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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 究竟怎樣才肯放手

  雖然昨晚睡的遲,但是今天很早就醒來了。每天醒來,沈木雨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拉開窗簾,春天的北離,雨水很多,昨晚又是一夜細雨,馬路上行人撐著五顏六色的傘,連忙拿出相機,她突然很像記錄這一刻。


  牆上已經貼滿了照片,在某個角落還貼著在海邊拍的那些照片,顏色蔚藍。


  收起相機,洗臉刷牙,今天會是忙碌的。


  半個小時後,沈木雨的手機響起,白樺林來電。


  木雨,弄好了沒有?就等你下來了。


  哦,好了,我正準備出門。她掛了電話後,在鏡子中照了照,似乎有些不太認識自己,再仔細一看,好像右邊的眉毛沒有修好,算了吧。


  白樺林今天穿了一套深色的西服,見木雨走過來,紳士地給她打開車門,走路的姿勢臉上的笑容以及開門的動作,每一個都那麽優雅,這般氣質,沈木雨其實是很欣賞的,卻總有些不太習慣,或者說,她更喜歡陸的隨意和玩笑。


  白樺林在車上接了一個電話,電話內容大概是今天又有幾個會議要開。白樺林在電話中已經把一切都推掉了,今天,誰都不見。


  走到早園路的時候,白樺林突然下車,接著在蛋糕店給買了幾塊蛋糕。


  木雨,不吃早餐怎麽行,趕緊吃完。白樺林給她遞過蛋糕,草莓味的,是她最愛的味道。


  過會餓了再吃吧。她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按時吃早餐了,有時候因為晚起更是不能吃早餐,上學的時候,總是被父母嚴格要求按時吃飯,自從大學以後,就不再那麽有規律了,這是現在很多都市白領的通病,為了工作,已經顧不上愛惜自己了。


  白樺林繼續開車,想想還是算了,不想強求她。她失望地看著窗外,如若那個給她買蛋糕的是陸朝顏,那麽結果一定是必須看著她吃完才肯罷手,他就是這樣的偏執,性格中總是不免露出野蠻,可是女人在被強迫的同時,表麵上是很不樂意的,而實際上心裏是幸福的,愛,在這一刻會尤為突出,占有或許說的也是這個意思。而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區別,兩個男人,一個順從女人,一個強迫女人,全都是愛,可沈木雨更愛後一種。隻是,愛從來不會那麽完美,因為愛,所以苛刻。


  車子停在了唯愛婚紗前麵,白樺林依舊紳士地給沈木雨開門,一路嗬護。沈木雨在他的帶領下走進人生第一家婚紗店,裏麵裝修華麗,情侶眾多,每一對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唯有他們,表情淡然。已經安排了包間試衣服,這裏定製的禮服全都是國際有名的設計師給他們量身定做,她並沒有提前來這裏量度身材,可是試下來的那幾套都很合身,白樺林在一旁坐在,如同每一個快要結婚的男子焦急地在門外等候自己穿著婚紗的新娘。


  小姐,你試穿的婚紗真的很漂亮,我在這裏工作這麽多年了,這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婚紗和新娘子了。店內的服務員穿著藍色裙裝製服,小心細致地幫助沈木雨整理婚紗,白樺林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眼神中滿是陶醉。


  謝謝,樺林,哪一套最好看。


  哪一套都很好,已經付完全部的定金了,現在看來都很合適,結婚的時候也來這裏定製。小姐,麻煩給我們全部打包。沈木雨正要阻止,他用眼神示意真的很好,你是最美的新娘。


  沈木雨,你真的要結婚了嗎?你真的這樣的決定了?她看著鏡中的自己,是那麽虛無,似乎已經不太認識這個女人了,以前的沈木雨不會屈從,不會放棄,不會妥協,不會猶豫,而如今,屈從放棄妥協,都已經步步走進她的生活,連後悔都已經快來不及了。可是,他應該也在試禮服吧。


  試完婚紗回到家中,她一直在想,是否應該打個電話給他,昨晚那個維尼小熊,還有那一席話究竟是什麽意思,她想問清楚。可是她卻怕,怕得到答案,也怕得不到答案。正當她猶豫的時候,水果打來了電話。


  木雨,他出現了。他剛打電話給我,說約我在一家叫米提的咖啡廳見麵。水果在電話裏呼吸急促,聲音發抖,語速很快。這樣的語調還是在水建國那年卷走錢財離開她和她母親的那晚出現過。沈木雨知道,水果很害怕。


  別急,他還提其他的要求沒有。


  沒有,就說讓我一個人去,不能告訴任何人。


  有讓你帶錢去嗎?

  沒有提,隻說想見見我。


  那你覺得她知道你已經有男朋友了沒?


