的最後一句:『恐起南疆蠱毒北堂之後』。
這句話並不肯定,只是說恐怕下蠱之人就是南疆蠱毒北堂家的後人,至於是誰,到底是不是,他們都不確定,只是有了依據與猜測,但是還沒有準確的證實。
看到這簡簡單單的幾個字,舒子研冷笑一聲,那一雙眸子,殺氣遍布,卻是被遮掩得很好。
她捏著手中的白紙與信封,將棋揉成一團,手上猛地一用力。
再攤開手,手心只剩下一把白黃相間的粉末。
清風吹過,緩緩散落在這油油草地之中。
呵!
北堂家,又是北堂家。
看來,一切都和北堂家脫不了干係了。
舒子研勾唇,冰冷的弧度足夠讓這郡主府冰凍三尺,「軒轅夜朔在何處?」
逐影上前,「回稟小姐,軒轅公子早上已經出城了。」
舒子研冷哼一聲,冷喝:「追風。」
「屬下在!」
「你配合軒轅夜朔,趕緊去查消失了的南疆北堂家,有任何一點消息都來稟報,半分不可懈怠。」
「是!」
說著,追風身子一閃,沒了蹤影。
舒子研暗暗咬牙,心情無比煩躁。
北堂家,消失了幾十年來還敢出來作妖。她如果查出來當年下蠱的人還沒有死,她找到那個人,不將其挫骨揚灰她就不得好死。
這是詛咒,亦是誓言,只要她還活著,只要那個人還沒死,她絕對不會將其放過。
「逐影,立刻備馬,去攝政王府。」冰冷的聲音隱藏著怒氣,渾身的戾氣猶如催名符一般,讓人不敢抗拒。
……
來到攝政王府,如之前一樣,舒灝翎居然還在書房坐著。
然而舒子研過來遇到的第一個人不是舒灝翎,也不是管家眸輕,居然是白水汐。
似乎是因為早上舒子研沒有吃到她做的桂花糕,所以她一直都很失落,在王府的各處走動,很是憂桑,卻沒有半分擔心的樣子,似乎並不知道舒子研和舒灝翎吵架那一事。
舒子研一來,看到在前院走動的白水汐,強迫自己收斂了神色,連忙笑臉相迎。
「王妃真是好興緻。」清脆的聲音可愛而禮貌,很是好聽。
白水汐明顯一愣,朝著聲音來源看去,就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一抹身影。
「小研,你怎麼來了?」她有些不敢相信。
舒子研輕笑,收斂了所有不好的神色,笑得柔和,「嗯,剛好有些事情需要找王爺商量,所以打擾了,還請王妃不要見怪才是。」
「怎麼會怎麼會,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覺得打擾。」白水汐激動得都快要哭了。
舒子研笑笑,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突然,白水汐好似想到什麼,「對了小研,早上你是有什麼事嗎,眸輕說你沒多久就走了,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舒子研眼神一閃,還在笑,「早上府中出了些事,不得已只能回去,沒能吃上王妃親手做的桂花糕,我很遺憾。」
「這有什麼,只要你喜歡,我隨時可以做些讓你帶回去,或者直接命人送到你府上,你要是想,也可以隨時過來,都行。」白水汐明顯的鬆了口氣。
「那就多謝王妃了。」
「客氣什麼。」
舒子研實在不想再繼續說下去了,直接開口問:「對了王妃,王爺他現在可在府上?」
其實她是明知故問。
舒灝翎不止在府上,甚至這一天都鬱悶得門都沒出過。
然而,白水汐卻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而且小心翼翼的抬頭,身子瞬間緊繃了,「小研,你和他吵架了是不是?」
舒子研身子一僵,淡淡道:「王妃多慮了。」
「你不必騙我,我知道,他把自己關在書房一整天了,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那王妃為什麼不去看看?」舒子研倒是有些想笑。
而且舒灝翎的手受了傷,白水汐怎麼還一副不知道的模樣。
白水汐輕笑一聲,搖搖頭,忍住哽咽,「他把自己關在書房就是給自己製造忙碌的假象不想讓我知道,既然他不想讓我擔心,我又何必戳穿。」
其實對於很多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不過都是不願撕破對方的臉皮罷了。
他在為她好,而她也在為他好。
這一刻,舒子研懂了。
有一種愛就叫做謊,既然你覺得我不應該知道,好,那我裝給你看,只要你心安,其他的,都不重要。
舒子研眨眨眼睛,收斂情緒,「王妃不必擔心,既然事情是因我而起,我去解決就是。」
她只希望,不會把舒灝翎惹得更氣才是。
「小研,你真的願意去看他嗎?」白水汐的表情算不上是驚訝,似乎是……喜出望外。
舒子研點頭,看著前方,收斂了笑意,「王妃帶路吧。」
她不想過來又如何,十八年前的事,除了她,誰有資格過問?
