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管家之事(二)
墨城被蕭南意瞪了一眼,雖說不是那種凶狠,心裏總是有些忐忑不已的,“的確是我的失職,才會讓清越受了苦,既然夫人回來了,自然家裏的事情都是要夫人做主的。”
??墨清越第一次看到墨城這樣的嘴臉,上一世的他是個會為了家人,不顧權貴的好官,在家是個好父親,與蕭南意恩愛兩不疑,現在看來,當真是壓抑久了,性子都那麽別扭。
??“清越,我們先回去好嗎?站在門外好冷。”墨城看向蕭南意,但是視線似乎又往別處瞟了一眼,墨清越轉頭和墨城對視了一眼,對方卻很快移開了眼神,看著別處了,“走吧。”伸手去牽墨清越。
??看到這一幕的墨清越感覺除了墨城的有意閃躲的眼神,他藏了什麽東西沒有說吧?不然為什麽要躲開眼神?
??回到了大宅,墨城讓人安排了吃的,蕭南意也沒故意拒絕,吃到一半才開口問:“常氏,我若是沒記錯,你有個丫頭叫佩兒吧?”
??常氏一聽到這個名字,抖了一下,膝蓋都有些軟了,“夫人好記性,的確是有個丫頭叫佩兒的,但是自從清然和清潭出生,奴婢便把人撥給他們用了。”
??蕭南意也隻是哦了一下,墨清越聽到這個名字,忽然覺得有些熟悉,腦海中閃過什麽,這一瞬間的思緒被抓住,“佩兒,是不是那個喜歡穿綠色衣衫,嘴巴有些歪的丫頭呀?”
??“清越你見過?”蕭南意並未多在意這句話,墨清越點了點頭說:“她拿梨子丟我,還踩了我幾腳,我咬她,她還打臉。”
??聽到這話的蕭南意,眉毛挑了一下,看了看常氏,再看了看墨清越邊吃邊說,似乎完全沒有說謊的意思,“清越怎麽會記得她?記得那麽清楚。”
??故意裝作回憶的樣子,癟了癟嘴說:“她塞黑黢黢的煤灰給我,我吐出來了,她打我,還說她媽媽是府裏的管事嬤嬤,老子是幫姨娘管莊子的,說要誰死誰就得死的,我也不懂。”說完還叉腰做出那副囂張的模樣,“她就是這樣指著我的鼻子罵的。”
??拍了拍墨清越的肩膀,讓她把腳放下來,“你啊,這種事記那麽清楚?這般沒規矩的動作也就一個下人做得出來。”
??“我就很好奇了,在墨家,這個佩兒到底多大能耐,她爹媽是天皇老子?還是府裏老爺,要誰死誰死?你們幾個,把那個佩兒,我倒是要問問了。”蕭南意的話柔柔的,卻似乎完全不可違背。
??“夫人,這些事情明日白天再審,現在晚上的?”墨城也覺得這個事情太過操之過急了,墨清越忽然說:“萬一,這丫頭明天被吊死啦咋辦啊?”
??“呸呸呸,你一個名門閨秀的,說什麽死不死的。”蕭南意完全是輕拍了幾下墨清越,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嘴開了光的,“夫人,佩兒在屋子裏吊死了。”
??蕭南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墨清越,隻見她也隻是歪著頭,“丫鬟姐姐,我想問你個問題可以嗎?”
??丫鬟有些受寵若驚的,隻敢低著頭,“小姐您說。”
??“佩兒吊死的時候,腦袋是仰著的,還是低著的呀。”墨清越的話很平靜,完全沒有情緒波動,嘴角也是揚起的的,似乎並不知道什麽是害怕。
??丫鬟咽了咽口水才說:“是仰著的,像是向天哭訴一樣。”
??“老爺,老爺,佩兒是冤枉的,她死都要向天申冤呀。”常氏爬到墨城狡辯,邊哭邊說,墨清越忽然笑了,笑得有些駭人,“頭揚著呀?上吊自殺的人,頭是仰著的嗎?”
??“清越,你還懂這些?”蕭南意疑惑的問著,眼神中閃過很多東西,墨清越眼神清明的說:“我聽舅舅講故事,說隻有絞死的人,脖子才會上揚呀?難道不對嗎?”
??“南風怎麽盡給你講這些東西,你倒也不害怕?”蕭南風摸了摸她的頭,墨清越用頭頂蹭了蹭她的手。
??蕭南意很難相信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真的是蕭南風告訴她的,但是.……墨清越也沒有接觸過類似的事情,除了有人刻意告訴她,她想不到第二種理由。
??“這個事情,我會讓人調查的。”墨城聽到這話也不會不懂什麽意思,之前那些欺辱了墨清越的,都被殿下收拾的幹幹淨淨的,嘴上說的不管墨家家事,但是連根拔起的事情,太子做的很毒辣。
??“不著急,我原本也不是要佩兒的性命的,隻是想知道,老莊頭和佩兒是什麽關係。”蕭南意手上攪動著熱湯,吹了幾下,喂到墨清越的嘴裏,“可還燙著了?”
??“嗯,好喝的。”似乎沒聽到之前那句話的意思,墨清越也隻是淡然的喝湯,老莊頭這個名字對於墨清越是很陌生的,“娘親,老莊頭是誰啊?”
??“清越還記得你摔下池子的事情嗎?”蕭南意也是故意一問,眼神還時不時看了看常氏,“要不是你三舅舅,你就真的成小傻子了。”
??墨清越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笑著說:“舅舅說我不是傻子,而且……我記得.……好嚇人啊,我就靠著欄杆,一下子栽下去了。”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夫人在南山還發生了這等事情?”磨成拍了桌子站了起來,瞪了一眼常氏,“哎,莫不是管莊子的是老莊頭?南山別院的圍欄年久失修也是有的。”
??“年久失修便怪不得誰來?隻是那端口是整齊,隻有上麵的缺口多了些毛刺兒,真的腐蝕是這樣的痕跡?”蕭南意反問,“我雖說是國公府的小姐,自小也是跟著娘苦日子過來的,柵欄被壓斷是什麽樣兒,被切開是什麽樣兒,我見的不少了,想用意外誆騙的,也該用用腦子吧?”
??“夫人是覺得有人有意為之?”
??“大人不這樣覺得嗎?”才說完,指了剛才進門稟告的丫頭說:“佩兒的屍體直接扔了亂葬崗,這般欺辱嫡女的丫頭,吊死她算是便宜她了。”
??看著蕭南意眼中的狠勁,是墨清越從我給見過的,和上一世那個溫婉的墨清越幾乎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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