  我不清楚,這一次他語氣沉著,還帶著笑意和輕鬆,讓我不要緊張,說就是想見見我,我並不是害怕自己被她怎樣,我隻是不想讓方遠知道知道這件事。


  那你是去還是不去?


  我想征求你的意見。


  我說讓你不要去,你會聽嗎?水果,我還不了解你嗎?想去就去吧。


  恩,那我先掛了。


  這一次,誰都無法預知事情,隻是理性和感性之間,女人更會選擇感性。陳良宇在水果心裏埋了多久,隻有她自己清楚,即便發生了那件事情,她都已經完全置之度外,就可以想見,很多時候,女人是衝動的,同時也是軟弱的,隻要妥協就會軟弱,可是男人卻偏偏抓住了女人這樣的心理,一次一次逼你走進,一次一次又把你傷得徹底。男人越走越遠,而女人卻越抓越緊。


  在米提見到坐在不太顯眼位置的陳良宇,水果的心一開始是緊的,她在去的路上一直想象他已經變成了什麽樣子,破衣爛衫頭發蓬亂一臉消瘦麵色發黃,甚至眼睛還可能露出殺氣。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男人,西裝革履文質彬彬頭發油亮一臉精神,和自己想象的那個簡直相差十萬八千裏。


  怎麽?是不是覺得很驚訝,這麽久不聯係你,以為我已經在人間消失了。他的語氣依舊那麽尖銳刻薄,眼睛裏卻多了一份深沉和水果看不懂的那層霧。


  你那天之後去了哪裏?水開門見山,不想拐彎抹角,浪費時間。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我知道你很恨我,也知道你已經在心裏罵了我千百遍。現在,知道你很幸福,找到屬於自己的那個王子了,我也來道賀,為你高興啊。他句句話裏透著悲涼,就連祝福都那麽勉強,這些水果都聽的出來。


  現在還好嗎?毒。戒了嗎?眼前這個男子在表麵上看來,似乎已經和毒品搭不上半點邊了,就連喝咖啡的姿勢都已經變得儒雅起來,以前那個陳良宇似乎又回來,似乎又沒有。


  看起來我還像是個吸毒的人嗎?對於我如此大的改變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些驚訝,別說是你了。別想多了,我不會再找你借錢,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他了。


  我。我沒有那麽想,是一直呆在北離,還是。水果不清楚自己問的是否有些多,隻是本能驅使她想去多了解他的一些情況。


  很重要嗎?放心,我不會破壞你和他,人家是富家公子,我小小一個市民。隻是如果被我知道他對你不好,就別怪我對他不客氣。他的語氣中帶著強烈的情感,就連他自己都清楚地知道這些話語本來不該當著她的麵對她說。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想問問,你有沒有回家看過叔叔阿姨。


  上個月,我媽過世了,肝癌晚期。他輕描淡寫,語氣中似乎那個媽不是他的,隻是越是輕描,越是重寫吧。她清楚地知道,他是一個很孝順的人,以前在家的時候,那時候他經常帶著水果回家,一到冬天,就會經常給父母洗腳,他說,小時候,他們經常給我洗,長大了,一定要回報給他們。可是,這幾年,他的母親怕是傷透心了的,他沒有見到母親最後一眼,下葬的那天,他哭得幾近崩潰。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沒有去看她最後一眼。水果眼裏含著淚水,她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哭,眼淚情不自禁。


  你不是應該開心嗎?她不是以前還罵過你是歌女,她不是罪有應得嗎,為什麽要哭呢,你有什麽理由要哭,一切不是你希望的嗎?


  你瘋了嗎?她是罵過我,她是趕過我,或許,我隻是自作多情地以為她曾有那麽一刻是認可我的吧。水果擦去眼淚,眼睛裏看不清他,看不清這個世界。


  或許是你從來沒有真正接受過我吧。好了,不說這些了,都已經過去,我今天來,是想來恭喜你的,找到了新歸宿,有了如意郎君,我這個小醜呢,畢竟隻是你的生命的匆匆一瞥吧。說完這句,陳良宇把錢放在桌上,便走了,連一聲再見都沒有,走的那麽決絕,就和當年一樣,那麽瀟灑自由。


  她坐在沙發上,許久才回過神來,為何他的背叛換來的卻仿佛是我的錯,我錯了嗎?我的堅持還不回你的浪子回頭。現在,我有了新的歸宿,新的方向,為何又要出現,為何要告訴我這些,那麽想象留給我不好嗎?一定要讓我重蹈覆轍,做那個生不如死的水果,一定要讓我們彼此記恨,就連來生都不願再見嗎?那些話,什麽意思,每一句都帶著強烈的刺感,仿佛他的母親是我殺死的。陳良宇,你究竟要怎樣才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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