白水汐沒有猶豫,很快帶舒子研來到了舒灝翎的書房。
大夏天的,大門緊閉,一看就不正常。
白水汐上前,輕輕的敲了敲門,「灝翎,小研來看你了,你還在忙嗎?」
然而,裡面卻沒有一丁點的聲音,彷彿沒人一般。
白水汐眉頭一皺,正想再出聲。
卻被舒子研打斷,「王妃,您先去忙吧,王爺這邊我只是剛好有事問他,他會見我的,您不用擔心。」
「可是……」
「王妃,剛剛你也說了,你不想讓他擔心,請王妃相信我。」
「我……」
「我若是進不去自會派人叫王妃的,王妃不必擔心。」
「我……可是……好吧!」
最後,白水汐猶豫再三終於還是妥協。
讓人送走了白水汐,偌大的書房門口就只剩下舒子研和逐影,暗處有沒有暗衛她管不了,明面上是沒有多餘的人了,所以她自然不用計較太多。
舒子研上前,「啪啪啪」的拍得大門直響,聲音特大,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拆了這書房。
「喂,開門,有沒有人,有人就開門,沒人也開門,我有事,你的王妃已經被我叫走了,你可以盡情開門對我發火,不用憋著。」
「滾!」一聲冷喝傳出,驚天動地而又冰天雪地。
舒子研冷笑,也不敲門了,「王爺,你一個長輩,把我如此拒之門外,只怕不好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這句話給氣到了,舒灝翎直接不吭聲。
舒子研眉頭一挑,也不生氣,「王爺,你要是在不消氣,受罪的可就是您了,還有您手上的傷,雖然很淺,對我來說甚至連傷都算不上,但是你這長時間不清洗,該感染了,到時候王妃可是要心疼的。」
「哼!」一聲重重的冷哼,像小孩子鬧脾氣一般。
舒子研倒是聽出來了,這舒灝翎壓根就沒要開門的意思。
「怎麼?王爺真的不打算開門嗎?」某人的語氣不由得重了些,眼底多了戲謔的同時,更多的是冰冷。
舒灝翎還是沒有說話。
就這樣,一分鐘過去,六十秒的時間不算長,舒子研卻已經失去了耐心。
「呵!」她笑了,似乎就是在嘲笑房中人的不識好歹。
「很好,既然你不開門,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著,大步上前,手中凝聚內力,往前就是一劈。
「啪!」
兩扇門直接被打開。
也就在這一刻,空氣瞬間凝固,溫度急驟下降到零下。
舒子研冷笑一聲,毫無畏懼,直接踏進了房門。
「逐影,吩咐下去,讓人給攝政王的書房換個門,木質要和這個一模一樣。」
「是!」逐影那拔高的音量清脆而響,可謂是相當配合。
裡面的舒灝翎本是背對著舒子研的,一聽,猛地一轉身,看著搖搖欲墜的兩扇門,再看舒子研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眼底一片冷厲冰霜。
「怎麼?離殤郡主可是聽不懂本王說話?」
第一次,他在舒子研面前自稱為『本王』。
「呵!」舒子研笑得囂張,眉頭一挑,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襯托得她愈發內力,「王爺莫怪,本郡主也不想過來打擾,只是王爺遲遲不開門,也並未出聲,畢竟剛剛王爺受了傷,本郡主害怕王爺會昏迷,耽擱了救治的時辰,不得已才破門而入,還請王爺原諒我才是。」
她的理由倒是冠冕堂皇。
「出去!」舒灝翎壓根不為所動,冷聲吩咐,眼底一片陰霾。
舒子研輕輕搖頭,看著他的右手,眼神一閃。
果真是想象的一樣的舒灝翎居然連傷口都沒有清理,就這麼任由血液流淌,然後隨便它乾涸,壓根沒把這個事放在心上。
舒子研勾唇,眼底閃過一道流光,淡淡道:「王爺,您的手受傷了,再不清理,會感染。」
舒灝翎一愣,依舊沒有抬頭,「與你無關。」
舒子研倒也不介意,「好,既然與我無關,那我不管就是,但是作為一個好人,特別是一個有禮貌的好人,王爺還是儘快處理傷口吧。」
說著,從腰間那幾乎無衣裙融為一體的百寶袋中拿出一個小瓶子,也不遞給舒灝翎,往前就一丟,用力之大,直逼他命門。
「咻!」
舒灝翎的手如長了眼睛一般,在東西距離他剛好只有一個拳頭大小的時候穩穩拿住。
感受著手上傳來的小東西的模樣,舒灝翎心底一顫,激起了驚濤駭浪。
他抬頭,眼睛一眯,身上的戾氣卻不知不覺消散了些許。
舒子研眉頭一挑,雙手環胸,很是自在,那囂張跋扈的氣息更濃。
「這瓶葯就當我惹你生氣害你受傷所給賠罪的了,我這個是上好的寶貝,對了,是冰肌散,我想你應該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