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 去普羅旺斯的路上
談羽甜只覺身後還有萬家燈火,星光朗朗甚至比室內的燈光還要刺眼。她氣得渾身發抖,扭著拒絕著,甚至狠狠咬住他的舌頭,「呸」一口吐掉嘴裡的咸腥,她諷刺的笑,「華慕言,你能不能好好談,不發情?」
「好好談……」華慕言薄唇抿起,掐住她的下頷,跨坐在她的腰上,將她四肢完全禁錮,兩人的額幾乎抵在一起,他低低的咬牙切齒:「那我們就好好談,你和那個廚師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你管得著嗎?這不是我們協議里的!」談羽甜也挺直了胸膛,對上那雙鳳眸絲毫不畏懼,「如果你要拿谷家來做借口,你和那個叫做娜美不是更讓人懷疑?」
看著女人一臉的憤憤不平,華慕言突然就平靜下來,頓了一會兒,道:「你在吃醋。」
「你才吃醋。」談羽甜聽他這樣,像是被夾了尾巴的貓一樣立即條件反射,「你全家吃醋!」
「是,我在吃醋。」
「你還……哈?」談羽甜被他這話弄得一愣,渾身都彷彿被一陣冷水澆灌,看著他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樣子,思緒終於漸漸清晰起來。
他原本在角落裡待的好好的,但是卻在看到那個男人出現的時候起身來到她身邊,而之後對Luce並沒有好臉色,而她也是在和Luce跳舞的時候,被他一把抗走。
原來他是在吃醋?
可是不應該啊,他難道不應該只是潔癖么?他討厭那個廚師身上的味道,不應該這麼簡單的就說喜歡……
「我有點喜歡你。」華慕言看著女人目瞪口呆的樣子,也沒有露出多麼尷尬或者羞赧的樣子,淡淡的彷彿在敘述一件普通到不尋常的事,「所以我拒絕看到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不想在你身上聞到其他男人的味道。」
「……」談羽甜聽著那話,一字字一詞詞明明都簡單無比,可是混在一起,卻猶如重磅炸彈一樣讓她幾乎回不了神,「可、可我不是谷靈安……」
「我知道。」華慕言挑眉,「我不是你,智商低到分不清兩個女人。」
「那你……」談羽甜心中早已狂喜,臉上卻還遲鈍的帶著不解,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男人突然又會態度一轉變。
「我只是說有點喜歡你,你別太得意。」看著那烏眸眼角眉梢都帶著得意,華慕言連忙波冷水,但顯然某個缺根筋的女人已經不在意了,只見她咧嘴一笑——
「我就知道嘛,如果不是對我動感情了,你一個潔癖大少爺怎麼可能和我睡在同一張床上,動不動就摸我占我便宜,不喜歡我你也不會喂我吃飯……」談羽甜還想說什麼,卻突然被男人捂住了嘴巴。
她瞪圓了眸子,用眼神質問他幹什麼這樣做。
「喂你吃飯是喜歡你,那你喂我吃飯,是因為什麼?」華慕言神色認真卻努力淡漠,鬆開對她雙手的束縛,湊上前,聲音低低而沙啞。
談羽甜看著越來越靠近的男人,心臟狂跳,連忙別過臉去,「我只是不想浪費糧食!」
看著她耳根上的殷紅,華慕言勾唇輕笑,反問:「是么?」
「當、當然是!如果我不喂你,那飯就糟蹋了!」談羽甜咳了咳,只覺得男人強大的氣息已經將她緊緊的圍繞,她已經無處可逃,也無力掙扎……
(不可描述)……
