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了不起的波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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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星基地外的不遠處，禹誌波和狄壘的對決已然結束了。之前的數十條鎖鏈已經消失不見，隻留下對視的兩人。狄壘臉色蒼白，汗水已經浸濕了他的衣服。他呆呆地看著遠處的禹誌波，剛剛禹誌波的“皇極一擊”仍然令他心有餘悸。但至少現在，自己仍然毫發無傷地站在這裏。
而禹誌波現在狀態卻是不妙，隻見他單膝跪地，勉強用“澱海”強撐著自己沒有倒下去。從他嘴角上殘留著的血跡來看，明顯已經受了極重的內傷。看來戰鬥最後時刻，到底還是經驗老道的狄壘技高一籌。
但是很奇怪，作為勝利一方的狄壘絲毫沒有任何勝利者的姿態，神色凝重地看著眼前的手下敗將。
“為什麽你的最後一擊不使出來？如果當時你的“皇極一擊”成功命中我，現在倒在地上的人，可能就是我了。”狄壘大聲質問道。
原來在最後的對決時，禹誌波雖然被狄壘的鎖鏈陣困住，但由於狄壘根本沒有想過重傷禹誌波，所以禹誌波還是用“禹之晶石”成功擋下了最後的鎖鏈攻擊。
接著禹誌波想起最終考核時，狄羲用岩犀牛算計雙龍的策略。於是自己從地下偷偷接近狄壘，準備殺他一個措手不及。由於之前狄壘自覺已經成功擒住了禹誌波，根本沒有想過他還有反擊之力，眼看就要被“皇極一擊”正麵擊中。
但是誰知最後時刻，禹誌波竟然中途撤招，硬是把已經火力全開的“皇極一擊”給收了回來。結果收招的巨大反震力隻能由施招者照單全收，禹誌波瞬間被震得五內俱傷，一口殷紅的鮮血立時就噴了出來。
“皇極一出，非死既傷。你就算對我怎樣無禮，你總歸是羲弟的二叔，起源1號的隊長。如果你今天折在這裏，‘比鄰星計劃’又有誰去執行呢？。”禹誌波扶著“澱海”勉強站了起來說道。
實際上他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步履虛浮，隨時都有摔倒的可能。但是心裏還是硬頂著一口氣，不能辱沒夢緣的名聲，逼還是要裝的。
聽到禹誌波此言，狄壘的腦袋就像被重重砸了一下，頓時清醒了過來。“是啊，我們此次的目的是為了執行‘比鄰星計劃’，我怎麽都沒有一個小輩看得通透。因為紫千虹的眼淚，自己竟然和未來的合作夥伴大打出手，這確實不是一個宇宙漂流團小隊隊長應該做的事情。虹妹，這一回我要和你說一聲抱歉了。”狄壘心裏想著，再看禹誌波時心裏已經對他失去了敵意，正準備上前與他和解。
忽然，禹誌波腳下一個踉蹌，身體直挺挺地向後倒去。原來皇極一擊反噬的內傷使禹誌波再無法支持了。狄壘見狀，雙腳一點瞬間來到了禹誌波跟前接住了他，緩緩放在地麵上。
“內勁反噬，再加上體力耗盡，要不是你身體素質異於常人，可能早就重傷了。禹小哥，你為了這個大局付出的代價著實不小。”狄壘摸著禹誌波的脈門，說道。
“不要再說了，事已至此，再說我可要後悔了。”禹誌波一陣苦笑，“好了，現在的我也隻能束手就擒了，不過你想從我口中知道什麽，那是不可能了。
聽了禹誌波的話，狄壘不怒反笑：“好了，還逞什麽強。留點力氣，好好養傷吧。”說著，從次元包中掏出一粒藥丸，沒等禹誌波反應過來，一下子塞進他的嘴裏。
“啊！”驚愕間，禹誌波已經把藥丸咽進了肚子，“這不會是毒藥吧？”禹誌波一臉緊張地說道。
“說什麽呢，如果我很要殺你，現在直接出手，不是更簡單。”見禹誌波不知好歹，狄壘沒好氣地說道，“這是鐳翼星的傷藥，龍垢丸，對治療內傷有奇效。”
經狄壘這麽一說，禹誌波忽然感覺丹田處憑空冒出了一股熱氣，接著這股熱氣迅速流到了他的四肢百骸。禹誌波試著運了運氣，瞬間感覺內傷減輕了很多。
“沒想到，這龍垢丸真的十分有效。”禹誌波見內傷轉好，當下鬆了口氣，“等一等，為什麽我總感覺這藥名字怪怪的。龍垢丸，龍垢……這龍垢該不會是？”想到這裏禹誌波呆呆地看著狄壘。
“禹小哥真是個明眼人，龍垢麽就是龍族洗澡搓下來的泥。我這顆龍垢丸，就是我們隊伍中曼海姆龍化後搓下來的。”看著禹誌波的表情，狄壘頓時撫掌大笑，心想：怎麽樣，這回給我算計了吧。叫你不尊重前輩。
聽了狄壘的話，禹誌波一下子站起身來，連連後退。“咦，我的內傷居然真的好了。”龍垢丸的療效當真神奇，但想到它的成分，禹誌波還是有些啞巴吃黃連。
“狄隊長，我傷好得七七八八了，現在你再想要留下我，可就難咯。”禹誌波玩味地看著狄壘道。
“本來我是想了解你真正的意圖，是否會對狄羲不利。”狄壘說道。
