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4章 興師問罪
「……知道了。」南宮墨停頓了良久后,才點頭淡淡地開口。他回身朝舒沐晚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後,留下一句「你們先照顧好她」,然後便轉身離開……
壓抑了一夜,他終於忍無可忍。
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王名揚是從家裡被「挖」出來的——
昨晚他向交通部調動了不少路況錄像,幾乎通宵尋找舒沐晚口中的那輛「警用車」,直到凌晨三四點,他才終於找到那個可疑的車牌,決定先躺幾個小時休息一下,再回局裡調查……
可正睡得沉,竟有幾個人直接沖入他的卧室,掀開他的被子便將他拉了出來!
「你們是誰?」王名揚猛然驚醒,警覺地問出來,在得到沉默的回答后,他眸色一冷,直接動手甩出了昨天的那個人,然後再狠狠地反手,將右邊的那個重重地推了出去……
下一步,他奪路而逃。
他的公寓是假二層的設計,他甚至沒有來得及趿拉拖鞋,便急急地衝下樓梯,卻在看到穩坐在客廳中的人時,詫異地怔了怔。下一秒,他憤怒出聲:「南宮墨,你什麼意思?」
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帶人闖入他的家裡?
還未經允許就坐在他家沙發上?
他的眼裡到底有沒有點法律觀念?!
「你想幹什麼?」他放緩了腳步,憤怒地繞過沙發走到他前面,本還想斥責他兩句,原本坐在沙發上的人卻猛地站起身,一拳快速地朝他臉上揮過來……
王名揚根本來不及反應!
他也根本想不到南宮墨會有這樣的動作!
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閃,南宮墨的拳頭便重重地揍上他的臉頰,讓他的頭整個偏向一邊,半張臉都趨於麻木,連高大的身形都不由踉蹌了一下……
「媽的!」王名揚低咒了一句少有的髒話,已經明顯嘗到了口腔中的血腥味道。
南宮墨實在太囂張了!
他忍無可忍!
他也憤怒著呢!
「是你逼我的!」他憤怒地吼出來,向來習慣「以理服人」的王名揚,此時終於決定了用武力解決問題——反正是南宮墨先動的手!反正他心底里也想揍南宮墨很久了!
每次想到沐晚跟了他……他就想狠狠地揍南宮墨一頓!
整個客廳內很快一片狼藉。
高檔的沙發被波及,整個被踢到一邊,歪歪扭扭地靠在旁邊的牆壁上;而正中間的玻璃茶几,包括放在客廳擺設的玻璃瓶……通通碎裂!細碎的玻璃渣滾落了一地……
南宮墨的下屬們站在旁邊看著,外表沉靜,內心已經十足地駭然:這才叫是真正的「打架」啊!完全是有「毀滅意義」的級別!被他們波及到的地方,完全像是被末日波及到的!
沒有「外人」插手,一場快、准、狠的決鬥,就此進行。
王名揚是真的沒有想到——南宮墨只是個商人,怎麼會有這麼狠戾敏捷的身手?他作為一個警隊專業培訓出來的強者,在他凌厲的拳鋒攻勢下,也漸漸力不從心……
南宮墨以前到底是幹嘛的?
王名揚蹙眉,只是一秒鐘短暫的分心,南宮墨的拳頭便已重重地上了他的下巴,讓他整個人都跌坐在了一地的碎玻璃上——口鼻間儘是濃烈的血腥味道!
王名揚的臉上慘不忍睹,微微一個表情的牽動就是疼痛,掛了無數大大小小的彩,而南宮墨的臉也不好看,卻只是被揍出了幾塊簡單的青紫……
「媽的!」王名揚低咒一聲,想要爬起來繼續打,沒想到這次南宮墨的動作更快——
「咔噠!」
一聲清脆的細響,上了膛的槍口直接抵上他的眉心,冰冷而黑暗……私闖入警局局長的家裡,用違禁的槍支抵上對方的眉心,他就這樣囂張地在政\\府管理級人物前展示著黑暗的勢力。
「今天的車禍……」他緩緩地出聲,慢條斯理地說出真正的來意,「究竟是怎麼回事?」
王名揚低喘著仰坐在地上,恨恨地咬牙抬頭看向南宮墨,眼中迸射著挑釁的火光,頓了頓,才嗤笑著出聲反問:「我說不是我乾的,你信么?」
他看著南宮墨,只覺得心中酸澀難言——
這樣興師動眾地衝過來,這樣蠻橫囂張地用槍指著他,所以南宮墨是為她來興師問罪的么?
就像她虛弱至極地等待救護車來臨之時,對他那些冰冷的指控……他們,就這樣把矛頭都指向他了?!王名揚只覺得可笑至極!!他對誰動手都有可能,惟獨對她……怎麼會?
他怎麼會去傷害舒沐晚?
「……信。」平平靜靜地一個字,南宮墨給出的答案完全出乎了王名揚的意料,他詫異地直視向南宮墨,對方手上的槍卻緊了緊,更貼近了他的額頭,「但我不是來相信的。」
他是來「解決問題」的!
「呵……」王名揚哂笑了兩聲,有些哭笑不得:眼前這個用槍指著他的人,在認知上倒和他稱得上是「知己」!
「把這東西拿開!」他掙扎著起身,揮手便將那冰冷的槍口推開到了一邊。索性打了一架,他的怒意和精力都發泄了個遍,反倒徹底冷靜下來,恢復常態分析問題。
「……我被一個人盯上了。」他面色疲憊地坐上就近的沙發,隨意地從旁抽了張紙巾抹著嘴角的血跡,「他想和我做個交易,具體我不清楚……顯然,我被玩慘了。」
王名揚臉色灰白地靠著沙發的椅背,腦海中不禁去想:如果從一開始,他就告訴舒沐晚真相,那會怎麼樣?如果從一開始,他就和那個人「同歸於盡」,又會怎麼樣?
南宮墨不動聲色地蹙眉,臉色已經暗沉了下來。
對於危險人物,他有傲人的敏銳感:盯上王名揚的,沒有別人……只可能是唐堯!
那個該死的唐堯,地下工作倒是做得不錯,改行專門「盯人」了?
「有人私用了警用車,就是昨天車禍逃逸的那輛,我找了一整晚,總算是有點眉目……」王名揚喃喃地說著,臉上越來越絕望,心中越來越焦急:他該怎麼把那個肇事的人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