他的汗落在她的臉上,他的吻落在她的唇上胸前,談羽甜瑣碎的聲音在他的撞擊下就像是美妙的伴奏,隨著兩人的動作,最後他的低喝讓和諧運動進入了暫時的尾聲。
一場結束,華慕言趴在她身上喘息,大汗淋漓。如果不是真的忍得不行,他腦子那一陣眩暈已經能夠讓他打消懲罰這小女人的動機。奈何,看著那水眸瑩瑩滿是媚意的勾.引自己,突然就想讓她來一次主動。
事情進展有些意外卻深得人心,而腦袋短暫的空白過後,就感受到下身一波波的快感加重。華慕言勾唇,望著已經陷入沉睡的女人,抬手撫開她額上被汗浸透的發,吻吻她的額,抱她進了浴室清洗。
談羽甜醒來的時候,除了下身有一點酸麻,感覺昨晚某人又使用過度了一樣,其餘全身清爽。
她沒有很快睜眼,在感受到自己腰間霸道的圍著那雙手后,她勾唇笑得甜甜,蹭了蹭他胸膛,這才徐徐睜開眼,對上男人正要打招呼卻是一愣——
只見華慕言穿著白襯衫,沒有扣到頂的襯衫露出一些麥色胸膛,她直起身子才發現自己竟然坐在他的腿上。而四掃一眼竟然不是已經慢慢開始有些熟悉的酒店,不遠處的窗外,重巒疊嶂的景色往後飛速掠過。
「餓么?」華慕言攬著她的腰,拿下頷抵著她發頂,順著她的目光看著窗外金澄澄的油菜花田,親吻她的耳垂,「我們在去普羅旺斯的路上。」
談羽甜目瞪口呆,聽到男人的話,也花了好半晌才反應個過來,瞪著那雙圓溜的烏眸看著華慕言,溢滿了不可置信,「我……我……」
「別這麼喜不自禁,要感謝我可以等晚上。」華慕言薄唇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而風眸中卻滿是///寵///溺。
沒有惱男人的戲謔,談羽甜張了張唇沒有說出話。她做夢都沒有想過,她一覺醒來,竟然會在去往所有女人夢寐前往的浪漫之都。
她的激動無以言表,揪著他手肘的襯衫都快皺了,半天才撲到華慕言懷裡,死死的摟住他。
華慕言大方的回攬,感受這樣緊緊的相擁。
一路上,她就像只小貓一樣繾綣在他腿上,彎著櫻唇做著美夢睡得香甜的睡顏,昨晚也許真的累壞了她,清洗的時候沒忍住在浴室里又要了一回。
去普羅旺斯本來就是她想要的,所以根本算不上是驚喜,啟程的時候也只是單純的不捨得打擾她,誰知道她醒來,反應會這麼大。
但是感受著女人緊緊的擁抱,華慕言眼底漾著笑著,這種感覺好像還不錯。
「好了,先吃一點填飽肚子。」他親親她的發頂。
談羽甜好半晌才從他懷裡抬頭,一雙大眼睛紅通通的,開口的話已經戴上了鼻音:「華慕言,你不要對我這樣好。」
這樣太不切實際,容易讓她心慌,她要的並不多,在他身邊能多留幾天就多留幾天。等到谷靈安回來,又或者等到憶錦的身體康復。昨晚他說喜歡她,已經讓她彷彿飛入雲端,現在……
她不敢去想再這樣沉/淪下去,如果真的到了分別的那一天,她還能不能瀟洒轉身頭也不回。她知道愛情的偉大也知道愛情的可怕,她不想、不想自己到時候會是一個糾纏不休讓人討厭的女人。
「蠢女人。」華慕言笑,揉揉她的小腦袋,聲音朗朗,「記吃不記打。」
這話他已經說過兩回了,也許這些在他眼底算不了什麼,但是談羽甜卻聽到最貼近心臟的那層堅冰在漸漸融化碎裂,她要敞開心接納他了,她真的要……去嘗試一回勇敢一回么?
人不瘋狂,也枉她活過一場吧。
「我餓了。」她低頭下,看著右手中指那瑩瑩閃光的戒指,突然心底湧現了無數個令人澎湃的念頭。談羽甜,試試吧……至少不能讓自己後悔,不是么?