“結果呢？”
“現在看來顯然沒有這個必要了。”狄壘表情略顯輕鬆。說實話，他本來與禹誌波，甚至和禹氏皇族沒有什麽過節。今天一多半是由於紫千虹的悲慘遭遇，才過來找禹誌波麻煩。
其實細想起來，禹誌波這個人和自己還頗有幾分相似。一樣的自傲，一樣的興趣，一樣的風流不羈（筆者認為是一樣的猥瑣），甚至從一開始的時候狄壘是十分欣賞這個能力出眾的年輕人的。
“你和我想像的禹氏皇族不一樣，應該說和其他禹氏皇族的人不一樣。”狄壘看著禹誌波說道。
“你心目中的禹氏皇族是什麽樣子？”禹誌波好奇地問道。
“獨裁、嗜殺，為一己私欲可以犧牲別人的生命。”狄壘毫不客氣地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哦，真沒想到禹氏皇族在狄隊長的心目中會如此不堪。”禹誌波平靜地說道。
“怎麽，你想說我想錯了？”
“不，沒必要。我隻想告訴你，真正的禹氏皇族是不會在意其他人的看法，禹氏皇族永遠是禹氏皇族。”禹誌波傲然地說道。
“說得好，英雄出少年。禹氏皇族果然絕無弱者。”狄壘從禹誌波身上隱隱看到了他年輕時候的影子。
“其實，本來我也不必和你交手。要不是你上一代造得孽，想來我們兩隊合作一事應該是順風順水，現在看來有些困難了。”狄壘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
“狄隊長原來也是有苦衷的，而且似乎所有的緣由都是來自於我禹氏皇族的身份。”禹誌波似乎看出了狄壘的心思。
狄壘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不介意的話，狄隊長可以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我，說不定我可以替您分擔一下。”禹誌波提議道。
解鈴還須係鈴人，既然禹誌波能夠坦誠相對，那我告訴他紫千虹的事情又何妨，說不定事情還真有回旋的餘地。當下，狄壘就把紫千虹的身世向禹誌波如實相告。
“原來她是殷家的人，那她今天的反應也不奇怪了。”身為禹氏皇族的人，禹誌波當然也知道當年殷家的遭遇，確實是禹氏皇族間接造成的。如果之前他還會責怪那個瘋女人，那現在他對紫千虹已經充滿了同情。
“狄隊長，你對這件事情怎麽看？”禹誌波其實心裏有了計較，但是他覺得應該先看看狄壘的立場。在一定程度上，狄壘的態度對今後兩隊合作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
狄壘想了想，說道：“對於殷氏的事情，我其實心裏很清楚，已經嵐禹星上幾代的恩怨可，都是殷禹兩家實際都是權利鬥爭的犧牲品，客觀來講難以說誰對誰錯。特別虹妹遷怒於你一個毫不相幹的後輩身上，我自己都覺得不公平。”
“但是我又能怎麽辦？這麽多年的感情，她已經像我親妹妹似的。所以，我這次選擇站在她這一邊。”狄壘的這番話，禹誌波聽來有些失望，最終好像狄壘還是選擇向紫千虹妥協了，這就意味著兩隊已經失去了合作的可能。
“不過，今天和你的交手，你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狄壘突然又開口了。
“哦！什麽道理？”
“個人恩怨不能淩駕於全星係的利益上。你一個後輩都已經做出了表率，我一個漂流團元老，難道還能拖後腿不成？”狄壘突然話鋒一轉，這倒是有點令禹誌波措手不及。
狄壘接著說道：“不過，虹妹現在與你勢不兩立的態度，她與你們並肩作戰絕無可能。今夜過後，我打算親自送虹妹回三合星係。不過請放心，我會囑托洛塵負責與你們合作事宜，我們將提供所有資源和信息。而且，起源1號從此聽你們小狄隊長指揮。”
“狄隊長，您這是……”沒想到狄壘竟然願意做出如此重大犧牲，這下倒令禹誌波有點惶恐。
“以大局為重，這可是你教給我的。”狄壘古井無波地說道。
“狄隊長，言重了。我想就算是羲弟也絕不會同意。”禹誌波趕緊說道，“不過晚輩這邊卻有辦法，解決目前的問題。”
“願聞其詳。”既然係鈴人說有解決辦法，狄壘很是樂意聽上一聽，
隻見禹誌波一伸手，從懷裏掏出一物，曲指一彈射向了狄壘。狄壘趕忙出手一接，隻見掌中出現了一塊琥珀色的水晶，水晶裏麵似乎還被鑲嵌了什麽標記。
“這是何物？”狄壘研究了半天，看不出什麽名堂。
“這塊水晶，我一時半會兒很難解釋它的來曆，你可以把它當成是一種信物。我可以告訴你，你隻要回去將它交給紫姑娘，她一定會摒棄前嫌，和我們合作的。”禹誌波不顧狄壘將信將疑的眼神，自信滿滿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