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冰玉
墓穴中的陣法已經被破了,我不好跟警察明說這墓穴底下到底是什麼,免得到時候再加我們一條盜墓辱屍的罪名。
忍著身上的疼痛,苦笑了一聲算是默認了。
我在謝菲的攙扶之下一瘸一拐的往回走,期間謝菲問我道。
「你們下到墓穴,有什麼收穫嗎?」
謝菲無非就是要得到徐明龍的信息而已,其餘的我多說無益,我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這裡的確是徐明龍藏匿的地方,不過我們下去走了一趟也沒看見徐明龍的影子,很有可能他提早就得知消息了,早就跑了。」
謝菲嘆了一口說道:「在你們下墓穴后不久趙強就帶人過來了,嚴守村子的各個進出口,可就是往了進山的那條路,我們打聽村民的時候得到消息,有人說有看見徐明龍進山了。」
「那就搜山啊,還等著什麼?」我說道。
「現在這個時間點大家都已經疲乏了,山裡夜路難行,連夜搜山不安全,而且夜裡視線不足,徐明龍要是跟我們打游擊是很容易的。」謝菲說道。
我不得不佩服謝菲的思路,我只想到一點,她每每都能比我想到更多一些。
「我現在身上負傷,就不能再留在這裡跟你們尋找徐明龍了,我和小玉明天一早的飛機可能就要先趕回去,你要是有徐明龍的消息可以及時打電話告訴我。」
原本我以為我和小玉本來就是局外人,留下或者離開對於謝菲來說根本就沒有大礙,可沒想到謝菲竟然還對我們離開感到有些不舍。
「你們走了,徐明龍要是連夜逃走了,那我們緝拿徐明龍的任務又加重了困難,這樣吧,我以警局的名義聘用你們為臨時工,抓到徐明龍的時候一切獎金都有。」
謝菲有自己的顧慮,但我們也有自己的顧慮,我們此行本來就意在找到吳老爺子的魂魄,如今目的已經達到了,當然要趕緊回去,萬分火急不能耽誤,否則吳廣就不知道能支持多久了。
權衡之下我只好回絕了謝菲道:「你看我這一身傷,想要幫你們也是有心無力啊,別到時候獎金是拿到了,可是我卻沒命花。」
去醫院的路上謝菲一直在試圖勸說我,我確實是有心無力。
經過醫生檢查,醫生說我身上的傷口有一十七處,有兩處差點傷到動脈,只要再深一點或許我現在就可能要進重症病房了。
包紮完了之後醫生還建議我打狂犬疫苗,我心想我對外說的是野狗傷的,不過是被鬼娃娃給咬傷的,打狂犬頂個鳥用,便拒絕了醫生的提議。
當天晚上我就聯繫了郭秘書,讓他趕緊給我們訂明天一早的機票。
晚上是小玉在病床邊看護我的,不過有她跟沒有一樣,她只顧打電話給張炎麟研究如何破除吳老爺子的血咒。
前半夜我睡的倒是很踏實,可是後半夜我突然感覺異常的寒冷,那種感覺就好像我此時不是睡在病床上,倒像是睡在太平間的冰櫃中。
我裹緊了身上的被子,盡量將自己的身體縮成一團,接著睡意忍了十分鐘,最終因為實在太冷了,直接被凍醒了。
我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天花板,意識清醒的時候我的腦子裡就只有一個字,冷。
此時正是中元節後幾天,三伏天剛剛過去,就算是深夜也該是悶熱無比,可我現在就好像置身在冰天雪地中一樣。
而且我現在身上蓋的可是六公斤的棉被,這被子卻一點都起不到保暖的作用,凍得我上下牙齒直打顫。
我想要抬手推開身上的被子,發現手根本就動不了,僵硬特別僵硬,好像是我的手腳都被凍僵了一樣。
一邊的小玉早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我啞著嗓子沖小玉喊了兩聲。
可能是她睡太熟了,居然沒有任何反應依舊鼾聲如雷。
無奈之下我裹著身上的被子猛的從病床上翻了下去。
病床上東西被打翻的聲音終於將睡夢中的小玉給吵醒了,她恍惚間站起身來看向地上的我說道。
「你幹嘛睡地上。」
我牙齒抖得是嘎嘎作響,其他的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一個勁的跟小玉重複一個冷字。
「冷……冷……」
