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三人飆戲
沒誰話。
就連呼吸仿佛都要心翼翼。
這個黃四郎,是個狠角色啊!
許諾能在演繹反派的角色中一枝獨秀,也是名不虛傳啊。
鏡頭中,他的一舉一動都特別自然,出來的話更是充分彰顯了鵝城霸主的自信。
這段台詞,每個字出來都是鏗鏘有力。
尤其是當他舉刀遞給文薑的時候,透過他的側臉,能感受到的就是種一切盡在掌控的沉穩和淡定。
哪怕是把刀給你又如何?
你難道敢動我分毫不成?
這裏可是我的地盤。
我的話在鵝城,沒有誰敢違背,在這裏更是聖旨。
你就算是縣太爺,在我眼裏也是個棋子罷了!
文薑微微點頭。
“如果不是我,那就是辱我名聲。”
“欺騙縣長!”
“你們自裁!”
“要麽三命抵一命,要麽隨時告發我,我隨時死!”
許諾手中拎著長刀,直接從文薑的麵前走過,來到大廳一角,在這裏結結實實捆綁三個人:武舉人、胡萬和賣涼粉的。
他們跪倒在地,前麵分別杵著一根尖銳的長矛。
長矛直指要害。
隻要從後麵踹上一腳,他們就會長矛穿心一命嗚呼
“黃老爺,我聽自裁用短刀,長刀歸介錯人。”
文薑拿起刀架上的短刀,不緊不慢地道。
這裏的台詞設計的非常有意思。
一句話就能暴露出張麻子不是簡單的土匪,尋常土匪能知道這個嗎?
島國介錯刀的事可不是誰都清楚的。
“哦,是嗎?”
許諾聽到這個,哈哈大笑著就率先扔刀,文薑落後一步扔出來,兩人很快就完成互換。
這裏的細節處理得非常到位,旁人如果不留心,未必能看出來。
雖然隻是一個互換刀,但誰先扔誰後扔,是有差別的。
先扔刀的是許諾,明黃四郎動殺心了。
刀鋒所向,我必殺你。
“果然在行!”
“縣長隨時可以當我的介錯人!”
在大笑聲中,許諾的表情瞬間變得冷漠下來,一把就拉起布簾子,將三個人給擋住,然後大聲笑著道:“馬縣長,請!”
鴻門宴的第一部分劇情算是演完。
劇組裏的人,不管是演員還是工作人員,都沉浸在剛剛的劇情中。
確切的是都沉浸在許諾的精彩演技中,誰讓這裏就是許諾的獨家秀,他們的情緒隨著許諾的表情不斷變化而變化。
即便這樣,也沒誰吭聲議論。
因為場上的劇情仍然在進行,誰敢打斷?
飯桌前。
三個人分別落座後,文薑坦然鎮定地道。
“馬某人這個縣長,買來的!買官就是為了掙錢!而且馬某人不喜歡賺窮人的錢!”
開篇明義。
這也是文薑拍的電影的一種特色,前麵是讓許諾表演了半,將整個氛圍都變成了黃四郎的主導。
這哪能成呢?
好的三人飆戲,絕對不能讓你一個人搶盡風頭。
文薑會上來就這麽,這麽坦白,也是在暗示著我是有實力的人。
畢竟隻有有實力的人才敢公然亮牌,表明態度。
許諾端著茶杯,興致盎然的觀看。
“那你想賺誰的錢呢?”
“誰有錢就賺誰的!”
“那誰有錢?”
“你有錢!”
“哈哈!”
“爽快!縣長看上什麽了,隨便拿!”
許諾揚手一指著房間裏麵的擺設隨意道。
“哈哈!”
文薑開始笑起來。
葛大腕則帶著忐忑之色賠笑。
深入虎穴,讓他這個貪生怕死的正派縣長,怎麽能不惶恐呢!
“我不是土匪!我是縣長!”
“縣長掙錢得講究個名正言順才是!”
文薑坦然道。
“得好!”
許諾音調猛地拔高,豎起來兩根手指頭,無縫銜接般地接話。
“我們鵝城有兩大家族,都是把人賣到Aeria修鐵路!”
“掙得都是dllar!”
到這,許諾很自然地打出一個響指。
漂亮!
劇組的人看到許諾輕重得當的表演,忍不住是暗暗點頭。
不是誰都能在文薑和葛大腕的夾擊中,還演得這麽自信鎮定。
許諾不但輕易做到了,而且還能通過對細節的把控,將個人演技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
這就是能耐。
“還刀的事兒!”
葛大腕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笑著抬起手指打岔道。
“NNN!DLLAR!米國人用的錢!”
“Yu kn?”
許諾看著葛大腕繼續打了個響指問道。
這時候的他,話是半中半洋,身上流露出來的是一種上位者的氣勢。
“黃老爺一來,錢就到了!”
葛大腕嘴裏嘟囔著,然後嬉皮笑臉地迎合道。
三個人頓時大笑。
“咱們喝一杯吧,來來來!”
葛大腕舉杯道。
實力派果然就是實力派!
吳雨龍他們這些導演組的人都對葛大腕的演技深感讚歎。
這種裝糊塗的演技要是放到年輕演員的身上,肯定會演得有點摸不著頭腦。
但在葛大腕這裏,就是遊刃有餘,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
他臉上的笑容,低下頭的沉思,打哈哈般的舉杯,這都是裝糊塗的表現。
“黃老爺,客氣了!”
文薑雙手一甩,聲音低沉地道。
著著,他就自然而然地豎起來大拇指頭,貌似敬佩地讚道。
“整個南國誰不知道,在鵝城,你黃四郎是老大!”
“老大往往是空架子!”
“每眼一睜,幾百人,吃喝拉撒,都要等著我伺候。”
“真正落到我嘴裏的,能有幾口?”
許諾右手放在桌子上,手指很隨意的比劃,臉上的神情似乎有些無奈。
完這些,他的話鋒陡然間一轉道。
“如果縣長真的急著掙錢!”
“我倒是有個好去處!”
“哦?請講!”
文薑一揚手,跟著側身過來,一本正經地問道。
“張麻子!”
許諾張嘴出三個字。
與此同時,雙眼微微眯縫,迸射出兩道寒光來。
在聽到“張麻子”這個名字的瞬間,文薑盡管竭力的控製著,但神情依然微微一變。
葛大腕更是心虛,有些閃躲的眼神在黃四郎和張牧之身上來回遊走,心裏麵似乎在暗暗嘀咕:難道黃四郎已經知道了縣長的身份?
整個宴會廳瞬間沉寂得有些怕人。
劇組的人都在聚精會神的觀看,他們的興致已經完全被調動起來。
看著這三位在這裏演戲簡直就是一種享受,就是一種高手對決的快感。
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都是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