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為什麽他們要是兄妹

  許雯一直到離開醫院都不知廖凱的傷到底如何，她之前在重症監護病房前看到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被一輛車子拉到郊外的一個高檔小區中，車子停在一棟公寓樓前，她被人帶到頂層是一套複式中。 房間內的色調格外冰冷，入眼全是黑與白，歐式極簡的家具擺設，樓上樓下極大的麵積卻隻有她一人。 她推開書房的門，裏麵收拾的格外幹淨，架子上的書被取走了一半，細細看去還能看到細淺的灰土。 這應該是廖凱之前住過的地方，她走進門拉開書桌前的座椅坐了進去，手指落在書桌上，一點點摩挲著桌子的輪廓，她的心隨著指尖起伏著，她知道她同廖凱真的餘生再也不會見麵了。 而現在，她會在這裏將他們的孩子生下來，然後離開榕城，再也不給他和孩子添一點麻煩。 她的眼淚越聚越多，在這無人的角落裏，她終於是放下所有的倔強和尊嚴趴在桌上哭的不能自已。 為什麽他們要是兄妹！為什麽！ 如果他們沒有血緣關係，哪怕知道他極度厭煩她體內的髒血，她也會不顧臉麵的咬著牙留在他身邊，隻要每天可以看到他，她就什麽都沒有拋棄。 可為什麽連這樣的機會都不肯給她！ 為什麽要對她這麽殘忍。 許雯小聲的嗚咽著，慢慢的哭聲越來越大，最後放聲大哭，她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還有所有的難過最終全部化作眼淚，流出眼裏又流進心裏。 上下兩層的複式樓房間很多，她一間間的找著，尋找著廖凱留下的痕跡，她知道自己就像是一個病人，對廖凱有著戒不掉的心癮，可她愛他在先，發現他是自己的哥哥在後，那份愛，她已經戒不掉。 “小寶寶，媽媽愛你，很愛你，但媽媽沒有辦法光明正大的站在你身邊，媽媽不能看著你被世人非議，將你留下來已經不對，媽媽雖然舍不得你，但還是要離開你，你以後跟……爸爸在一起，要開心快樂一些，知道嗎？ “你……爸爸應該會給你娶一個溫柔漂亮的媽媽，你……把我忘了吧，忘了在我的身體裏孕育過，忘了有我這麽一個不堪的媽媽，媽媽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你。” 肚子越來越大，這番話許雯每一天都要對胎兒說上一遍，每次她說完肚皮上都會鼓起一個小包像是在回應她的話，讓她更加心酸。 可哪怕是難過的下一秒就要死去，她依舊要堅強的笑著，然後在新一天到來的時候繼續對胎兒講上一遍。 廖凱安排了人定期給她送食材，他說將她關起來，就真的關了起來，房門一直反鎖著，隻有送東西的人才有鑰匙，而那人每次過來將東西放在地上就再將門鎖好，絲毫不給她任何機會。 她不是沒有動過偷偷離開的念頭，但想到孩子跟在廖凱身邊能得到的成長條件，她就將逃跑的心死死的壓下，盼著預產期，又懼怕預產期的到來。 叮咚！ 門鈴聲在房間內回蕩，許雯奇怪的走到門前一隻眼睛通過貓眼看向門外。 她在這裏已經住了快半年，從來沒有人到頂樓來，這棟公寓的頂樓原本是兩戶，但都被廖凱買了下來將牆拆去，沒有其他人住在這裏，這樓上就很少有旁人會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