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章 我是自私的人
他充滿期待的,「你答應過我的,你說我只要活下來,你就再也不離開我了,你會和我在一起,對嗎?你看我賭贏了。」
我微微詫異,看著吾生那孩童一般的目光,心中一痛。他看我發愣,「你怎麼了嬌爺,你不願意嗎?在我昏迷的時候,一直有個聲音在叫我,在叫我醒過來,那是你對嗎嬌爺,我知道那是你,你的心會痛,你怕失去我,為什麼你就不肯承認呢,還是說,你是騙我的,是騙我的,只是哄我玩的。」
他一滴淚劃下來,這些日子頭髮彷彿長了,此時披散開,讓人心生憐惜。
他看著我,失望從眼神中透出來,轉過頭去,卻是忍著傷痛,「你還是不願意,還是不肯承認對嗎?是不是只有我死了,在你心裡才能有一席之地?」
說著他一下發瘋一樣拔下自己手背上的針頭。
我嚇了一跳,「吾生你在幹什麼?」
「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活著就是為了你,如果沒有你,我活著為了什麼?我已經要下地獄了,就讓我下地獄好了,這樣的我,連我自己也厭惡,何必留在這邊,就讓我實現那預言好了。」
吾生瘋了一樣的去抓繃帶,這樣劇烈運動白色繃帶里滲出血跡似乎是傷口裂開了,他像是無法控制自己的一樣的去抓。
我按不住,「吾生,吾生你別這樣,別這樣好嗎?我求你了,你別這樣。」我無計可施站起來抱住他,「我願意。」
他停下來,看著我,「你說什麼?」
「我說我願意。」
「你不用勉強為了我。」
「我沒有勉強,我願意,這是我答應你的,只要你活著,我就會留在你身邊,吾生,我沒勉強也不是因為別的,我只是知道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如果,如果非要以這種形式,那我願意,吾生。」
他發愣,張張嘴,最後眼眸閃動,「真的嗎?」
我點頭,「我這邊料理一下,我們就回京城,好嗎?去找江心阿西他們,好不好?」
吾生點頭,我伸手摸摸他的臉。
也許我該正視自己的心,就如他說的,我看到吾生心會痛,也許我是喜歡吾生的,如果用這個解釋,就一切都說的通了,我會為了他和安東鬧矛盾,會為了他流淚,會為了他難過,會為了他心痛,可能是我沒看透我自己吧。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一想到安東卻是除了心痛外更多的是對往事的微笑,也許,那就是過去了的意思吧。
我心情突然低沉下來,以至於,吾生睡著了,我走出房間,忍不住想要嘆息。
「我從沒想過顏嬌有一天會為了別人犧牲自己。」
抬頭,是阿飯,他站在門口,抿著嘴不知道是什麼眼神。
「你什麼意思?」
阿飯朝房間揚揚下巴,我皺眉,加緊了步伐往外走,「誰說我是在犧牲自己。」
阿飯跟在我後面,」難道不是嗎?你明明不愛他。」
我心很煩不想回答阿飯,可他卻窮追不捨,「顏嬌,你根本沒必要這樣,每個人都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他愛你是他的事,你不愛他是你的事,你不能因為他替你受傷你可憐他和他在一起,而違背自己的心。」
我停下來看著阿飯,「你憑什麼說我不愛他,哪隻眼睛看我不愛他,你憑什麼在這裡指責我犧牲自己,你太自以為是了吧。而且,我顏嬌不是那種犧牲自己的人。」
阿飯一愣,末了,「這話到是真的,顏嬌在我印象里自私的厲害,怎麼可能犧牲自己呢,不過你現在對我如此咄咄逼人,不證明了你心虛嗎?你根本不愛他。」
我有些心煩,「是你咄咄逼人才對,你什麼時候這麼喜歡管閑事了。」
「我是不想管,可是你不只是我的隊友,私下裡你還是我的朋友。」
「朋友?」
我來了氣,大概是被阿飯的話刺激的,「你可沒把我當過朋友,你要是把我當朋友,就不會為了自己的事讓我一次次涉陷,你我也就是隊友。」
我聲音尖利,語言諷刺,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怎麼變得如此尖銳說出這麼不該說的話,說出口了,心裡更自責,表面上卻保持著一種強硬。
