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傳神的顫抖
就連導演陳以辛都萬萬沒有想到,在《投名狀》都已經上映好幾年後,居然會因為一檔綜藝節目,又掀起了一股網絡熱潮。
那些看過的影迷忍不住繼續重溫,沒看過的更想要去好好看看。
他們都想要比較下,到底是原版的電影更加好看,還是許諾演出的片段更具有衝擊力。
翌日,上午。
就在許諾吃好早飯,正準備去片場的時候,意外接到了李飛鴻打過來的電話。
兩個人寒暄了兩句後,李飛鴻就帶著滿滿讚賞道:“許諾,你參加的那個綜藝節目我看過了,演的龐青雲不錯啊,將他那股狠勁和穩勁都表現出來了。”
“啊,李哥,你也看了?”許諾頗為意外道。
“怎麽,難道我就隻能拍電影,不能看看綜藝節目嗎?”
李飛鴻笑著調侃道。
“你演的這個節目話題度很高,走到哪裏都有人討論,況且以辛導演還特地跟我提了,我自然要看一看,你這個許諾版的《投名狀》,到底是個什麽樣!”
“李哥,你演的龐青雲那可是經典,我可沒法超越。”
許諾謙虛的道
“嗬嗬,你演的也不差啊,當初如果我們兩個一起去爭龐青雲這個角色,還真不準誰演呢!”
“要知道以辛導演可是好好把你誇了一番,有機會一定要和你合作呢。他可是個從來都不誑語的人,等著吧,有合適的劇本,他肯定會找你的。”
李飛鴻跟著道。
“李哥,我也很希望和陳導合作。”
許諾跟著應道,在節目組的時候,對方就已經提過這個事兒,他自然是求之不得呢。
一番閑聊後,兩人結束了通話。
許諾也是心情大好,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哥,是不是飛鴻哥打的電話啊?”
看許諾心情不錯,韓瀟立即扭頭問道。
“嗯,沒錯!”
許諾點了點頭。
韓瀟頓時有些激動:“哥,還是你牛逼,《投名狀》翻演的太好了,連飛鴻哥都打電話給慶祝呢。”
在他看來,以前能和這些國際大牌明星一起拍個戲,都是一種奢望,現在看許諾跟對方聊,簡直就跟家常便飯一樣。
這人與人之間的差距,不是一般大啊!
嘖嘖,一定要抱緊我許哥的大腿,他成為大腕,是指日可待啊!
“你子給我好好拍,以後你也有機會上節目的!”
許諾指了指韓瀟笑道。
“椰絲!哥,我一切聽從你安排!”
韓瀟立即敬了個禮,表態道。
到了片場,半個時後。
鵝城大街前搭建好的台子上。
背後懸掛著一麵民國鵝城紅色大旗。
“《讓子彈飛》,第九十九場,第一鏡,第一次。”
嗒!
在一陣清脆高亢的軍鼓聲中,文薑戴著墨鏡第一個走上來,許諾和葛大腕緊隨其後,兩大家族的族長排在第三梯隊。
五個人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走到舞台最中央。
前麵是密密麻麻的鵝城百姓。
陣陣喊叫聲響起。
許諾從背後直接拿出來一個揚聲筒,右手拿筒,左手後背,朗聲道。
“自宣統皇帝退位以後,鵝城一共來過51任縣長,他們都是王八蛋,禽獸,畜生,寄生蟲。”
“但是,這位馬邦德縣長,他不是王八蛋,不是畜生,不是禽獸,也不是寄生蟲。”
“他今親自帶隊,出兵剿匪!”
“他……是我們的大英雄!”
話音剛落,掌聲如雷。
這段台詞不要覺得起來很簡單,其實這裏麵需要考驗的是許諾對聲音的掌控能力。
因為每句話都是要抑揚頓挫,帶著輕重起伏,是要將那種玩世不恭和惡心人的意思表現出來的。
這對許諾來,沒有絲毫難度。
不要忘記許諾可是《聲臨其境》第一季的總冠軍。
經過他念出來的這段台詞,聽著是在對張牧之歌功頌德,其實就是在羞辱他,在惡心他,在笑話他。
誰都能聽出來這個味道。
文薑聽著聽著,不由側身看過來。
許諾卻是麵帶笑容的回視,絲毫沒有回避的意思。
“師爺,請!”
許諾笑吟吟地將話筒遞了過去。
“大風起兮雲飛揚,安得猛士兮走四方。”
“麻匪,任何時候都要剿,不剿不行!你們想想,你帶著老婆,出了城,吃著火鍋唱著歌,突然就被麻匪劫了,那多糟心啊!”
“所以,沒有麻匪的日子才是好日子!縣長,請!”
葛大腕一邊著,一邊將揚聲筒送上。
“咳!”
文薑舉著揚聲筒,清了清嗓子,跟著手臂一揮,大聲喝道:“出發!”
“哢!”
這段戲份很簡單也很好掌控,所以對三位來沒有絲毫難度。
等到吳雨龍這邊喊哢之後,這段戲便算是拍完。
“許諾,這邊搭建出來的台子不能就這樣拆掉,咱們稍等會就將後麵的一個戲份拍了,就是我斬呃黃四郎替身楊萬樓的戲!”
文薑拍了拍許諾道。
“行啊,文導,你了算。”
許諾指了指旁邊:“我先去換身衣服。”
“嗯,去吧!”
二十分鍾後。
還是在這個舞台上,後麵的民國旗幟的背景已經取下來,鏡頭中,許諾扮演的楊萬樓被抬上來,然後跪下去。
這裏要拍攝的戲份很簡單,就是文薑一刀將許諾的腦袋砍掉。
很簡單的戲份,但許諾卻是沒有絲毫應付差事的意思。
他跪在地麵上,低著頭,頭發淩亂,滿臉塵土,看起來格外潦倒。
就在文薑的刀剛剛架在他脖子上的時候,旁邊眾人能清楚的看到許諾身體猛然顫抖了下。
就是這個顫抖,簡直是太傳神了。
楊萬樓作為替身是無辜的嗎?
當然不是。
他在當黃四郎替身的時候,是享受了榮華富貴,領略了環肥燕瘦,但越是這樣,他越是怕死。
在怕死的情況下,明知道自己要被砍掉腦袋,一命嗚呼,他還能保持冷靜嗎?還能視死如歸嗎?
當然不能,他又不是悍不畏死之徒,哪裏能繃住這個?
這下顫抖就是最好的證明。
證明他此時此刻很怕很怕。
但是怕也沒轍,跟粽子般被捆綁過來的他,是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
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顫抖過後,勉強抬起頭來,看向碉樓方向。
他知道黃四郎肯定是能看到自己,臉上露出一抹充滿無助的絕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