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回復真情
過了兩天,洛傾舒看她的母親在這家醫院裡恢復地很好,醫生說她的狀態也好了起來,應該沒有問題,只是時間。
洛傾舒想了想,可以回國了,自己現在做的,就是陪著何斂回國打理公司。
在醫院外面,看著何斂走在前面的背影,洛傾舒跟了上去。
「何斂!」洛傾舒走到他的面前,抬起頭看著他的黑色眼眸。
何斂面無表情依然,一張撲克臉散發著一種獨有的冷淡,眉宇間透漏著自信與霸氣之感。
那雙黑色的眼眸輕輕地眯了一下,往洛傾舒的身後看去。
那個女人,跟那天來的時候遇到的那樣,抱著小白狗往前走著。
「何斂,我想回國,我們回去吧。」洛傾舒心裡緊張地對何斂說著,不知道他會不會同意。
何斂把目光移了回來又移走,沒有理會洛傾舒。
洛傾舒靜看了他幾秒,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明媚的陽光透過香樟樹葉子照射在兩人的身上,留下塊塊光斑。
洛傾舒回過頭去,看到了那個女人。
她心裡也清楚,何斂對那個女人是存在感情的,她應該幫他。
「何斂,來,跟我來。」洛傾舒抿著嘴唇想了幾下,拉著何斂的手就往回走。
何斂被她拉著往前跑著,「傾舒,別鬧。」
洛傾舒卻笑著,拉著他一直跑,「快來,快點。」
路邊的人都朝他們看著,露出笑容,在他們看來,這就是一對活潑的小夫妻。
洛傾舒拉著他一直跑到了醫院裡,洛傾舒左右看著,尋找著女人的病房。
「傾舒,別鬧。」何斂把自己的手甩開,從洛傾舒的手裡脫離了出來。
洛傾舒的手裡忽然沒了他的手,回過頭來看著何斂,眉間透漏著生氣,「你!」
洛傾舒不管他,繼續往前面走著,找著。
何斂站在走廊的那一頭,看著洛傾舒離自己越來越遠。
何斂也許是猜到了洛傾舒是要做什麼,但是也沒想要去阻止她。
他知道,他一定要有個明確的答案,在離開之前。
「哎,醫生。」洛傾舒看到一個醫生迎面走了過來,趕快拉著他打聽女人的病房。
沒想到這個醫生就是女人的主治醫生,洛傾舒開心地跳了起來,在原地轉了一個圈。
後來,洛傾舒就帶著何斂跟著醫生回到了辦公室。
潔白的牆壁上會帶著一些斑斑點點,何斂的注意力都在那上面,有些小小地逃避,但是不能不聽醫生的話,自己母親的曾經。
「醫生,快來跟我們講講,阿姨是一個什麼情況。」洛傾舒用流利的英語認真地看著面前這個醫生。
何斂聽到洛傾舒的問話,連忙回過頭來,眼神里的無光也變得有神,注意力也集中在上面。
醫生看了看何斂,對洛傾舒嚴肅地講著女人的情況。
「她是先天遺傳性阿爾茲海默症,是很早就來到醫院治療的病人,因為她丈夫的要求,一直在醫院這裡進行治療,說是治療,還不如說是生活……」
樓下的香樟小道里,女人身穿一襲素裙,坐在道路旁的躺椅上。
女人輕輕地撫摸著小狗的腦袋,突然間抬起了頭,把小狗放下,看向醫院的那個窗口,笑了。
從草坪那裡走過來的是那個外國人,拄著一個拐杖,那是他的丈夫。
他的丈夫走了過來,把小狗輕輕抱起來,扶著她的肩膀。
男人在她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什麼,她回過頭來,往前面走去。
從醫生的辦公室里出來后,何斂和洛傾舒了解了女人所有的情況。
知道了女人當初並不是要故意不和自己聯繫,而是因為得了病。
而那個男人,就是女人在國外的摯友,知道了女人的情況。
曾經幫她找過何家,可是何家不承認,並且隱瞞著何斂。
但是知道了事實又怎樣,現在能讓女人更幸福的,就是保持原狀地生活下去。
「何斂,我是想說,我們應該回國了,畢竟現在集團不能離開你,我也想幫你,所以不想待在這裡什麼都不做。」
洛傾舒和何斂回到了洛傾舒母親的病房,看著自己的媽媽,洛傾舒跟何斂說著。
何斂一句話也不說,黑著臉,他應該是在做著心裡上的掙扎。
看他這個樣子,洛傾舒也不想為難,但是應該讓他看清事實,畢竟離開是最好的辦法。
何斂笑了笑,這是第五次他露出了淺淺的酒窩,以前總是那麼僵硬,而現在看來就像是融化的冰水,是那麼自然。
他點了一下頭,看向病床上躺著的女人。
洛傾舒和自己一樣,有著這麼一個母親,兩個母親在同一個地方生活,他們兩人都放心。
當天晚上的航班,洛傾舒就跟著何斂回國了。
走之前,洛傾舒幫何斂把他的母親約了出來,吃了一頓晚飯。
儘管她不認識他,但是兩個人談了一些話。
何斂問了她在這裡的生活怎麼樣,她回答地很好。
又問了她願意待在這裡嗎,她也願意。
一頓飯過後,他一直在問,她也只是簡單的回答。這是洛傾舒見何斂說過的話最多的一次。
第二天從機場出來后,洛傾舒看著何斂在前面走,擔心他會心裡捨不得。
司機在前面開著車,自己一直看著他,何斂注意到把手放在她的頭上。
洛傾舒能夠感覺到,他是在告訴自己放心。
洛傾舒把頭靠過去,趴在了他的身上,看著車前的路,不一會兒就閉上了眼睛。
這幾天來,她就像是做了一個夢,也許就是天註定,把這種機緣巧合敲在了兩人的身上,躲也躲不開。
「嘀嘀嘀,嘀嘀嘀。」洛傾舒的手機響了起來,但是很快就被掛斷了。
她想要站起來,把手機拿出來,可是何斂把胳膊壓在她的身上。
當她抬起頭來看的時候,那張冷峻的臉龐上,飄散著熟睡的氣氛。
何斂也是累了,濃密的睫毛把那雙黑色的眼眸隱蔽在下面。
洛傾舒又把頭放回他的胸膛上,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