阿飯嘆了口氣,拍拍我的肩膀,「我看的出來你愛安東。這話其實我不該說,無論他還是吾生你都不應該在一起,可是這句話是我作為朋友不是同事對你說的。顏嬌,你以後會後悔的。這對吾生也不公平,你不該因為可憐他和他在一起。」
我的心一難受 ,末了,「對不起啊阿飯。」
「沒事,你這個時候說什麼我都不會放在心上的。」
他嘆了口氣,「而且你也沒的說錯,我確實是一味自私的為了我自己得事,只是到最後也沒什麼結果,這一點還不如你呢。
我靠在走廊的牆上,阿飯很自然的給我點上一支煙,我倆就在那吞雲吐霧著。
「聽我一句勸,現在騙騙他就行了,等他好了,還是追逐自己的心吧。」阿飯說到。
自己的心,我抽著煙,其實我的心,自己都不明白如何追逐。
末了,我抬頭對著天花板吐著煙圈,「就算不和吾生在一起,你覺得我和安東還有希望嗎?我們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就算我愛他,他愛我,又怎麼樣呢?」
阿飯突然皺眉看向我,半晌也沒說話,我回頭看著他,其實抽了兩根煙,我倆都平靜下來了,這兩天負面情緒真的太多,這麼下去可不行,人總是要往好的方面看,不然日子沒發過,而我天生是個樂天派,不然這一路成長我早就死了一萬回了。
看著他,「想說什麼?」
「你感情這麼多次變動又複雜,又是安東那樣的人,你就沒想過?」
他沒說下去。
我笑了,明了的,「你是想問我有沒有想過背叛組織?」
他點頭,「就拿出賣我爸那個小五子來說吧,如果不是他害了我爸,出於私心裡只是聽他的故事,我想我還覺得他是個重情義的人,為了女人。」
他好像很隨意的說著,卻斜眼盯著我臉看。
我抽了最後一口把煙扔地上踩滅了,淡淡的開口,「放心吧,我顏嬌永遠不會的。」
「為什麼?你就那麼確定自己?」
我聳著肩,「別誤會,我情操可不高尚,也不是思想覺悟高的人,我只是。」停頓下來看著他,「我也說不出來,大概在我顏嬌的心裡,在我成長經歷里,註定我自己就是個俗人吧,所以永遠不會為了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放棄自己。
對,放棄自己。我總覺得,男人也好,朋友也好親人也好,愛人也罷,他們都會變的,他們給予的如果有天收回去了,那我就什麼都沒了,可只有我自己的,無論物質上還是精神上,只有自己的,才是唯一能陪伴自己到最後的吧。
而信仰對於我說不上多麼崇高,但是,已經成為我的一部分了,而我那麼自私,這一部分,比任何都來的重要。」
那天官方事件后,我從阿飯和吾生小弟那邊聽來了後續,似乎安東找到了關在密室里的官方負責人,將真相公佈於眾,媒體,乃至世界都嘩然,沒想到一個國家的官方元-首竟然會被罪案組織不知不覺替換掉了,這想想都讓人心驚肉跳。
而安東這一次算是一個漂亮的翻身仗,因為這次搗毀了綠蠍子和信奈的官方計劃,那兩人不知道是回金三角了還是什麼,就不見人影了,對,是真的不見人影了,尤其是信奈,綠蠍子則還有人追查到她似乎逃出東南亞了,因為在偷渡港口發生了一起槍擊案。
后被目擊者形容應該是綠蠍子的樣子,似乎她和那個李爾帶著人弄死了幾個港口的偷渡人員最後終於出去了,可是似乎為了掩飾自己的行蹤,弄死了好幾個碼頭的人。以至於沒人知道她去哪了。
這一點我很奇怪,畢竟她不是投靠信奈了嗎,就算是官方的計劃失敗了,信奈還有金三角呢,他可是金三角王,可是為什麼綠蠍子卻只帶著李爾和幾個小弟這麼狼狽的逃跑了,難道和信奈鬧翻了嗎?
這倒也可能,畢竟我撞見綠蠍子的時候,她就是在和李爾偷-情,這屬於給信奈帶了綠帽子,哪個男人也不會允許自己頭上有一片原諒色的。
不過更奇怪的是,信奈一點消息沒有了,就好像從這邊消失以後,就沒動靜了。
而且,支持秋田的金三角的人似乎一夜之間全撤了,以至於安東聯合阿舍阿邦對秋田作出瘋狂反擊,對方被殺了個措手不及,在加上信奈的人一撤,他們沒有思想準備被殺的落花流水,似乎也逃出東南亞了。
至於其他幾股勢力,阿邦和阿舍安動東乘勝追擊,剩還有一部分簽了停戰協定,恢復站前和平。
而金三角從始至終都沒再有動靜。
這一點是我非常奇怪的。
然而木蘭那邊也沒查到消息,似乎一切都陷入了奇怪的僵局中,而我也已經和木蘭那邊打了報告想要回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