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你一定很愛他
「你怎麼了?」顧安童奇怪的問。
沈迎禾有點不好意思的低頭,「顧姐,你一定很愛司董事,對吧?」
顧安童愣了下,「你為什麼這樣說。」
「我看你雖然表面上沒有什麼表示,可是從進來后,你一直握著司董事的手……」沈迎禾撓了撓頭,「其實我也說不出來,我就是覺著,明明都分開了,卻還堅持生他的孩子,沒有足夠的愛,是不會這樣做的。」
顧安童眼睛有一點點濕潤,她趕緊挪開目光,和沈迎禾說:「那你呢,你愛沈昊松嗎?」
沈迎禾撓頭的動作停了停,然後她抱著自己的膝蓋,略有點黯然的回答:「我覺著應該是愛的吧,誰讓我從小就跟了他,好像除了他以外,看誰都沒他好。明明是個嘴巴毒又說話刻薄的人,偏偏我很吃這一套啊,就是……就是……」
顧安童沒說話,沒成想能打開沈迎禾的話匣子。
她願意聽。
沈迎禾有點害羞的小聲說:「我真想和他在一起,困難好多。別說他比我大這麼多,光僅僅是他和我的身份,也會有很多的阻力。他和我說過,他一點都不喜歡他那個未婚妻,那個何雪晴是冒名頂替的,所以遲早會和她撇清關係。他這點我挺喜歡的,至少現在會和我交代清楚。」
顧安童點點頭,「可他現在已經37了,如果你和他的事情再不解決,是不是太晚了。」
這話一說,沈迎禾的眼睛里也有了一些晶瑩的淚花,她低下頭看著地面,自己的影子似是在燈光下無限延伸,她晃動著身子,輕聲說:「他說他也知道不能耗時間,所以打算等豐城這邊的事情解決完,就和我回去面對,問我怕不怕。」
顧安童靜靜的聽沈迎禾說,那張嬌小的面龐似是突然間浮上了許多憂傷。
沈迎禾說,我不怕。
她從來就沒有怕過和沈昊松在一起要背負的責罵,事實上她在沈家遭受過的非常待遇,也已經不是一樁兩樁。
只是沈迎禾每次想到自己和沈昊松,總會有很多的不確定和忐忑,這種感覺並不是他不喜歡她,而是他不會一直屬於她。
沈迎禾還記得有天晚上,沈昊松就那樣抱著她,兩個人坐在院子里看夕陽落下,然後沈昊松忽然間嘆了口氣,在她耳邊說,「寶貝,我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先走了,你說以後誰照顧你。」
沈迎禾說完,那眼淚便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哪怕是顧安童聽見這句話都有點傷感。
這兩個人的年齡確實差了挺多,沈迎禾才22歲,可沈昊松已經37歲了,十五歲的差距看起來倒是還好,可是以後呢,以後一個40歲,一個就55,再往後一個60,另外一個就75了。
人生沒有所謂的白頭偕老,總有一個會先一個離開。
只是年輕的時候誰也不會去想那麼長遠,也就只有沈昊松這種到了一定歲數的人,才會考慮這麼長遠的問題。
「你別想太多,你看沈昊松保養的不錯啊,雖然年紀已經37了,實際長相就和27的一樣,不要把事情想複雜了。」顧安童開導她,「難道不是先能夠在一起了,才能去想更多的事情嗎?」
如果連在一起都不可能,又怎麼敢奢望白頭到老?
顧安童的手緊了緊,目光下意識的看向床上的司振玄,是啊……如果連在一起都是個奢望,何來的白頭偕老?
深夜的時候,沈迎禾讓顧安童去睡覺,顧安童說不用了,她想待在司振玄身邊。
沈迎禾自己先撐不住,就跑進房間里睡去了。
顧安童趴在司振玄的床邊,不知不覺中也是有些犯迷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卻忽然間感覺到有隻手在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髮,那種力度,那種觸感,都令顧安童恍惚在做夢。
也許是包裹著她的氣息太過熟悉,以至於顧安童閉著眼睛問,「是你么?是你么司振玄?」
「是我。」
這聲音過於真實,顧安童忽然間僵直了背部,瞬間醒了過來,她直直的看著抵在自己面前的那張臉,還有那撫著她長發的手,結結巴巴的問:「你、你就這麼醒……醒過來了?」
司振玄見她似乎有點不敢置信,卻還是用手緩緩覆在她的唇上,低聲說:「小聲一點,別吵醒他們,這件事要保密。」
顧安童愣了下,司振玄醒過來,這不是件天大的好事嗎?為什麼要當做一個秘密?
