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堵心（4/5）
《狩獵》不是開幕影片，今年的開幕影片叫《午夜巴黎》，導演伍迪艾倫。
伍迪艾倫，大名鼎鼎的藝術家。
老伍迪用生平告訴了後輩電影人，如果你想一直保持著旺盛的創作節奏，且每一年都有新作品上映，那麼就一定多找更多的情人…甚至是乾女兒。
比起沈夢溪，牌面牛逼多了！
沒錯，他是一人渣。
但他的電影，挺有意思的…他的電影基本版都是一些段子，比方說：
『別貶低我，我**，那是我和我愛的人在做·愛。』；
『我渴望遇見一個女人，一同征服激情的高峰。』；
『沒有愛的性是一種空虛的體驗。』『是的，但在所有空虛的體驗里，它算是最棒的那一種了。』
『我的感情生活非常糟糕，我最後一次進入一個女人的身體是參觀自由女神像。』
《午夜巴黎》，很不錯，遠比只有愛情的《午夜巴塞羅那》好得多！
不過，《午夜巴黎》沒有入選主競賽單元。
嚴格意義上來說，《狩獵》才是主競賽單元展映的第一部作品。
《狩獵》是戛納重點推介的影片，重點推介是什麼意思呢？
就是還在拍攝中，就已經專程飛過去邀請沈夢溪把首映放在戛納。
歐洲三大的競爭可見一斑。
這幾年，大師匱乏，夠資格撐場面的導演越來越少，沈夢溪算是戛納嫡系出身——第一部電影就入圍戛納主競賽單元，還拿了評審團大獎！
去年的《卡羅爾》，沈夢溪是製片人，那片子拿了戛納場刊評分第一名。
《狩獵》，沈夢溪+萊昂納多，瞄準的就是頒獎季。
備受矚目！
享受這樣的待遇也算正常。
當然啦，採訪的單元，媒體、記者更多提問萊昂納多。
「最困難的就是把他演好，因為影片劇本已經非常完美，如果拍出來的電影不好，肯定是錯在我們，這是最困難的地方。」
「盧卡斯也是一個非常孤立的角色，在片中遭到他人孤立，你希望他去爭取，但他其實已經做了正確的事情，他諮詢了每一個人，他去找他的朋友尋求幫助。觀眾們總是會覺得他什麼都沒做，但其實這些事他都做了，只是我們忘記了，因為你覺得他遭到了不公的待遇，我讀劇本時也有這種感覺，看完之後非常失落，我立刻去問沈他為什麼不這麼做這麼做，他說你再讀一遍，我重讀後才發現這些事他都做了。不要為了刻意滿足觀眾需求而去畫蛇添足，劇本在那裡，我們要尊重故事本身。」
「沈真的是一個天才，他寫的劇本，我無法抗拒。」
問到沈夢溪，他就一句：「我覺得萊昂納多太順利了，年紀輕輕就擁有一切，所以，必須要讓他倒霉，《海邊的曼徹斯特》讓他燒了自己的孩子，《狩獵》，他被千夫所指…」
「後續還會合作嗎？」
「當然，之後會合作一部懸疑電影。」
……
採訪結束，沈夢溪還有萊昂納多前往電影宮，盧米埃爾大廳，《狩獵》首場放映。
一片掌聲中，兩人坐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後排，施南生跟阿杜交流對沈夢溪的看法。
「一個很厲害的年輕人！他對市場很有一套的！」
「人家身家過百億，我要是有一百億，不用一百億，十億，我就不拍電影了，我想幹嘛幹嘛！」
「…可能是他的興趣，不說了，看電影！」
電影正式放映。
這兩人的看法基本代表了香港電影界對他的看法，有錢，有眼光，有門路…
還有，神經病…
尼瑪，身家過百億了，還自己做電影？
我踏馬要是有一百億，先買一間五千平米房子，然後買一張五百平米的大床，嘗試一下御女三千…
沒準能飛升呢！
——黃帝御女三千，白日飛升！
吊爆了。
咳咳，回到放映廳。
《狩獵》沒什麼可說的，就是一好人蒙冤的故事。
它的另一個翻譯：謊言的烙印，可能更合適！
某種意義上說，是瓜田李下和疑鄰盜斧這兩則典故的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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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擬制事實和絕對真實之間，是人的理性局限所無法逾越的鴻溝。
烙印是什麼？
是事件發生后便不復存在的真相。
盧卡斯是幸運的，他可以將這出構陷澄清至法律意義上的清白；
同時，他也是不幸的，因為他已無法再自證什麼，他將永遠帶著這個可疑的道德陰影，被人們審視和提防。
謠言的可怕之處在於，它也可以是出自被拼接和誇大的真相，在此之間，邏輯總是被選擇性的忽略。
小鎮上的居民們並不是惡人，說謊的小女孩也不是。
能看見他們對不幸的感同身受，對虛偽的深惡痛絕；
也能看見他們將援手伸向那個對自己而言信任成本更低，代價更小的一方；
他們相對理性並且絕對正義，以道德做槍，立場做盾；
但同時，他們的緘默與不深究，信謠、傳謠並且施暴的過程展露無疑！
很多情況下，真相是什麼對圍觀者並不重要，他們需要的只是一個支點，讓自己站在虛妄的道德制高點上，得意一時是一時，反正過幾天他們就會遺忘，任由真相被新的獵奇淹沒——微博上這樣的人和事比比皆是。
遠的有關之琳與高爾夫，其實最開始這個謠言是乒乓球，有一陣子是保齡球，為什麼高爾夫更有名氣？大概是因為高爾夫球聽起來更加土豪吧！
劉得華去東北演出被打耳光，程龍被逼下跪…
邁克爾傑克遜卵童案，包括韓憨代筆門…
不信謠不傳謠？
請問，你家屯的鹽吃完了嗎？
回到電影，平安夜盧卡斯爆發了，然後，事情的發展好像往好的一面去了…
隨著時間的流失，盧卡斯惡劣的處境日趨好轉。
在兒子馬庫斯的成人儀式上，盧卡斯再度與好哥們歡聚一堂，抱著卡拉穿過大堂的鏡頭也讓觀眾重新看到了影片開始時的溫馨與和睦。
然後，最後的狩獵，伴隨著一聲槍響，又把觀眾的情緒打回現實：明槍易躲，流言難防。
盧卡斯倒在了血泊中…
電影結束！
放映廳先是沉默了好幾秒，然後開始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