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一刀兩斷

  傅明呈的麵色風雲變幻,好久才穩住了自己的情緒。


  “你跟我來。”


  落下這句話,他轉身就走。


  白雪淺愣了一會兒,才跟了上去。


  “有什麽事情你快說,我還想今天早點回去呢。”


  到了咖啡館內,白雪淺率先開口,眼也未抬,態度十分漠然。


  “早點回去?早點回去見你的老情人?”傅明呈冷哼一聲。


  “傅明呈,你別血口噴人!”白雪淺“咚”的一聲將湯匙擲在了咖啡杯中,攪起層層水波。


  “如果你帶我來這裏就是為了指責我的話,那恕我不奉陪了!”


  她眼底的疏離與警戒,都讓傅明呈感到不舒服,心中有些刺痛。


  “我想問你,濤濤的手術怎麽樣了?”傅明呈壓抑著翻騰無邊的情緒,淡淡問道。


  白雪淺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濤濤怎麽樣了跟你有什麽關係?你別來插手!”


  傅明呈堅決道:“我是濤濤的父親,我有權利了解他的情況!”


  “嗬,父親?”白雪淺冷諷,“你也配嗎?”


  “我倒是奇怪了,堂堂傅氏集團總裁,你想要什麽消息沒有,幹嘛要今天專門來堵我們的路,來問我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呢?”


  傅明呈聽著她的話,臉色越來越黑。


  終於忍不住爆發:“白雪淺,你好好說話!不要這麽陰陽怪氣的!”


  此時的白雪淺已經是聲嘶力竭,大吼著道:“傅明呈,我們早就結束了,我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你跟我把前因後果都說一遍,我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傅明呈拉下了臉,薄唇緊抿,仿佛山雨欲來。


  “發生了什麽?”白雪淺冷笑一聲,“你不知道濤濤被感染了嗎?這不是你的安排嗎?”


  “你懷疑是我害了他?”傅明呈瞪大了雙眼。


  “不然呢?”


  白雪淺一瞬間紅了眼眶,又不想在他麵前表現出脆弱,仰高了頭不讓眼淚掉下來。


  “我從塔羅醫生那裏得知,是你要求醫生不要多管閑事的,這閑事不正是給濤濤動手術嗎?

  如果不是陳軒,濤濤的手術隻怕是無望了,而這一切,都出自你的手筆!”


  白雪淺說得話音都變得沙啞了,喉嚨像是哽到了什麽,不上不下的。


  傅明呈仍然麵無表情的,但是眼底起了層層漣漪,就像是暴雨前的寧靜。


  “你覺得,我是一個殺害自己孩子的父親?”


  “對啊!”白雪淺終於掉下了眼淚,“請你離開,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可以,白雪淺,你真是愛子如命。”傅明呈咬著牙說道,拳頭捏的嘎吱作響。


  這對白雪淺來說,就跟挑釁無疑了。


  她拎包而起,不再給這個男人一個眼神。


  就這樣吧,一刀兩斷了。


  她沿著來時的路,失魂落魄地走了回去。


  好在她將情緒壓抑得很好,沒有讓傅濤濤看出異樣。


  “媽咪,今天我玩得好開心啊!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裏呢?”傅濤濤伸出小爪子,握住了媽咪的手。


  想了想,白雪淺笑著說:“去醫院看一下保姆阿姨的孩子吧,怎麽樣?”


  “好的媽咪。”


  ……


  醫院內。


  白雪淺來的時候,恰好陳軒也在病房內,兩人打了個照麵。


  “陳先生對我們太好了,還送了不少禮物來,我都不知道怎麽報答他了。”保姆被深深地感動到。


  白雪淺眼神微動,心裏有些愧疚,這阿姨的孩子生病,與她的那些田螺脫不了幹係。


  問了一些日常的問題,又得知保姆的孩子手術成功率很高,白雪淺這才放下心來。


  與陳軒下了樓,兩人走到一處長椅坐下來。


  路邊有輪椅徘徊,病人一個個精神狀態都不怎麽好,有一些枯槁得仿佛隨時都會……


  白雪淺有些難過,怕傅濤濤最終變成這副模樣。


  “陳軒,你這麽經常來醫院做這個人情,我真的非常感謝你。”白雪淺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傻瓜,我們之間何須言謝?”


  陳軒眼裏仿佛融化了冰雪一樣的溫暖,“我知道你這些天心情不好,所以就替你來了。”


  這時,白雪淺忽然發現,陳軒看起來氣色有些差,惺忪著一雙眼睛。


  “陳軒,你是不是生病了?”


  何止生病,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無力,白雪淺不由得擔憂。


  可別小的治好了,大的卻倒了下去。


  “小事情罷了,可能是奔波所導致的,回去睡一下就可以。”陳軒擺了擺手表示沒事。


  “陳軒,你要不還是先回去休息吧,這裏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盡管開口。”白雪淺勸說道。


  “的確有事情得你來做。”陳軒淡笑了一聲,“陪我四處逛逛,怎麽樣?”


  白雪淺不好拒絕,畢竟陳軒一直都在背後默默付出。


  她幾乎是把他當成了最好的朋友,還有恩人。


  陽光明媚而不熱烈,剛剛好,兩人走在外麵,就像是一對小情侶一樣。


  忽然,一道旋風似的身影突襲過來,一把搶走了白雪淺手上的包包。


  “有小偷!”白雪淺驚叫一聲。


  說時遲那時快,陳軒一下三步並兩步地追上去。


  他的身體素質一向很好,一下子就將搶劫犯摁在了地上。


  搶劫犯齜牙咧嘴的,隻好像是被馴服的野獸一般交出包包。


  白雪淺在這時趕來,喘著氣。


  “雪淺,你的包。”陳軒將包包遞給她。


  卻沒防備身後的搶劫犯,那人掄起了什麽東西,扣在了陳軒頭上。


  陳軒麵色一滯,往後倒了下去。


  搶劫犯趁機逃走了,白雪淺連忙叫來醫生,將人送入病房。


  ……


  “叮!”急救室的門應聲而開。


  白雪淺連忙迎上去,問道:“醫生,他怎麽樣了,應該不是什麽大問題吧?”


  被人掄到了頭部,也不知道嚴不嚴重。


  想起陳軒是為了給自己搶回包包才受傷的,白雪淺心裏完全是愧疚的海洋。


  醫生將人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什麽?你說他腦中也有寄生蟲?!

  可是你之前不是說過,大人這方麵會比較有免疫性嗎?怎麽會……”


  白雪淺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仿佛遭雷劈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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