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溺水

  馬志峰轉過頭大叫道：「馬志東，你趕快跳下河裡，把帽子給我拿回來。」


  「峰哥，我的肚子還有點餓，又沒有帶泳褲過來……」馬志東苦著臉，「你不至於叫我直接跳下去吧？」


  「對，就是直接跳下去。」馬志峰看著慢慢往下流飄著的帽子，還有旁邊憂愁的韋秀琴，著急了。


  馬志東叫道：「可我還穿著衣服啊。」


  「馬志東，你是什麼意思？想脫光衣服？」馬志峰沒好氣地白了馬志東一眼。


  「可是我穿著衣服跳進河裡，衣服會濕的。」


  馬志峰站起來罵道：「現在的陽光那麼猛，你晒晒就會幹了。趕快下去，要不然我踢你。」


  見馬志峰凶著臉，馬志東只得依依不捨地把手中半塊麵包放在草地上，「撲通」一聲跳進河裡。


  馬志東的游泳技術還可以，沒過多久，就游到帽子那邊。


  他往前一撲，右手一伸便把帽子給抓到了。


  「馬志東，你太棒了。」韋秀琴見狀，高興地跳了起來。


  馬志峰叫道：「志東，你把帽子甩到岸上來。」他有點後悔，早知道自己跳下河裡拿帽子了。


  馬志東點點頭，用力一甩，帽子往著岸邊飛過來。


  雖然河裡距岸邊有幾米遠，但馬志東用上全力，還是把帽子給甩到岸邊。


  「嘩。」其他學生紛紛鼓掌表揚馬志東。


  馬志東就在得意時，突然感覺腿抽筋了。


  「救……」馬志東張嘴要呼叫時，河水灌進了他的嘴巴。


  慢慢地，馬志東沉了下去。


  有學生髮現馬志東的情況，叫道：「不好了，馬志東溺水了。」


  「溺水？不可能吧，他的水性蠻好的。」


  馬志峰一邊說著，一邊抬頭看過去，發現一隻手在河裡無力地動著。


  只是片刻，河裡只有流動的水，並沒有看見什麼了。


  那邊的朱成勝發現出事了，嚇得臉色蒼白。


  他的水性一般，這半星河有兩米多深，讓他在下面游一會還可以，但讓他下去救人的話，肯定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還了。


  就在學生們尖叫中，馬志峰猛地扎進河裡，水花濺起，讓大家的心裡泛起了希望。


  馬志峰如熱鍋上的螞蟻，是他叫馬志東下河拿帽子的。


  如果馬志東出事，他這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馬志峰拚命地往剛才馬志東沉下去的地方游去，他的速度蠻快，游到那裡立即潛下去。


  可馬志峰在附近找了蠻久，都沒有找到馬志東。


  當馬志峰再次浮上水面上時，韋秀琴大叫道：「馬志峰，你沒有找到馬志東嗎？」


  此時的韋秀琴也內疚，如果不是馬志東幫她去河裡拿帽子，也不會出這樣的事情。


  「不知道他去哪裡了？」馬志峰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沮喪地叫著。


  他以前上體育課學過游泳救生知識，如果不快點找到馬志東，可能對方真的會完蛋。


  馬志峰急得眼睛發紅，雖然在水裡，但他額頭上還拚命地冒著汗。


  「水往下面流的，會不會在下遊了。」朱成勝叫著。


  他們身上沒有手機，跑到鎮里叫人再趕過來，肯定來不及了。


  馬志峰聽后二話不說，直接潛了下去。


  一分鐘過去了，馬志峰還沒有浮上來。


  韋秀琴慌了，轉頭問朱成勝：「班長，怎麼馬志峰還沒有浮出水面，他會不會出事？」


  「我也不知道啊。」朱成勝慌了。


  這次的活動是他牽頭組織的，如果出了兩條人命，他怎麼跟學校和家長交待？


  「剛才馬志峰很快就浮上來了，這次這麼久了還沒有上來，我怕他真的是出事了。」後面有學生擔心地說著。


  就在大家議論時，蠻遠的河面晃了晃，馬志峰露出了腦袋。


  「馬志峰，有找到馬志東嗎？」韋秀琴尖叫著。


  馬志峰搖搖頭，緊盯著下游的河面。


  韋秀琴見馬志峰一付非常疲憊的樣子，擔心道：「你如果累的話，趕快上來。」


  說完，韋秀琴問其他男生：「你們會游泳嗎？下去找一找馬志東。」


  「我們的水性都不好。」朱成勝搖著頭。


  韋秀琴不敢再說這個話題了，如果水性不好，可能到時又連累其他人。


  馬志峰不管韋秀琴的呼叫又潛下去了，朱成勝見情況不對，叫兩個男生騎自行車回鎮里叫人。


  馬志峰一次又一次地浮上水面，他游得越來越遠了。


  「他，他會不會出事？」韋秀琴盯著馬志峰問朱成勝。


  「我不知道。」朱成勝搖搖頭。


  這個時候，他們只能是等。要麼等馬志峰這邊，要麼等鎮里來人。


  可是，馬志東還能等嗎？


  就在大家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時，馬志峰浮了上來。


  他這次浮上來與剛才的不一樣，他還拉了一個人。


  「啊，那個是馬志東。」學生們歡呼起來。


  「太好了。」


  「馬志峰就是棒。」


  馬志峰架著馬志東的胳膊往岸邊游過來，馬志東臉色蒼白，閉著眼，也不知道情況如何。


  當馬志峰他們回到岸邊時，朱成勝他們七手八腳地把馬志東拉了上來。


  韋秀琴看著一動也不動的馬志東，害怕問道：「馬志峰，馬志東會不會死？」


  「我先把他肚子里的水給按出來。」馬志峰把馬志東放倒在草地上，用力地按著他的肚子。


  片刻，馬志東的嘴吐出了水。


  馬志峰見馬志東還不醒，著急叫道：「馬志東，你趕快醒過來，以後我不指使你做事了，你快點醒啊。」


  馬志峰撲了上去，對著馬志東做人工呼吸。


  「他們……」一些女生看到這兩個男生嘴對嘴，有點吃驚了。


  「這是人工呼吸，是救馬志東的。」韋秀琴聽說過這樣的救人方法，急忙向大家解釋著。


  沒過多久，馬志東睜開了眼睛，驚恐地看著面前的馬志峰。「峰，峰哥，你居然親我？」


  「你想到哪裡去了？我這是人工呼吸。」馬志峰見馬志東醒了過來，剛才懸著的心落下地。


  「這是我的初吻啊。」馬志東痛心地尖叫著。


  「我也一樣啊。」馬志峰一臉的沮喪。


  他剛才在半星河裡折騰得非常嗆非常累。現在馬志東醒過來，他整個人放鬆站不穩，直接摔坐在草地上了。


  「哈哈哈！」韋秀琴他們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