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江九娘不敢每日都與陸淮見麵,通常是隔一天或者隔兩天才見一次麵。若她每日都出去,難免會被人發現。即便她與陸淮之間清清白白,但他們已經長大,陸淮已滿十七,她已滿十四,不管怎麽解釋,恐怕也說不清楚。
??到時候傳得沸沸揚揚,對陸淮不好,對她也不好。
??江家的那些人,尤其路群花和周桂仙,還有江炳,巴不得找到她的話柄,讓她名聲掃地,遺臭萬年。
??她絕不能讓他們鑽了空子,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江九娘不出來與陸淮見麵,陸淮隻得等著。他這位學生特殊,他得寵著。自古,隻有學生等老師的,老師等學生的他應該是頭一遭。
??陸淮沒給江九娘上課的時候,都在看書。他看的並非課本,而是一些亂七八糟的。譬如《女郡主與沙場將軍》,《名門庶女與霸道王爺》,《暴君戾寵》,還有《君主的寵妃》等此類書籍。
??據說,京都的女詩人、女秀才都愛看這等書。
??此類書籍賣得極好,寫書的人更是賺得盆體缽滿。
??他看了一本之後,看得麵紅耳赤,渾身發熱。這裏麵的男歡女愛寫得甚是詳細,表情、動作、感覺,一點不落。
??難怪他之前聽說有大臣上奏說要封了此類書籍。荒淫不堪,荼蘼害人。
??此類書被封了,但有些書冊還是被流傳了出去。賣書人在私下裏偷偷的賣,也賺得不少。
??陸淮看完一本放在一邊,搖了搖頭,原來女子都愛看這等東西,有傷風化,有礙觀瞻。
??他隨手拿起一旁的《廬山雜記》看,這裏麵寫的故事還甚是有趣,講的是一個男子遇見各種各樣的人所發生的故事。
??陸淮看了一半,看得頸椎疼,便放下書本,到院中走走。院子裏的黃菊和紫菊開得繁盛,菊花的香味是不好聞的,所以陸淮不是很喜歡。
??但王茹喜歡,說菊花清雅,種在院子裏觀賞極好。
??陸家是她管家,她說想種,誰能反駁。於是院子裏種了十幾株菊花,她細心打理,年年開得好。
??**
??夜色深沉,寂靜萬分。村裏人大多已經歇息。
??田間蛙聲一片,草叢蟋蟀聲更是不斷,不遠處也斷斷續續的傳來狗吠。
??蒼穹玄月高掛,月色皎潔,似一層薄紗,清清透透的落下來。
??江海從自己屋子裏悄悄的出來,手裏沒拿蠟燭也沒點火把,摸著黑的走在田埂子上。
??他不敢從李嬸屋前走,因為李嬸家的狗咬人得厲害,耳朵也靈,屋外稍有人它都能聽得見。
??它會發瘋似的咬出聲,然後帶動村裏的狗咬成一片。
??江海走了另外一條田埂子,他腳步很快,十分急切。走了大約一刻鍾,總算看到了吳芬芳的房子。
??房間裏還點著微弱的燈,像是在等他似的。江海更是加快了腳步,很快就到了屋門口。院門虛掩著,江海直接進去,三步並作兩步到了房間門口。
??他敲了兩下門,屋內很快就有了聲音。
??房門被打開,江海直接大步進去,抱著吳芬芳就親起來。
??吳芬芳道:“別……先關門。”
??江海放開她,轉身把門關上,用長棍子把門抵得嚴嚴實實。他走向床邊,抱著吳芬芳就狂熱的親,呼吸愈發急促。
??“我好想你。”
??他快速的解開她的衣服,把吳芬芳按在床上,吻她的耳垂、脊背。
??吳芬芳哼吟出聲,聲音嬌媚,聽得江海更是心神蕩漾。
??床榻咯吱作響,男歡女愛,極盡歡好。
??**
??陸淮回來已有五日,但隻見到江九娘兩麵。雖隻有兩麵,但他已經知足。若江九娘不想讀書認字,他可能一麵也見不著。
??陸淮在家中無聊得緊,於是就開始培訓福祿,讓他鍛煉身體。譬如讓他紮馬步,在腳上綁沙包袋,讓他圍著村子跑兩圈。
??福祿累得夠嗆,這三樣下來,他直接躺在地上起不來。
??陸淮蹲在他身邊,問道:“好玩兒嗎?”
??福祿哭道:“小的不知哪裏得罪了小郎君,小的知錯,小的給您跪下。”
??陸淮道:“我鍛煉你,日後總有用處。男人這一輩子總得打幾回架才算真正的男人。”
??福祿道:“小的又沒有得罪誰,怎麽會和別人打架。”
??陸淮搖頭,道:“這個世界上並非你得罪誰,或者誰得罪了你才會打架,也有可能別人得罪了我在乎的人,也有可能打架。”
??福祿想了想,道:“我明白了,是江小娘子。有人會得罪江小娘子。”
??陸淮嘴角帶著淡笑,道:“看來還不傻。”
??就這樣,陸淮培訓了福祿兩日,福祿累得腰酸背痛,到了夜裏倒頭就睡還打起了呼嚕。
??陸淮院考已經過去八日,結果應該已經出來。陸淮在家中等著傅白的消息,想著傅白應該快來了。
??這日,臨近午時,天上出了暖烘烘的太陽,陸淮正躺在院中的涼椅上淺睡。微風徐徐,吹起陸淮玄青色的長衫,更顯他俊朗萬分。
??院外有人敲門,陸淮被驚醒,他翻個身繼續睡,但招了招手,道:“福祿,開門去。”
??福祿立馬去開門,傅白一身白衫的站在門口,一臉喜色。
??他進了院中,見陸淮正闔眼睡著,衝過去撲在他身上,道:“陸淮!你中秀才了!你是頭名!”
??陸淮臉色陰沉,把傅白直接推了下去,翻個身繼續睡,不耐煩的道:“知道了。”
??傅白被無情的摔在地上,有些傷心,他爬上涼椅,睡在陸淮身邊,在他耳旁道:“有沒有搞錯啊,你都中秀才了你還不高興!明年你可以參加鄉試了!你鄉試你考中了你就是舉人!到時候縣令都得來你家恭賀!”
??陸淮閉著眼毫無表情,又不是娶到了江月台,他有甚好高興的。自從前幾日在林中見到江海和吳芬芳親密,他這幾晚都做春夢,還越做越大膽,是徹夜不休,往死裏纏綿。
??昨日教江月台念書,他屢屢走神,腦子裏總是冒出些荒淫不堪的東西,就想對她使壞。
??幸得他熟讀聖賢書,努力克製,才不至於做出逾矩之事。
??傅白見他不說話,道:“你怎麽了?求愛被女子拒了?”
??能讓男人看起來這麽無精打采的,要麽是書念得不好,要麽是有喜歡的女子得不到。
??陸淮又把傅白推了下去,道:“我會被女子拒嗎?”
??哪個女子會這麽不識貨。
??傅白又摔在地上,哭道:“你這樣會失去我的。你推了我三次了。”他站起身,道:“也是,誰會拒絕這麽豐神俊朗的陸三郎?不對,是陸秀才。”
??陸淮坐起身子,道:“吃完午飯再走?”
??傅白道:“明日再走也行。”
??陸淮道:“你家那位見你夜不歸宿,你明日回去好交差?”
??傅白低吼道:“老子是家中長子,爺們兒,是她相公,老子回不回去關她雞巴事!她還能做老子的主?”
??陸淮忍俊不禁,道:“茶廳喝茶?”
??傅白道:“走走走,你家的紅茶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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