屋子裡很暗,可是已經適應了這樣的光線,顧安童逐漸看清了司振玄的臉。
他的表情依舊是以前那樣的嚴肅,但眼神很溫和,也或者是怕她離開,司振玄的手臂很用力的摟在她的腰間綦。
顧安童還沉浸在他說的話里沒有反應過來,好半天她才一把拉下司振玄的手,「你給我說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秉」
她是壓低了嗓音說的,也是為了防止被小房間里休息的沈迎禾和於媽聽見。
「這件事暫時不想讓別人知道。因為我們發現了很多蹊蹺的地方。」司振玄沉默片刻,這件事他沒打算瞞著顧安童,但在這之前,他還有很多話要和顧安童說,「安童,這兩周你去了哪裡,謝劍晨和我找了你很久。」
顧安童卻沒有注意到他的問話,反而是將心神都放在他說的第一句話里。
因為我們發現了很多蹊蹺的地方。
哪裡蹊蹺了?
既然感覺到蹊蹺的地方,難道說司振玄的車禍也只是做做樣子?
顧安童這才發覺到司振玄似乎正坐著抱她,那動作和姿勢都非常流暢,看不出來是剛剛出了車禍的人,她咬牙切齒的問:「你的意思是,你根本就沒出車禍?你這次是故意裝出來的?」
顧安童的強烈掙扎引來了司振玄一聲悶哼,他略帶苦笑的回答了句,「車禍是真的,你看。」
說話間他單手將病號服的上衣衣擺拂起,讓顧安童看他背後的傷。
「車禍之後,的確昏迷了好幾天天,而且身上也受了很嚴重的外傷。」司振玄解釋,「有人做手腳,不想讓我醒。」
「所以你今天在裝睡,我說什麼你都聽見了嗎。」
「沒有。」司振玄說:「有人會給我注射藥劑,讓我進入深度睡眠,這件事是我和沈昊松默許的,否則不會讓他進行的這麼順利。我們要將計就計。」
顧安童聽得滿腦門霧水,為什麼會有人非得讓司振玄沉睡不已,如果他真的不想要司振玄醒過來,乾脆做的更絕一點啊?
還有,司振玄現在醒了,是不是說明那個人很快要過來?
「還有十五分鐘。」司振玄忽然間在顧安童的脖頸間聞了聞,「一定是因為你在,所以我才能比平時醒得早。」
「你們將計就計,要做的事情,是什麼。」顧安童順著他的話題問下去,忽略了司振玄剛才那句話中的曖昧。
司振玄環著她,只覺心安,回答:「我們之中有內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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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前。
司振玄正淺淺的合著眼睛,似是休息卻又似是在冥想,沈昊松絲毫沒有管這裡是病房,直接咬著根煙轉身,「我們之中,絕對有內奸。」
司振玄低低的「嗯」了聲。
他車禍醒過來后,因為腰背處的傷,暫時沒辦法動彈,但他和沈昊松都得出了一個結論,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將顧安童帶走,卻又能知道司振玄的行蹤,給他來了場車禍,他們這些人當中,一定有內鬼。
謝劍晨看似有問題,但謝劍晨不至於做監守自盜的事情,而且沈昊松和司振玄的觀點一致,就是即便彼此看不慣,可也相信對方的人品。
這是數年交往得來的看法。
「我看,不如你繼續裝昏迷不醒,一來,可以揪出這個內奸,二來,以前一直都是敵人在暗我們在明,這對我們其實不利,所以我們也調換一下,我們在暗他們在明。」
沈昊松的想法,司振玄是支持的。
最近因為杜雲森,司氏集團內部經常出現一些問題,也幸好他和沈昊松合作,想辦法一一解決,但這件事或許會隨著司振玄的車禍昏迷而逐漸消停,雖然同時水漲船高的,也許還有司氏集團的內部權力鬥爭,但至少比外人干涉來的輕鬆。
二來,如果顧安童是因為什麼事情出了意外,那司振玄的車禍或許能換回她的自由。
「藥劑,是內鬼做的手腳?」顧安童蹙著眉問。
司振玄點頭,「對,但也幸好我醒的時候是沈昊松在身邊,否則他不會知道我被人注射了藥劑,將計就計到了現在,按照沈昊松對這劑量的推算,今天晚上,那個人會再來。」
顧安童聽得懵懵懂懂的,但她總算能聽明白,那個人十五分鐘以後就會過來給司振玄繼續注射,讓他再度睡過去。
「你還沒有告訴我,這兩周你去做了什麼?」司振玄忽然間想起剛才沒有接續下去的問題,側頭問。
其實她今天白天在他身邊有和沈昊松說,如果他是裝睡,恐怕就已經都聽過去了,也幸好他不是。
顧安童板著個臉,「和你無關,我本來就沒打算回來,如果不是因為你……」
「如果不是因為我車禍,你就不會回來。」司振玄一字一句的說:「所以這一撞,是撞對了。」
「司振玄!」顧安童有些忍不住的想要罵他,可是話到唇邊卻又吞了回去,因為她聽見了腳步聲。
「你去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