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0章 一定要讓我找到你
只是她沒有想到,這兩天一直為她奔波的王名揚,竟是阻止她調查的那一個……為什麼?爸爸是他的師父啊!他為什麼……不想幫著爸爸呢?
蕪雜的揣測讓舒沐晚不禁全身發涼,她突然有一種感覺:從那封神秘來信開始,她便掉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巨大的陷阱……
而同一時間,城郊的經濟開發區彩旗飄飄,正在舉行竣工儀式。
王名揚受邀參與剪綵,臉上始終掛著親民溫和的笑容,直到他口袋中的手機響起——
「王局!我們的事辦砸了!她居然會猜到我們是您的人……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下屬快速地彙報,緊張得幾乎語無倫次,「她……她好像很生氣……」
王名揚的臉色陡然沉了下來,顧不上周圍抓拍的鏡頭,他低沉出聲:「她現在在哪兒?」
「局裡人說她剛去找過您,後來自己從您辦公室里出來了,臉色不太對勁……」下屬越說越忐忑,因為感覺到對面王名揚的氣勢越來越陰冷。
「shit!」王名揚終於忍不住低咒,猛地掛斷電\\話,轉身便大步走向停車場。
「王局?」助理秘書追上來,一面安撫騷動的媒體,一面低聲提醒,「還有剪綵!您還沒剪綵呢……」
「不剪了!」
一把推開礙事的秘書,王名揚根本沒有閑暇再理會這種事情——他要馬上找到舒沐晚!她誤會了!他要去告訴她,真相很危險,他不讓她調查只是想保護她!
他很怕,很怕她錯想了他,更怕她會像四年前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沐晚,我真的想保護你!
所以,請你一定要讓我找到你……
日落黃昏,空氣漸冷。
空曠的操場上,舒沐晚獨坐角落,夕陽將她的人影拉得很長——這是她母校的操場,也是她最後一次見爸爸的地方。當時,爸爸穿著一身警服,隔著柵欄和她清清揮手,說好了放寒假的時候會來接她……
可是……爸爸,這裡都放第四個寒假了,你在哪裡?
爸爸,你知不知道王名揚——那個高高瘦瘦的大男孩,會開玩笑叫我「小師妹」的人,現在變得究竟有多複雜?
舒沐晚忍不住深呼吸,閉眼忍住心底的酸澀:她覺得離真相很近,又好像離真相很遠……
身後傳來一陣分辨不清的嘈雜,似還夾雜著紛亂的腳步靠近,舒沐晚以為是這裡的學生,連忙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剛站起來想離開,來人卻更快一步擋在她面前——
「舒小姐,可找到您了!」翌雷大大地呼出口氣,朝後揮了揮手,「墨少交代我們給你帶個人。」
「什麼?」舒沐晚納悶地朝著他手勢的方向看過去,發現幾個穿著整齊劃一的男人,個個面無表情,扭送著一個修理工模樣的人走近,然後猛地一腳踹在那人的腳彎,讓他直接朝著她跪了下來!
「噗通!」
膝蓋重重著地,和橡膠跑道撞出一聲悶響。
舒沐晚反射性地後退一步,還沒反應過來,對方便像抓住救命稻草似地沖她猛磕頭:「您饒過我吧!我不該在墨少的車上動手腳!我只是拿了錢奉命辦事的,我再也不敢了!」
『在墨少的車上動手腳』?
舒沐晚的眉頭皺了皺,瞬間明白了他說的是哪件事。只是今天她的經歷太過黑暗,讓她不由質疑,淡淡反問:「這是南宮墨安排的替死鬼?」
「啊?」翌雷討好的微笑當即垮在臉上,急急地去追轉身的舒沐晚,「不是啊!真的是他動的手腳!不信你親自審問他,讓他說個明白……」
「我沒興趣。」她面色冷然地推開翌雷,沒有心情去追究真假,「……不要再拿南宮墨的事情煩我。」
「這……」翌雷傻眼了:墨少的黑鍋啊!!墨少的黑鍋洗不清了呀!!!
地上猛磕頭的那個人卻清楚——一旦舒沐晚離開,他落在翌雷手裡是必死無疑!他不能死!所以……他要殊死一搏!
「不準走!」他猛地站起來,用驚人的爆發力越過翌雷,追向舒沐晚,同時掏出口袋裡暗藏的水果刀,「你不能讓我死!」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你不準走!」他猛地站起來,生死攸關之際,他驚人的爆發力追向舒沐晚,同時掏出口袋裡暗藏的水果刀,「你不能讓我死!」
他大力鉗住舒沐晚,冰冷的匕首直指她的咽喉,同時轉向人群,完全失控地大喊:「都不準過來!要不然我就讓她陪葬!你們放過我!你們必須放過我!」
極度的恐慌之下,他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
舒沐晚蹙了蹙眉,本能地想反手將他制住,但看到他眼底的驚慌失措時,動作又不由停了停:難道……他真的不是南宮墨安排來的替死鬼?車禍的事情,南宮墨真的是無辜的?
她愣神的當兒,翌雷已經急得跳腳——他真TM的是白混了!居然出現這種丟人的逆轉!要是舒沐晚真出什麼事怎麼辦?墨少那個陰晴不定的……還不把他宰了?
「你別衝動!」情急之下,翌雷只能嘗試調停,「放開她!我們讓你走。」
「我不信!我要南宮墨開口!」那人卻在這個時候鑽了牛角尖,他很清楚,如果南宮墨沒有放過他,就算是逃了這次……他下次也只會死得更慘。
「要墨少開口,你以為你是……」
「我要南宮墨親口保證!」打斷翌雷的話,那人堅持。
說話的同時,他勒著舒沐晚一路後退,往操場旁邊的實驗樓里躲……
眼看著那個瘋狂的男人帶走舒沐晚,翌雷蹙緊了眉頭,終於還是撥通了南宮墨的號碼:「墨少,我們這裡出了點小小的意外……」
他以為回應他的將是南宮墨的狂風暴雨,但是對面的男人卻靜靜聽他說完,然後低沉命令:「……呆著別動,我過來。」
正值寒假,實驗樓里空無一人,空蕩的樓道里連走路都聽得到迴音。
那個男人始終鉗制著舒沐晚,一步步朝實驗室里退,他舉著那把水果刀,渾身都在顫抖,周身都是濃烈的警惕……這種恐慌是偽裝不出來的。
極度的寂靜和緊張中,舒沐晚舒了口氣,淡淡開口:「你不是南宮墨的人?」
疑問的句式,肯定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