兩人坐的動車在中午才抵達普羅旺斯,為了滿足女人的願望,華慕言雇傭了兩位攝影技術十分不錯的小夥子。還給她買了套和熏衣草十分搭配的紫色長裙。
夕陽柔軟而溫和,金色的光芒灑在她身上。
談羽甜像是熏衣草中演變成的仙子,長度恰到好處的烏髮垂著一半,小半被碎鑽別起。單肩的紫色禮服,露出美麗精緻的鎖骨。肌膚上還有幾處脂粉掩蓋不完全的粉色痕迹,她的臉蛋殷紅,眉目間露著小女人應有的嬌俏模樣。
她笑著,張揚又誘/惑。
華慕言看著她,並不喜歡拍照的他等到攝影師開始收工時,才走到談羽甜身後。攬住她的腰,望著顧盼生姿的女人,將隱忍了兩小時的想法付諸行動。
「我擦了唇蜜……」談羽甜的話被男人薄唇封住,她回摟著他的腰,緘默而虔誠的抬頭承受著男人熱烈洶湧卻又柔情似水的親吻。
因為相冊最快要一天才能好,談羽甜和華慕言要留在普羅旺斯一天。兩人坐在田埂上,悠悠紫色一望無際,邊際只有幾棵青蔥的樹。
旋轉之際,還有暗香盈袖。
談羽甜覺得自己都要醉了,這麼夢幻,這麼美好美好到像是一觸即破的泡泡。
「華慕言……」兩人依偎著,談羽甜突然輕輕開口。
「嗯?」華慕言摟著她的肩,聽到她呼喚,低頭看她。
只見談羽甜攤開自己的手掌,取下戒指,「張開手。」
華慕言不解,卻依言講手攤開放在她面前。
談羽甜將戒指放到他掌心,咬著唇,眼底都是狡黠而溢滿的笑意,「請問華慕言先生,可否願意娶談羽甜小姐為妻,一生一世照顧她,愛護她,無論貧窮富貴都不離不棄白頭到老。」
她的聲音帶著期盼,翹首的小臉上帶著努力戰勝羞意的大方,那雙烏眸彷彿盛滿了餘輝的璀璨,華慕言被誘/惑,薄唇勾起,抬手攬住她的後頸輕吻住她的唇。
這是同意還是不同意?談羽甜眨眨眼,看著閉眼吻著自己的男人。突然手被拉過,一個微涼的金屬徐徐套入她的中指。
談羽甜心裡脹滿,眼底有熱淚要湧出,她連忙閉上眼小心的回著他的吻。渾身都陷入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感情之中,一時間忘了注意他到底有沒有回答。
遠處有火燒雲,萬丈山巒疊起,夕陽散發著最後一抹餘溫。
談羽甜握著華慕言的手,回了他預定的酒店。
談羽甜在等餐,而華慕言則是出去接電話。看了眼站在陽台上男人俊朗的身姿,談羽甜眉梢間都是抑制不住的喜悅。
「蜜月怎麼樣?」
聽到好友的問話,倚靠在欄杆上的華慕言勾唇一笑,對上小女人往這邊看來的神色,他的笑意加深了許多,「還不錯。」
「看來進展迅猛啊。」秦莫深怎麼會聽不出華慕言話里的語氣?也確實為兩人高興,只是想到自己這電話打去的目的,心情稍微一頓,卻彷彿若無其事的問起,「離你和談羽甜約定的時間還剩多久。」
「……」聽到好友這樣的問起,華慕言才心中一怔,如果說是交易的時間的話……其實也沒有特彆強求,說是三個月,但其實只要憶錦接受到谷家的治療就可以提前結束,而如果有必要……
想起談羽甜,他眉眼溫柔下來,交易……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已經不能用「交易」這個詞來概括了。
「你什麼時候關心起我們的事了,倒是你,和那個姑娘怎麼樣了?」華慕言想到之前秦莫深之前在醫院裡的那個瞎眼小姑娘。
秦莫深連忙咳一聲,假裝沒聽到,然後一臉嚴肅的開口:「還記得一個月前的車禍嗎?」
「莫深,你怎麼了,我又沒失憶,怎麼會不記得。」華慕言輕笑,對好友突然的話感到一頭霧水又哭笑不得。
秦莫深摸摸鼻子,主要是華慕言提到晉柔那女孩,讓他有點失了分寸。但原本打算等他們蜜月回來之後再說的話,因為剛剛已經提起了個話頭再打住顯然已經不可能。
他看著窗外夜幕陰涼,嘆口氣,「我剛剛得到消息,你那天會出事,不僅僅是談羽甜的車子被沈其宣動了手腳。你的……也有被動過的痕迹。」
華慕言眸光斂起,收回放在那個小女人身上的注視,轉身,迎面對上絨絨夕陽,鳳眸沉下,「你是說……」
「對,有人打算讓你車禍人亡。」
華慕言聞言勾唇,眼底毫無溫度:「這樣的事情還少么?我向來命大。」
秦莫深抿唇,他應該知道自己打算說的不是這個,打開桌上的香檳為自己倒上一杯,他轉移話題,「這個時間你應該在進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