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一千一萬個願意
白雪淺的手有些顫抖,她的眼前都是傅明呈渾身鮮血,被推進急救室的場景。
??而且她在這裏等了幾個小時,急救室的紅燈還亮著。
??她的心忍不住沉在深不見底的海裏,後悔緊緊攫住她的心髒,心如刀絞。
??“傅明呈福大命大,他一定沒事的。”蘇靜怡抱住她安慰道。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天邊收盡最後一縷餘光,醫院慘白的燈光點亮大樓。
??白雪淺的心如同在油鍋裏一樣,反複煎炸。
??終於急救室的紅燈轉綠,大門轟然打開。
??緊緊盯著大門的白雪淺,立馬站了起來。
??“醫生,他有事嗎?”她焦急地問道。
??她一路小跑,緊跟著推車。
??傅明呈的臉色,和醫院牆壁的顏色一樣慘淡。他緊皺著眉頭,嘴唇抿成一道直線。
??白雪淺心中驀地一同痛,眼淚又流了下來。
??等將傅明呈推進病房,一個醫生叫住白雪淺:“他現在暫時脫離危險,需要好好休息。”
??白雪淺連連應是,問道:“那他什麽時候醒來?”
??醫生猶豫了一下:“好的話就這兩三天就醒來,如果病情反複的話,就說不準。
??不過他這次傷到了心髒,以後這方麵你們都要時刻注意。”
??白雪淺緊緊咬住嘴唇,才不讓自己哭出來:“好的,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醫生離去後,白雪淺坐在一旁,靜靜都趴在床上。
??她的手輕輕牽住傅明呈寬厚的手,不過現在他的手青色的血管隱隱透出來,涼如寒冰。
??她一直守在傅明呈的身邊,連飯也不想吃。
??蘇靜怡毫無辦法,隻能強行逼她吃一點。
??看著匆匆扒拉幾口的又沒有胃口的白雪淺,蘇靜怡的目光投向睡臥的傅明呈,真希望他早點醒來啊。
??到第三天的時候,迅速消瘦的白雪淺下巴更尖了,像是有什麽東西吸去了她的精力。
??然而她的目光卻灼灼如火,傅明呈,你一定會醒來的,對嗎?
??似乎是回應她的祈禱,傅明呈的手動了一下。
??開始白雪淺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但是傅明呈的手指再次動了一下,氣若遊絲的聲音:“淺淺……”
??白雪淺不可置信地瞪大明亮的眼睛,顫聲道:“傅明呈?”
??同樣瘦削了的傅明呈輕輕地咳嗽一聲,似乎是扯到了痛處,他嘶了一聲。
??白雪淺急道:“傅明呈,你別動。醫生,醫生,他醒來!”
??她奔跑出去叫醫生,醫生很快過來再檢查了一次。
??確定無恙後,醫生再次仔細叮囑注意事項。
??雖然傅明呈醒來,是一件大喜事。但是他的心髒被子彈打中,功能受了很多的損傷,可能會對以後造成影響。
??傅明呈牽住她的手,微微一笑:“別傷心,我不是沒事嗎?現在科技那麽發達,還不能治好我的病?”
??他強忍疼痛,拭去白雪淺的眼淚:“這才幾天不見,你怎麽變化那麽大?”
??白雪淺有些懵:“我變成什麽樣了?”
??“變醜了。”傅明呈憋著笑,“你再哭下去,就真要變成醜八怪了。”
??白雪淺舉起手要打他,傅明呈作勢裝出柔弱的樣子。
??無奈之下,白雪淺隻能放下手,將被子壓緊包裹住他。
??“你這些天住院不也變醜了。”她哼了一聲。
??“醜老頭子和醜老太婆,最相配啦。”傅明呈的下巴壓在被子裏,他說話有些悶聲悶氣。
??白雪淺白了他一眼:“這時候你還不忘嘴貧。”
??“我說的是真的。”傅明呈緩緩收掉笑容,鄭重地說道。
??白雪淺吃驚地張大嘴巴:“你的意思是說?”
??“嫁給我吧,淺淺。”他深邃的眸子,好像黑夜的萬千星辰,帶著神秘的吸引力。
??“你願意嗎?”他認真地問道。
??這次事件後,他更加明白自己的心意。
??在生死邊緣沉浮的時候,他想的最多的,還是白雪淺。
??白雪淺又哭又笑:“願意!”
??她張開雙臂,想要擁抱傅明呈。
??但是害怕壓住他的傷口,隻能彎腰,虛虛地抱住他:“傅明呈,我願意!一千一萬個願意!”
??當傅明呈那句話說出口的時候,她感受到命運讓她重生的意義。
??她經曆了這麽多,和命運做抗爭,不就是在期待著傅明呈這一句話嗎?
??傅明呈神色溫柔:“我也愛你。”
??他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聲:“好像這裏不是求婚的地方。”
??白雪淺瞥了他一眼,眼波流轉:“那你要還給我一場盛大的婚禮。”
??“當然。”
??他唯一願意娶的新娘,從來沒有變過。
??傅明呈在醫院觀察了一個月,才恢複正常行動。
??他剛一出院,就在世紀高樓再次向白雪淺求婚。
??在萬千星火下,他們相依相擁。
??煙火璀璨,訴說著劫後餘生的幸福。
??……
??在婚禮前,傅明呈開車來到一處地下室。
??陰暗潮濕的地下,散發著黴味。
??王可心耷拉這腦袋,眼皮幾乎撐不起來,昏昏沉沉,不知時日。
??血腥味彌散,與渾濁的空氣攪在一起,幾乎讓人作嘔。
??今日與以往不一樣,在她的麵前,擺著一盆炭火。
??鐵具被燒的通紅,好像亟待噴發的岩漿。
??“傅總!”地下室的門打開,手下畢恭畢敬地行禮。
??一聽到這個名字,王可心突的一揚頭,哭道:“傅明呈……你就放過我吧!
??你把我關了那麽久,再大的氣都要消了吧。我知道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會找你們的麻煩,你求求你了……”
??她的聲音粗噶,好像嘶吼了多時,嗓子都壞了。
??心中的惶恐,如同黑暗中的潮水,淹沒了她。
??她這些天,真不知道的什麽日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再呆下去,她就以為自己要發瘋了。
??而她被晾在這裏,一直沒有等來營救。
??她的心如墜冰窟,父親怎麽還沒有找到她?
??然而越等越絕望,她的失蹤好像無關緊要。
??就連看守的人後麵都懈怠了,每天送來的飯菜都不準時,讓她饑餓難忍。
??她不能再呆在這裏了,她一定要出去!
??她看向傅明呈的目光,透露出希冀與哀求。
??傅明呈懶懶地坐在椅子上:“想要我放了你,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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