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波可失蹤了
豆子、薩金特、肯恩在三個小孩子的帶領下，一路狂奔，往波可所在的街巷跑去。
豆子從最開始看到阿喀琉斯就明白，他不是一個好人。一起上課了一段日子，他更加明白，這是個精於玩弄權術的無賴。
阿喀琉斯自以為將他妒忌波可的心思隱藏得很好，但豆子早就察覺了。
阿喀琉斯和波可兩人之間的暗潮湧動，他也知道，所以，他知道波可最近從不落單的行為，也願意一直陪著她。
就那麼一小會兒而已，百密一疏，他們都那樣小心了，還是出岔子了。
波可對阿喀琉斯的態度那樣謹慎，怎麼可能會和他單獨聊天，不知道這幾個小孩子是在哪個環節上被騙了！
「波可，你可千萬別出事啊！」豆子邊跑邊在心裡祈禱。他的腦子現在很亂，這麼聰明的孩子，居然不敢想象可能會發生的嚴重後果，因為他不願意相信有那樣的結局。
薩金特和肯恩從豆子的神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們也非常擔心，波可是團隊里最重要的夥伴，他們也很害怕失去她。
三個小孩子被唬得不敢說話，沉默地給豆子、薩金特和肯恩帶路。
當眾人來到不遠處拐角的街巷，這裡空蕩蕩，只有牆壁上絢彩的塗鴉，沒有一個人。
「波可！」「波可！」「波可！」
眾人放聲呼喚，如果她在附近，一定能聽到他們的聲音。
良久，並沒有熟悉的聲音回應他們。一時之間，眾人有些懵，不知該怎麼辦。
豆子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人，他走到塗鴉牆前面，細細觀察，不放過任何一點細節。「薩金特，趕緊再跑回去看看波可回去了沒，我在這裡看看有什麼線索。」
薩金特扭頭就往回跑。
肯恩走到豆子身後，也學著他，認真觀察現場細節。
三個小孩子也感到很不安，其中有個孩子說：「波可去哪裡了？當時，她在這裡看牆上的畫太專心了，我們就在一邊等她。後來一起上課的阿喀琉斯來，他讓我們不要打擾波可，他和波可聊聊天，讓我們自己先回去。」
「所以，你們就真的聽他的話，自己先回來了？」豆子回頭大聲說著。
他從來沒對人這麼凶過，此刻，他真是氣惱得很，卻又無能為力。知曉阿喀琉斯真面目的人並不多，畢竟他玩弄權術騙過很多人，連大人們都看不出來，何況小孩子呢。
三個小孩子這次是真明白了，自己闖禍了。他們也很敬愛波可，她對他們那麼好，讓他們不再常常餓肚子，教導大家好多有趣的事，以及實用的知識和本領。她那樣愛護他們，他們就聽了一個本不熟悉的人的話，留下她一個人在這裡。
想到這裡，三個小孩子嚶嚶嚶哭起來了，他們從來沒這樣傷心過。
「閉嘴！」豆子心裡更煩躁了，其實他心裡怕極了，在拚命地穩定情緒讓自己冷靜。
豆子的訓斥並沒能止住三個小孩子的哭聲。
肯恩在豆子後面，緊緊皺著眉頭，他心裡也是相當亂。
在場的無論是誰，都不想波可出事，波可是他們最好的夥伴。
沒多久，薩金特又氣喘吁吁地跑回塗鴉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沒有，她沒回去。」
他吸了幾口氣，接著說：「我給其他小孩子們說了，要是波可回來了，立刻過來告訴我們。」
豆子和肯恩點點頭，三個小孩子仍然在抽泣。
豆子、薩金特、肯恩睜大眼睛，分別搜尋可能發現的一切線索。
果然，薩金特在一個縫隙里發現了幾縷深紅色的頭髮，無疑，這是波可的頭髮。
擁有一頭深紅髮色的人不多，波可平日里都會梳理好頭髮，扎個馬尾。掉落的幾縷頭髮明顯是當時她的頭髮亂了，不然扎了馬尾一般不可能再掉頭髮了。
如果是頭髮亂了，那會是什麼導致她的頭髮散開了呢？
「快過來，這裡有腳印！」肯恩蹲在塗鴉牆的盡頭，指著地上的灰塵，灰塵上明顯有個不大的小孩子的腳印。
「看腳印的朝向，這個腳印的主人應該很慌亂。」豆子分析道，他拚命告訴自己要冷靜，一定不能亂了心緒，冷靜才能幫助波可。
薩金特和肯恩認同豆子的說法，他們三人沿著腳印的方向，往前尋找可能再次出現的腳印。三個小孩子抽抽答答地跟著他們後面。
流浪孩子們出沒的街巷，不是城市的門面道路，清理衛生程度自然沒有主要幹道那樣次數多。
也正因如此，豆子、薩金特、肯恩他們能時不時發現不同的腳印，按一大一小劃分，分別來自兩人。其中大些的腳印，有時踩踏力度不同，會時輕時重，很可能大些腳印主人是個瘸子。
這個時刻，不用再多說什麼了，所有人心中都知道這個大腳印的主人是誰。
追蹤了幾條街道，離他們的住處越來越遠，波可是往著住處相反的方向跑的。
越走越遠，他們的心情就越涼，這意味著波可無事的機會更渺茫了，他們都不知道她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不跑回住處？
沒有人的內心好過，尤其是豆子的心情更甚，他一直強制自己冷靜，卻發現克制力越來越弱了。
當他們走到最後一個腳印的盡頭，發現這是一處堆滿貨物的碼頭。鹿特丹是港口城市，市區內有幾條主幹河流，無數細流組織而成的水域網路，就如他們將住處定居在一條小河渠邊。
最後的腳印消失在碼頭邊，下面是洶湧而過的江水，上游連日暴雨，這幾日正好洪峰過境。
波可難道是跌入了洪水中？突然，他想到曾經做過的惡夢，夢裡波可被掐殺后剜去眼睛，拋屍河中。
此時此刻，豆子的情緒再也無法維持，他崩潰了，渾身顫抖，重複著大聲喊叫。「波可！波可！你在哪裡啊！」
薩金特和肯恩趕緊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豆子，生怕他跌了下去，他們的情緒也很激動，但看到豆子崩潰的模樣，又生生地勉強控制自己。
身後的三個小孩子哭得更大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