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四皇子斷子絕孫？
照理說，要是自家女兒搶到了皇子的繡球那必定得是歡天喜地的，恨不得讓所有人知道這件喜事。
但是雁老爺此刻並不敢上前承認麵前這位威脅過四皇子的女子就是雁府的千金，聽那太監足足問了三聲，他愣是不敢吭聲。
而雁夫人帶著雁憐月原本是在禮台下的人群裏看熱鬧的，後來他們隨著人群被匆匆趕來的官兵趕到了一側，加上這邊看熱鬧的人本就多得很，根本看不清那邊鬧哄哄的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在場的人裏認識雁塵雪的還有含秋，但是早在一開始含秋就被人群擠到另一頭去了，這邊幾乎是人，一個個嘰嘰喳喳的議論著，她努力的喊雁塵雪的名字，也沒人聽得見。
太監等了小會，見還是沒人回答，便又尖著嗓音，加大了聲音，“這是哪家的小姐呀？”
雁老爺把自己藏在一眾大臣裏，不敢吱聲，他怕雁塵雪的行為觸怒了皇威，威脅皇子可是大罪，搞不好要人頭落地的！
雁塵雪倒是在一旁自顧自的大口喘氣，好像被問的這人不是自己一樣。
皇上有些不耐煩了，黑著臉親自問了一遍，“這是誰家的小姐？”
東方晟笑吟吟的從人群裏走出來，踱步到眾人麵前，“皇上，這是雁家的大小姐。”
“雁家大小姐？”
城中雁姓非常少見，所以就算沒人認領，要查起來也非常的容易，再加上在朝為官的正好也有一位雁大人。
“雁愛卿，這可是你家千金？”皇上沉思了一番，轉頭看向雁老爺。
雁老爺原本離皇上的距離很遠，尤其是發現惹事的是自家千金後就把自己藏得更遠了，但是天子的威嚴不容小覷，隻淡淡一掃就嚇得他一個激靈。
雁老爺哆嗦著從人群裏在走出，雙腿一軟跪在地上，俯首道，“回皇上，這正是小女。”
他伏著腦袋，不敢看皇上的表情，內心發怵。
心裏雖是忐忑，但還是有八分是在暗罵雁塵雪不知分寸，惹誰不好偏偏惹到了四皇子頭上，要是連帶著惹到了聖駕，要是把雁府拖下水，他定要她吃不了兜著走。
“卿家這女兒好生有趣！”皇上扶起跪在地上的雁老爺，他非但不怒，反而還大笑起來，大手一揮，“賜婚！賜婚！”
在外人看來這是天大的喜事，但是在雁老爺看來就是天降災禍。
她雁塵雪今日威脅四皇子說讓他斷子絕孫，若是四皇子記仇，那日後四皇子指不定要怎麽整她娘家呢！
“不不不，還請皇上收回成命，小女不敢高攀四皇子殿下啊。”雁老爺嚇得一下跪倒在地，誠惶誠恐道。
“皇上，實不相瞞，小女患有眼疾，石藥無醫，一個瞎子怎麽能配的上四皇子殿下呢？”
聽到雁塵雪是個瞎子，皇上沒有講話，雁老爺惶恐的伏在地上不敢去看皇上的樣子。
這時候皇後緩緩開口，“皇上，咱們先祖立下的規矩，但凡接到繡球的女子，隻要是官家女兒，不論高低都必須得成婚。”
皇後必然有自己的打算，她心裏打著自己的算盤，分分清明。
幾人的談話雁塵雪也是字字在聽的，不過她沒有理會，她快要被黏在手上的繡球給弄崩潰了。
那繡球像是粘長在她手上一般，無論她是甩還是扯，就算是手腳並用去拔它，那繡球也是紋絲不動的粘在她手上。
雁塵雪不顧形象的折騰了許久，但繡球一絲反應也沒有。她打算放棄掙紮的時候，卻在不經意間摸到了一塊觸手生溫的石頭。
瞧著手感，應該是一塊玉石，還是塊質地上好的玉。
嘖，這繡球拿不下來都快把她逼瘋了，現在老天白給一塊玉石，不要白不要！
她也沒多想，打算想辦法把玉石扣下來。
令她沒想到的是，她還沒用力，手指輕輕一扣玉就乖乖的躺在了她手心裏，在玉掉下來的一瞬間，伴著一聲機關輕響，原本還粘在她手上死活扯不下來的繡球，竟也應聲而落。
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周圍的人更是臉色各異，尤其是皇上和皇後的臉色是說不出來的感覺。
禮璟的眼神感覺像是要殺人一般瞪著她。
雁塵雪當下就感受到了他的視線，炫耀似的掂了掂手裏的玉，拿到了玉她心情好得很，毫不示弱的回了一句：“看你妹啊看！”
這言詞，讓邊上的吃瓜群眾都在感歎這雁家小姐粗魯又無禮。
這樣的不知禮數的人，就算她接到了繡球，恐怕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當上四王妃吧？
雁老爺快被她粗鄙無禮的樣子氣暈了，他想要大發雷霆，卻也不敢在皇上皇後麵前發作。
禮璟冷哼一聲，抬了眸子居高臨下的看了雁塵雪一眼，但卻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了。
他走的時候都沒與皇上和皇後打聲招呼，甚至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雖然皇後臉上依舊是精致端莊的笑容，但也有一絲不自然的假裝，再看皇上，見他皺了皺眉，想說的話生生咽了下去。
皇上把這一切盡收眼底，雖然有那麽一絲不悅，但這一瞬他臉上卻還是莊重又不失幽默地笑道：“雁府的嫡女在四皇子選妃大會上接到了繡球，此乃四皇子天定的姻緣。既然是天定姻緣，那麽朕就在此給二人賜婚，擇吉日成婚。”
雁塵雪有些不敢相信，這皇上腦子被門夾了吧，她都這樣對他兒子了，他居然還把自己許配給他兒子？
一邊的雁老爺也是滿臉震驚，皇上竟然並沒有把自己女兒的無禮放心上，還大發慈悲的賜婚？？
皇上似乎很滿意自己這個決定，不也顧雁塵雪和雁老爺的驚愕，手下的太監也是非常懂主子的心思，高聲一句“回宮”，這一大群人就這麽聲勢浩大的離開了。
隨著皇上的離開，周遭的人群也被官兵一點一點疏散。
卻還是有小部分人留下來好奇的看未來四王妃長什麽樣，人群裏更多的是那些世家小姐們不屑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