小玉雙手一碰我的胳膊立刻驚呼了一聲,連忙將自己的手收了回去道:「你身上怎麼那麼冷,你等等我去叫護士。」
我看小玉伸手要去按床頭的呼救鈴,連忙制止她道:「不能。」
「可是你現在身上太冷了,不叫護士能怎麼辦?」小玉很是焦急,可隨後她好像是明白過來自言自語的說道:「不能叫護士,你這癥狀突發得古怪,即使醫生來了也不一定有辦法。」
小玉將我重新扶到病床上做好,拿過被子將我從頭到腳包了個嚴實,還將病房內的空調溫度調高,還給我燒了一壺熱水,不斷用毛巾幫我擦拭身上的冷汗。
經過小玉這番折騰我確實感覺緩解了不少,但那股子冷意還是不斷從我胸口溢出,等我身體恢復了一些溫度之後,我才察覺到問題原來是出自我胸前的這塊銅錢玉。
我將銅錢玉拿出來一看,只見玉的表面竟然蒙著一層細密的霜,即使是在這樣溫度之下,那層白霜依然沒有散去。
在我將銅錢玉拿出來之後,渾身就感覺回暖了不少。
白霜依附在銅錢玉上,整塊玉看起來更像是一塊冰,我和小玉都看不明白這是怎麼個情況。
我還特地將銅錢玉放在溫熱的毛巾上捂了捂,這玉上的冰霜很快就退了去,不過也僅僅是一分鐘的時間,上面又快速的凝結了一層冰霜。
這塊銅錢玉我是越來越看不透了,在墓穴中的時候它能幫我阻擋陰邪之氣,可是現在怎麼又有這樣的異像。
我將玉拿在手中,對著頭頂上的太陽燈照了照,裡面的那點血絲好像不見了。
奇了怪了,這塊玉裡面原本就有一絲像是血一般的紋路,也是因為這一點紋路讓他看起來像是血玉一般,可現在這點血絲怎麼沒了。
想起在墓穴時我用這塊玉將那些鬼娃娃擊退,怎麼說這也算是一塊靈玉了,可我剛剛卻差點因為這塊玉凍死。
難道說這塊玉還會看主人嗎?我不適合佩戴這塊玉?
思索了半天我也沒有得到結果,看上面的霜還在我也不敢輕易再佩戴,只好暫時先解下放在柜子上。
還真別說,這麼一來我慢慢的感覺到房間內悶熱的氛圍了。
再摸手臂的時候也沒有剛剛那種猶如死人一般的冰涼。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一覺醒來陽光照射在銅錢玉上,銅錢玉上的冰霜也都消融了,我將玉握在手中,竟然還有點溫熱,我便重新將玉佩掛回自己脖子上。
在護士換完葯之後,我們不顧醫生的反對,依然出了院。
兩個小時的飛機就回到了立川,郭秘書早就備好車在機場等著我們了。
我並沒有提前告知陳叔,可陳叔竟然收到消息,早早就到機場來了。
陳叔看我纏了一身的紗布便問道:「你又是怎麼弄的這一身傷。」
「說來話長,等以後有空我再……」我話還沒說完,邊上的郭秘書便過來一把拉住我和小玉問道:「怎麼樣你們找到解決的方法沒有,你們走的這兩天老闆依然是沒睡過一場好覺,看他那個樣子估計快要支撐不住了,神志不清,有時我跟他說一些重要的公司決策他都聽不進去。」
我覺得郭秘書這些話應該不誇張,我們臨走的時候吳廣就已經連續三天沒有合過眼了,再這麼下去就算是鐵人都支撐不住,我招呼小玉趕緊上車走。
路上郭秘書問我們這一次有沒有把握解決吳廣這個問題,我拿過包裹著吳勝天骨灰盒的袋子,掀開一角讓他看。
僅憑這骨灰盒的一角郭秘書就認出來了,指著骨灰盒問我們道:「老爺子的骨灰盒怎麼會在你們的手上,你們……」
我知道郭秘書指定是誤會了什麼,便說道:「這骨灰盒是我從貴州帶回來的,你們當初到底是怎麼安置老爺子的骨灰盒的,怎麼會讓這骨灰盒隨隨便便的落到徐明龍的手上。」
「貴州?怎麼會在貴州,當時老闆將骨灰盒取回來的時候,因為還沒有找到好的風水,便暫時寄存在殯儀館的納骨塔中,風水我早就看好了一門,正打算頭七之後跟老闆商量,可不知道怎麼竟然出了這個事情。」郭秘書說道。
我聽他說話的內容有理有據不像是說謊,便對他說道:「那問題應該出在殯儀館上了,你打個電話過去再核實一下,骨灰盒失竊問題可大可小,你最好調查清楚。」
回到吳家別墅的時候,我看見吳廣一臉獃滯的坐在輪椅上,兩隻眼睛半睜著,時不時的眯一下,邊上有個女人在照料著吳廣,看穿著打扮應該是吳廣的妻子。
女人一直試圖跟吳廣講話,想要讓吳廣清醒一點,一旦覺察吳廣有一點點睡衣,女人便用毛巾沾水擦拭吳廣的臉。