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審判
燈火通明的相府里,顧良安一臉沉重的坐在大廳的正中,雲氏少有的膽怯,站在了一旁。
相府里其他各園的姨娘小姐少爺,也都悉數的站在大廳里,雲氏少有見過這麼大的陣仗,沒有想到這一次竟然是自己。
「把他帶上來。」
顧良安勃然大怒,安排手下的人,將那個男人帶了上來。
若然,男人說的事,真的確有其事,那麼相府的顏面就真的顏面掃地了。
「爹爹……」
一旁的顧西瑤怯怯的站在顧良安的面前,低下了頭,不敢直視顧良安的陰鷙的雙眸。
「說。」
宛若鷹隼的眸子,直視著面前的男人,那宛若烈豹的眸子里,被仇視充盈。
跪在地上的男人,怯怯的望著顧良安,斷斷續續的將幾天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給顧良安聽,但並沒有提及自己險些被雲氏給打死的事情。
「瑤兒,有這件事嗎?」
顧良安直視著那個怯弱的男人,老實本分的模樣,看不出絲毫偷奸耍滑的端倪,這讓顧良安有些懷疑這件事的真實。
一旁的顧西瑤抽動的五官,憤然的望了眼顧西涼,心中沒來由的怒火,讓她由心而發。
她原本打算陷害顧西涼跟男人暗度陳倉,讓燕雲夙跟自己發生苟且之事,這樣一來,燕雲夙不會選擇顧西涼,迫於無奈之下,一定會喜歡上自己的。
沒有想到,事情並不是顧西瑤臆測的那樣,醒來之後,身上的疼痛抵不過面前的現實,那個腌臢的男人,讓顧西瑤徹底的失望。
可是,她明明記得,自己將那個男人亂棍打死了,他不可能再出現詆毀自己的清譽。
「爹爹,不是他說的那樣,他血口噴人,女兒怎麼可能如此輕薄。」
顧西瑤矢口否認,堅持否定眼前的一切,希望顧良安相信自己的無辜。
「爹爹,你要相信我,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男人,他說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
顧西瑤堅持的為自己辯護著,相信顧良安不會相信這個男人的片面之詞。
顧良安囁嚅了一下嘴唇,怒火也變得安靜了許多,平和的坐在那裡,只是那慍怒的聲音,依舊沒有改變,「你說你跟我女兒暗度陳倉,這件事我自然會查清楚。」
「不過,若是你受了指使詆毀小女的名譽,我自當要你性命。」
顧良安直言不諱的說著,畢竟這家醜讓他不願意相信,這比起顧西涼被人冷漠退婚,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小人不敢。」
男人怯怯的說著,雙手交叉匍匐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說道,「大人,小人有小姐送給的信物。」
男人悄然的說著,似乎對顧良安的恫嚇根本就是不以為意。
「信物?」
顧良安納罕的望著面前的兩人,顧西瑤則是疾走到男人的面前,慍怒的拉著男人的衣服,「你胡說八道。」
「來人吶。」
面對顧西瑤的緊張不安,顧良安的心莫名的犯起了嘀咕。
心中腹誹著,莫非眼前的這個顧西瑤真的跟這個男人,有什麼珠胎暗結的事。
「把四小姐拉開。」
顧良安漠然的說著,稟退了身邊除了顧西瑤跟雲氏之外的人,大廳里只剩下他們四個人。
院落外,議論紛紛的聲音不絕於耳,看顧良安這般的陣仗,顯然顧西瑤跟這個男人確實有苟且之事。
「青筠。」
顧西涼將貼身的丫鬟青筠叫到了一旁,茫然的她早就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情有些蹊蹺。
原本只是想讓顧西瑤當著眾人的面丟人現眼的,沒有想到這結果竟然大相徑庭,顧西瑤竟然出了這樣的事。
從剛進大廳,她就覺得這件事並非那麼簡單,身邊的青筠似乎對眼前的事情,並不以為意,根本就覺得這一切都不算什麼。
「小姐。」
青筠抱手,請示著顧西涼。
「你老實說,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顧西涼納罕的望著面前的青筠,詢問著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
「小姐,奴婢不知道小姐是什麼意思?」
青筠抬頭窺探著顧西涼一臉嚴肅的模樣,她不知道該怎麼跟面前的這個顧西涼解釋清楚。
原本,就是這個顧西瑤故意尋釁滋事,沒事找事,故意的給燕雲夙麻煩,她只不過是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罷了。
現如今顧西瑤受了苛責,她還覺得奇怪,怎麼會在及笄的時候,冷不丁的出現這個男人,找顧西瑤的事。
「青筠,你是不是動了腰封?」
顧西涼的記憶回到了昨天見到顧西瑤腰封的時候,她就覺得奇怪,這顧西瑤怎麼會準備這樣的一個東西,雖是巧奪天工,卻是少了最為重要的東西。
「小姐。」
青筠黯然低頭,愧然的望著面前的顧西涼,輕聲的說道,「奴婢只是氣不過,這臭丫頭竟然陷害小姐,所以只是幫小姐教訓她罷了。」
青筠小聲的找了個理由搪塞。
她本是跟冬雲一個心思,後來拿了之後,又將它放了下去。
畢竟,顧西涼待她不薄,她不願意看著顧西涼發生意外。
不過剛聽到異樣的聲音,便悄然的出去,卻沒有注意,青鸞在青筠離開的功夫,將顧西涼說的那個東西帶走了,至於他要做什麼,燕雲夙安排交待的事情,他從來不會過多的追問。
「這樣啊。」
顧西涼感喟的望著面前的青筠,點了點頭,深情的說了句,「謝謝。」
顧西涼原本認為,自己的身邊不會再有人幫扶著自己,自己就是一個被顧良安拋棄的嫡女小姐罷了。
她沒有想到涅槃重生之後,她竟然收穫了這麼多的幫助。
顧西涼凝視著大廳的方向,房間里顧良安狠狠的拍打著桌子,這聲音將雲氏母女嚇了一跳,撲通的跪在了地上。
顧良安從錦盒裡拿出顧西瑤的腰封,那亂七八糟的針織讓他氣憤。
隨手將腰封扔在顧西瑤的面前,伴隨而來的還有從男人身上搜出來的一塊玉牌。
「爹爹……」
顧西瑤匍匐著,跪爬到顧良安的面前,淚眼婆娑的說道,「這是有人陷害我,一定是有人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