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這不科學
見陳凡表現得如此乾脆，姜文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他也想揚起脖子，也清了杯中酒，但是在心裡，卻是有些捨不得。
正然左右為難間，卻見陳凡咧開嘴，朝著自己呲了呲牙，姜文微微的一愣，他的喉嚨動了動，正想要尋詢問的時候，陳凡卻是搶先開口了，「姜組長，這酒之所以金貴，其實主要在原料難得！可我要告訴你的是，我曾經喝過一種酒，成本也就只有幾百塊錢，但是這功效嘛，卻是和這個差不多的！」
「什麼？」
姜文驚叫了一聲，腳下一個不穩，險而又險的，沒有摔倒在地上，只不過由於手抖，他杯子里的酒液，卻是潑灑出了一些來。
看著自己手背上，那一點淡淡的紅色液體，姜文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惋惜，當下他也不再遲疑，端起酒杯一仰脖，將剩餘的酒液給喝乾了。
姜文砸吧砸吧嘴，輕舔了舔嘴唇，跟著就將酒杯一丟，一把就抓住了陳凡的手，「陳凡兄弟，你快跟老哥說說！你是在哪裡，喝道過你說的那種酒的？聽你剛才的意思，你還知道配方，對吧？能不能透露一下，讓老哥我回去自己弄點，好好的過過酒癮！」
看著姜文的這副樣子，陳凡頓覺心裡好笑，這傢伙剛才，端得高高在上，將這酒看得跟傳家寶是的，這和現在的態度一比，簡直是兩個人嘛！
陳凡真的很想，借著這個機會，好好的挖苦這貨兩句，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待會，可是還有問題，要向這傢伙請教，所以陳凡只好收起了玩心，老老實實的答道：「實在抱歉啊姜文組長，這個配方呢，是我師父的！我師父說了，我自己無論怎麼弄，那都是可以的！可若是我將配方泄露出去，那他老人家就會下狠手，打斷我的腿呢！」
姜文一聽這話，一抹失望的神色，在他的臉上飛掠而過，他輕聲的嘆了口氣，稍有些頹然的說道：「陳凡兄弟，但不知尊師如何稱呼，現在他老人家身在何處啊？」
「這個，我現在也很想知道啊！」陳凡同樣是嘆了口氣，他臉上的神色，也是和姜文別無二致，「我們家老頭子，那是出了名的，相當的不靠譜！你想要找他，還不如直接閉把眼睛閉上，等著他自己從天上掉下來，然後砸在你頭上！」
「原來如此！」
姜文點了點頭，很是瞭然的笑了笑，旋即話鋒就是一轉，朝著陳凡笑道：「那行，我也就不多問了！陳凡兄弟，你不是，心裡存著疑問嗎？那就儘管的講出來，老哥我一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如此，那就多謝姜組長了！」陳凡很是客氣的，朝著姜文抱了抱拳，跟著就是神情一肅，語氣低沉的說道：「我想請問姜組長，你現在是否，已經領悟到了武道意境？」
聽了這個問題，姜文先是一愣，跟著卻是搖了搖頭，連聲的苦笑了起來，「我要是領悟到了，不說是突破到宗師境界，但是最起碼，也能踏進去半隻腳了，但是很可惜，我並沒有做到！」
「可是我感覺到了，你擊中我的最後一拳里，有一種東西，是我的攻擊中，現在根本不具備的！」陳凡的語氣急切，問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姜文聞言，卻是淡然的一笑，他微微仰了仰頭，沉默了一小會，這才開口說道：「你現在，還只是先天中期，等你到了先天后期巔峰，你所說的這種東西，它自然而然的就會出現了，你現在就算是想得再多，那也沒有任何的用處！」
陳凡一聽這話，差點沒一個跟頭，椅子上摔下去，此時他的臉上額上，已然是爬滿了黑線，合著自己苦惱了半天，竟然是在做無用功啊
「蠢！蠢到家了！」
陳凡在心裡一刻不停，連著罵了幾百遍，要不是還有姜文在場，陳凡恨不得立刻掄起胳膊，甩手給自己幾巴掌。
姜文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陳凡，觀察著陳凡的表情，覺得火候差不多了，他這才清了清嗓子，很是淡然的笑道：「當然了！這種東西，雖然可以自己出現，但是想要更進一步的話，那還是需要領悟的！武林先賢們，管這種東西叫『勢』！每個人的『勢』，都是不一樣的！即便是同門師兄弟，同樣也是如此！」
「勢？」
陳凡皺了皺眉，手托著下巴，陷入了沉思當中，過了良久，他才重新的抬起頭，沉聲的問道：「那這個『勢』，和宗師境界的『意境』，這兩者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聯繫呢？」
「這個自然是有的！」姜文點了點頭，深深的看了陳凡一眼，他的神色中，隱隱的透出了一抹讚賞的意味，「這個『勢』，其實就是意境的萌芽，當你的『勢』領悟到了極限，那就會轉化成意境了。陳凡兄弟，我這麼說，你可聽得明白？」
「很清楚！」
陳凡點了點頭，旋即就閉上了嘴巴，再沒了任何的下文，而就在下一秒，他的眼瞼緩緩的下垂，最後完全的合攏了。
看著陳凡的這幅樣子，姜文的眼睛里，一抹異彩一閃而逝，他很是小心的退到一旁，安靜的坐了下來，大瞪著一雙眼睛，片刻不移的，死死地盯住了陳凡。
姜文看得很明白，陳凡現在的模樣，分明就是有所頓悟，此刻正在靜心推演，這種狀態之難得，姜文同樣也是清楚得很。
從自己習武開始，一直到現在，頓悟這種好事情，姜文滿打滿算的，也就只有那麼三兩次，而這幾次機會，還都是自己師父給的。
姜文捫心自問，若是同境界的人，隨便跟自己講幾句，自己到最終，怕也只能是聽聽而已，頓悟什麼的，那是想都不要想了！
因此上，此時的姜文心裡，對陳凡的喜愛更濃，招攬之心更甚，「這樣的人才，絕對要為安全組所用！若是放任他在外界，整天的無所事事瞎鬧瞎忙，那絕對是一種浪費！無論付出什麼代價，自己都要把陳凡，招攬進安組！」
姜文在心裡，暗暗的吶喊了一句，而他看陳凡的眼神，一如饑渴了數年的壯漢，看著自己面前，白花花一片的小姑娘一般，唰唰的直閃綠光。
對姜文的表現，陳凡自是看不到的，相信若是他看見了，恐怕會第一時間，就得從地上彈起來，衝上去跟姜文拚命吧！
而現在陳凡所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了，此刻在他的腦海里，姜文最後的那一拳，就像是慢鏡頭回放一般，一遍遍的在重演著。
隨著重複次數的增加，陳凡的心裡，開始慢慢的，多出了一絲光亮，並且在不斷的蔓延滋長，最後化為了一道門，完全的開放給了陳凡。
就在下一刻，在陳凡的身上，很是清晰的，多出了一種莫名的，但卻很清晰的東西，這東西玄之又玄，但是卻又無比的自然。
此時此刻，坐在遠處的姜文，一張嘴長得老大，大有再也合不攏的趨勢，在他的嘴角旁邊，隱隱的還有著一抹亮晶晶的痕迹。
過了老半天，姜文才顫巍巍的站起身，微微的動了動喉嚨，很是艱難的說道：「我的個老天爺，我剛才，到底看到了什麼啊！陳凡兄弟，你是妖孽嗎？你怎麼做到的，這根本不科學啊！」
聞聽此言，陳凡皺了皺眉，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怎麼，姜組長是覺得，我不該擁有這份兒領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