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斷劍
最為震驚的還是陸軍,他手中的龍泉寶劍,可是從張軲轆那裏借來的!就這麽斷掉了,無法交代啊……陸軍愣愣地望著手中的斷劍,目光一掃,試圖找到斷劍的另一半,果然,劍尖部分那一段,正在不遠處躺著呢,而且在陽光下,正在熠熠生光,仿佛在宣示著它的存在。
陸軍苦笑著咧了咧嘴,看到柳生蒼也正驚訝地尋找著他的半截斷刀,陸軍就覺得心理上無限滿足了。
可是,他聽到了張軲轆那一聲驚咦之後,他的心情也就再也不能平靜了,陸軍再次後退兩步,向著穆鐵柱和張軲轆的方向靠近了些,看到柳生蒼並沒有追殺自己的意思,陸軍竟然還有時間回頭苦笑道:“張軲轆,我欠你一把寶劍。”
張軲轆頓時掙紅了臉:“江……陸警官,是我對不起你啊……我這把寶劍,實在是太……太不爭氣了。”張軲轆覺得慚愧到了極點,自家祖傳的寶劍,竟然跟人家的武士刀一起斷掉了!張軲轆甚至在責怪著自家的祖先:難道你們都沒有一點點鑒別刀劍的眼光嗎……
張軲轆確實沒有任何責怪陸軍的意思,他反而覺得是自家的寶劍耽誤了陸軍水平的發揮,恨不能自己也化身成一把吹毛立斷的寶劍,能夠幫助陸軍一把……可這種想法也隻能在他那已經鏽掉的腦袋裏想一想而已,以他的笨嘴笨舌,根本表達不出來他的這種高級想法。
陸軍根本沒有聽到張軲轆在說什麽,而是迅速移動著身法,向前一欺,再次接近了柳生蒼,陸軍苦笑道:“柳生先生,我們還是用拳腳比輸贏吧。”抖落著手中的半截斷劍,陸軍也是十分地無奈。
柳生蒼獰笑一聲,十分幹脆地把手中的半截斷刀隨手一扔:“好!陸軍,你是好樣的!今天我們一定要分出勝負!來吧!”柳生蒼不服輸,特別是在這種關頭,多少人都在關注著這一場比武的勝敗啊,媒體人也都加入了,看台上那些閃光燈,那些攝像機,都是柳生蒼不能輕易認輸的理由。
相反地,陸軍在華夏隻是一個籍籍無名之輩,即使是戰死,也許隻有陸軍的親人會關注一些……當然,陸軍所取得的成就也已經不小了,隻是相對於柳生蒼這位在海國聲名甚隆的高手,就差得太遠了些。
陸軍也輕鬆地將手中半截寶劍一扔,煞下身子,目光灼灼地望著柳生蒼:“能與柳生先生一戰,是我陸軍的榮幸啊……嗬嗬,萬一把你打死,莫怪啊莫怪。”陸軍這話明顯地有氣人的成分在內,什麽叫打死人家,還叫人家莫怪啊?
柳生蒼也是身經百戰的人物,聽到陸軍這種調謔性的說法,也不由一笑,故作輕鬆地說道:“陸軍!你我一戰,到現在這種程度,已經無法停止了!難道你怯戰了嗎?”他雙手一搓,全身的和服猛然一飄,看樣子非常象是真氣鼓蕩產生的效果——不得不說,柳生蒼的裝B效果實在不差。如果再配上他‘鶴發童顏’的扮像,實在讓人覺得真如世外高人一般了。
隻是,柳生蒼這種海國人心目中根深蒂固的爭強好勝之心,就把他的形象給落下了七八分。
陸軍攤攤手:“柳生先生,我實在不想跟你比武……唉……我也是沒辦法啊。”
柳生蒼愣了愣:“哦?陸軍先生的意思,是沒有取勝的信心了?”柳生蒼一生精研武功,哪裏有陸軍肚子裏那些彎彎繞啊,頓時就被陸軍給輕鬆地繞進去了。
陸軍一臉的悲天憫人:“倒不是那個意思,而是我覺得……你柳生先生年齡實在太大了,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事,就是回家抱孫子……抱小三小四啥的也可以,嗬嗬,及時享受生命嘛,這種爭強鬥勝的小遊戲,還是由我們年輕人玩玩比較恰當。”
柳生蒼雖然在海國地位甚高,可他對於華夏所謂的“小三小四”之類的新名詞,還真就不太懂,聽完之後,疑惑道:“小三小四?這是什麽人?”
“噗……”陸軍笑噴了,他朗聲說道:“小三小四嘛……就是你家的祖奶奶和親奶奶的簡稱……哈哈!”
柳生蒼此時也聽出來了,自己是上了陸軍的惡當!他怒聲說道:“八嘎!陸軍,你這是在找死!呀——”柳生蒼踏步上前,雖然是攜怒出手,可柳生蒼的怒隻是他整個情緒的十分之一不到,他能夠更多地在意自己武功的發揮和勝負的取得,所以,他腳下的步法絲毫不亂,攻擊的招數也是條理清晰,沒有任何的怒氣成分在內。
柳生蒼老小子的武德修養確實已經夠高明,他衝向陸軍時,依然沒有急於取勝的想法,而是煞下身子,冷靜地盯著陸軍,前進的腳步並不快,雙手在身前緊守著門戶,依然十分謹慎。
陸軍在看到柳生蒼撲上來的時候,就已經在戒備著,可是看到柳生蒼中途停止了腳步,陸軍頓時挑了挑眉毛:“柳生先生,你們海國人是不是都習慣於吹牛啊?說真的,我就是想要找死,可是你柳生蒼有那個殺死老子的本事嗎?靠,牛皮不是這樣吹的哈……算了算了,柳生蒼,有本事就上啊?疲軟了吧?”
陸軍用挑釁的目光,在柳生蒼那身紫花和服上轉來轉去:“我靠,柳生蒼,你穿這個麽袍子,也不嫌熱啊?對了,這種和服是不是跟女人穿裙子似的……挺舒服的?”
柳生蒼簡直無法容忍陸軍這種把海國的傳統和服說成是女人的裙子的說法,他噌地一聲往前一躥,雙拳攜著勁風就打向了陸軍,連招呼也不打了。
嘭嘭嘭……拳腳交擊之聲響起,這一次兩人打起來的速度非常快,看台上的觀眾隻覺得眼花繚亂,這兩人移動、防守和進攻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趙麗詩持著望遠鏡的手,在微微地顫抖,以致於眼前的對打雙方,在她的眼睛裏看來就有些模糊,她努力按捺下心中的恐懼,把望遠鏡放下來,憂心地望向籃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