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作弊

  雲喬和他們倆聊了幾句,終於起身回到了席蘭廷身邊。


  這個時候,席蘭廷已經不耐煩了,自己站起身要走。雲喬忙跟著,兩個人在門口的時候差點撞到。


  席蘭廷慢慢往回走,她亦步亦趨跟著。


  她走在他身後,正好可以瞧見他後背肩胛骨那裡的曲線,堅韌又優雅,絲毫沒有那種久病的虛弱感。


  船有輕微晃動,雲喬的心旌也莫名有點搖曳。


  她想起祝禹誠的話:他又不是你什麼人……


  怎麼不是?他是她七叔,是她的朋友。


  什麼也不是的人,豈能無緣無故跟著雲喬上船,想要照拂她?

  他自己身體不太好。


  思及此,雲喬上前幾步,關切問他:「七叔下午有什麼消遣嗎?」


  席蘭廷:「看書。」


  「船搖來搖去的,看書久了眼睛不疼嗎?」她又問。


  席蘭廷:「不疼。」


  雲喬鍥而不捨:「七叔,你想不想游泳?咱們那個私人甲板,下午陽光好,可以游泳。」


  席蘭廷:「不游,怕冷。」


  「那……」


  「你想去打牌就自己去,別東拉西扯。」席蘭廷打斷了她的話。


  雲喬:「……」


  什麼叫好心餵了狗,這就是!她明明是怕他一個人無聊難捱,他卻以為她想找借口溜走。


  七叔需要捧著,不能頂撞他、忤逆他,要不然後果更嚴重。


  雲喬識時務,不會為了一時口舌之快惹惱他,當即笑嘻嘻,對他諷刺視若不見:「那七叔你打牌不打牌?你要是打牌,叫程二爺和祝大少陪你。」


  席蘭廷略有所思。


  上次中秋夜,他們打算去露天賭場,雲喬還怕席蘭廷會輸。


  現在又叫人陪他打牌。


  她到底是信任他牌技,還是想看他笑話?


  「可以。」他這次終於爽快,答應了下來。


  雲喬隨著他往回走,然後派了席榮去問程立和祝禹誠,是否願意到特等艙來打牌。


  他們倆很快來了。


  牌桌擺在私人甲板上,旁邊就是游泳池,桌旁撐著大傘,但只能夠兩人遮陰。


  席蘭廷不喜陰涼,他先選了個位置坐;而程立則客套,把傘下讓給了祝禹誠。


  就這樣,四個人坐定。


  雲喬還以為,他們要打惠司特牌,不成想席榮拿過來一盒麻將。


  雲喬:「……」


  她有點擔心麻將牌不穩,受水波起伏而塌掉。


  但程立和祝禹誠都沒反對。


  「照哪裡的規矩打?」祝禹誠問。


  席蘭廷:「照燕城的。」


  「怎麼不打廣州的?」程立問。


  席蘭廷:「我們三個人打燕城的,你可以自己單獨打廣州的。」


  程立:「……」


  最終少數服從多數,大家還是照燕城麻將的規矩來。


  好在規矩就那麼幾樣,隨便說說就懂了,程立也沒覺得生疏。


  程立牌技特別好,他可以提前算牌。然而好幾次他手一頓,因為洗牌時候席蘭廷在搗亂,故意破壞他的底牌。


  席蘭廷乾脆挑明:「不要在洗牌的時候做手腳。」


  「洗牌就是洗牌,怎麼算做手腳?」程立笑道,「難道大家不是一樣的洗牌嗎?」


  言下之意,你有本事你也可以算好。


  祝禹誠家裡雖然管賭場,大少爺卻不需親自賭,他的牌技是三個人中最差的。聽聞賭場老手可以把麻將提前算好。


  怪不得上次雲喬去祝家打牌,無往不利,原來是程立幫她作弊。


  不過,能做到這一點的人鳳毛麟角。


  祝禹誠心情複雜看了眼程立。程立坦坦蕩蕩回視他,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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